奶奶說如果夜裡有偽裝成人聲的陰魂叫我們的名字,恰好我們答應,就會和他形成一種一應一答的對答的模式,相當於是我們默許了他的靠近,如此一來他們就能迷惑住我們的心智,從而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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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余清的事要相對簡單些,那只陰魂說不定只是想和他開個玩笑,哪裡知道余清會發火,還粗著嗓門大罵,所以他只是挨了打,魂魄並未丟失。
可是在這件事上,我、余清,以及奶奶的所有注意裡都放在了余清被鬼打上,似乎誰也沒注意到余清姐姐曾說過她看到有個黑影在扇余清的耳光,所以,有些事,是注定了將要發生的。
時間很快到了這一年的九月底,在全校老師的組織下,長征小學所有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參加了一次野炊。那是我第一次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一次讓人永遠難忘記的活動。
或許在城裡長大的孩子並不太能明白野炊,但農村的孩子應該都知道。野炊類似與春遊,但又不同於春遊,春遊是穿著輕便,出門欣賞美景,而野炊卻是自帶鍋爐、碗筷、生的食物、和柴火等,大家組團到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自己動手做午餐,吃完玩一會,又背著各自餐具回家。
說實話,自己做飯對於如今十來歲的小孩而言的確難了點,但我們那會確實人人都會,甚至有些同學還能用簡單的食材做出很可口的飯菜。
野炊之前,老師會將全班同學分為若干組,一般五到七人一組,當然,我和王沖、余清是鐵三角,與我的一個男同學同桌,另外老師還分配了兩個女孩子到我們一組,那時候老師就告訴我們:男同學和女同學搭配,做起事來才不會覺得累。當時我不太明白老師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真他嗎的越來越佩服她。還真是『要想教育好,從娃娃抓起』!
這次野炊的地點是選在距離學校只有兩三公里遠的一條河的河壩,河的一頭是一個剛剛修建起的水電站,平時基本上沒有水放出來,所以下游反倒成了條河流的始端。九月份的河水不急,河灘兩邊都是大小不一的,還被磨得異常光滑的鵝卵石,像個天然遊樂場,叫我們這群矛頭小子和姑娘喜歡得不得了。
野炊的過程較為平靜,除了我們煮的飯差點沒熟,用兩塊石頭臨時搭建的灶爐因溫度過高,斷成了兩截之外,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最後我們六個人做了五個菜和一個燙,有兩個菜是余欣潔燒的,連巡迴而來的老師都陳讚她燒得菜不錯,我們幾個男生紛紛跟著起哄,幾句話誇得余欣潔臉紅撲撲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當然,煮飯與吃飯不是今日野炊的**,**是飯後大家一起在河邊遊玩。其實我後來也曾有過懷疑,當時老師為什麼放心帶一大群十來歲的孩子去河邊玩,難道不怕我們這些頑劣的學生不聽話,一不小心摔倒河裡去?但事實證明老師是沒有錯的,兩百多個同學沒有一個人出事,倒是讓我們發現的一件事。
吃過飯後大家合夥將鍋碗洗盡,各自收回自己帶的東西,之後像撒了潑的猴子,圍著河壩到處跑。當然,這裡我們所活動的區域是有限的,老師規定我們只能在河岸的這邊玩,不能到對岸去,因為對岸是一拍很森的雜草林,這個天氣雜草有些枯萎,倒是將林裡那些不大的樹印了出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們在鵝卵石下找出了很多的螃蟹。九月底螃蟹原本沒有多少留在岸邊,但是因為偶然的機會,我掰開一塊大石頭,正巧看到一隻半個手掌大小,收著十條腿乖乖棲在泥沙中的螃蟹,之後王沖等人瞧見,不管男女同學都像瘋了一樣,開始沿著河岸不停地翻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也正是這個原因,余欣潔拉著另一個女同學找到了我。
余欣潔帶著紅撲撲的臉,小聲地問:王天易,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我一隻手抓著一隻螃蟹,隨口問:啥事?
余欣潔朝我走了一小步,吞吞吐吐地說:我和劉鵑想……想解手,但是這邊沒廁所,我們想到那邊的樹林裡去,你能不能陪我們一下。
我朝余欣潔指的樹林看了看,茂盛的雜草和小株樹枝組成一個小型森林,倒也不失為一個天然的廁所。我又看余欣潔,她的臉更紅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我,像是充滿了期待,我想這句話一定是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我想也不想一口回道:行,正好我也想上廁所。說完一把拉住身邊余清的衣袖,強拽著往草叢裡走。
草叢距離河灘只有幾十步的距離,我們其實是來幫與余欣潔二人把關的,充當『護花使者』的,以免有人不小心闖了進來。在草叢深處一兩米我們停了下來,留余欣潔和劉鵑二人拉著手進去,我則和余清討論著那個人手裡的螃蟹更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玩得太過火,一隻較大螃蟹竟然狡猾地從我手裡溜了出去,『啪』一聲掉在草叢裡。
嗎的,還想跑!我低罵一句,快速扒開草叢下蹲,可是遺憾的時,我已經沒有看到螃蟹的影子。
余清,你走那邊,我走這邊,這個死東西,今天非得把他找出來!我賭氣地說,這可是我長那麼大以來捉到的第一隻螃蟹,怎能叫它逃了?
余清不愧是好哥們,一聽我說話連忙轉身往我指的方向去,我則向著她的反方向走,沒走幾步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易娃子,你在那邊敢啥?
我抬頭,竟然是我姐。姐姐念六年級,我們在同一所小學,當然在同一個地方野炊。除了姐姐,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女生,看起來瘦瘦的,白白的,眼睛特別大特別漂亮,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余清倒是先開了口:姐,你咋來了?原來這個女孩子就是余清的姐姐,沒想到和我姐姐在同一個班。
我姐走近我身邊,伸手就要擰我的耳朵,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說:你又在這做啥子壞事,小心我回家告訴爸,回頭讓你屁股開花。
我掙脫開姐姐的手,正要開口狡辯,余欣潔的聲音低低從叢林深處傳來:王天易!
我姐看一眼余欣潔和劉鵑,又看我一眼,嫌惡地說:我說易娃子你躲在這幹嘛,原來是偷……
姐,你想到哪去了,她們是我同學,我和余清是陪他們來的。我怕姐亂想,連忙說事情。
我姐不太相信,轉頭望著余清,余清忙點點頭,附和道:真的,我們是陪她們的,余欣潔,你說嘛,是不是你們倆個喊我跟王天易陪你們過來的?
余欣潔一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姐仍舊有些不信,指著地面說:那你們兩剛剛在地裡找什麼?
我忙將螃蟹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姐這才信了幾分,我根本沒時間搭理她,沖余清吼一句:趕緊幫我找螃蟹。
好好的找啥螃蟹,走出去,待會老師叫了!我姐又想上來扯我的耳朵,卻被余清姐姐攔住:反正站在這看得到老師,他如果叫我們一定能聽見,就讓他們找好了。說完有對我說:你們的螃蟹掉哪了,我幫你們一起找。
說實話,余清姐姐的聲音比余欣潔姐姐的聲音還甜,感覺就像含了快很甜的糖在口中。
有了我姐和余清姐姐的幫忙,尋找螃蟹似乎更加得力,漸漸地我們越走越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近裡河灘很遠了,然而當我們反映過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眼前一樣東西頓時迷住了我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