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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姑娘 小生這廂有禮了 文 / 徐酒酒

    「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兩人剛出門便看見一個穿著寶藍色袍子的人站在門口,一副書生模樣,但腰間掛著的鵝蛋大小的玉珮卻告訴兩人,這人不是一般書生。那人對著墨離笑著說:「不知姑娘芳名?」

    墨離一愣,眨眨眼睛說:「墨離。」

    「墨離姑娘不知還記得昨天小生無禮莽撞將姑娘糖葫蘆撞掉一事?」

    墨離點點頭。

    「小生當時有急事在身,所以擦肩而過沒有好生對姑娘道歉補償,今日小生便特意來找姑娘,請姑娘吃飯以表歉意,還請墨離姑娘賞臉。」

    墨離連忙擺手:「不不不用了,昨日你不是給我買了很多糖葫蘆麼,已經足夠了。」

    那小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徐慕傾搶先一句:「昨日的事在下也聽的明白了,昨日的糖葫蘆我也看到了,你便不欠墨離什麼,我們還有私事,公子請回吧。」墨離在也跟著一直點頭說:「你還是回去吧。」

    那人見被拒絕,整張臉便垮了下來:「難道姑娘不願意原諒小生的冒失?」

    墨離更慌了,臉急得通紅,而一身紅衣映著她的臉頰卻又更顯風情:「不是不是,我們是真的有事,還請公子見諒。」那人聽著又笑了出來:「姑娘好生可愛,那你們這麼說了小生便不強求了,小生姓蘇,單名一個修字,字子瀧。以後姑娘若有什麼事的話可以找小生幫忙,小生定當竭盡全力。」說完便轉身離去。

    「姑娘姑娘,一口一個姑娘,是沒有看到我嗎!」徐慕傾不滿的瞪著那個人的背影:「肯定又是個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千金換一笑的公子爺。」

    墨離聽著等他說完然後接話說:「嗯我們走吧。」

    徐慕傾說的公子爺她不是沒有看過,在藏玉樓裡,她看多了那些紈褲子弟為了博美人一笑送各種各樣靚麗的首飾衣服胭脂,更看多了那些人為博美人一夜揮金如土。啊她也是徐慕傾花了一萬兩千兩贖的身,那徐慕傾是不是也是紈褲子弟?墨離想著想著便笑了出聲,而此時他們正在一家裝潢金貴的飯店,這家飯店正在招琴師和舞孃,這裡只是為了給那些有錢人吃飯談生意的時候助興的。而前面也排著好多個人,大概是要等到日暮了。

    「你笑什麼?」徐慕傾正在看著那些人表演才藝,卻聽見墨離抿嘴底笑的聲音,便低頭看著她問。

    墨離也看著那些人說:「我覺得他們的琴藝都不及慕傾的千分之一,所以覺得這個工作已經被我們握在囊中了,就不由得笑了出來。」徐慕傾將右手的扇子輕輕拍在左手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徐慕傾,墨離!該你們來了!」

    聞聲落,兩人便齊齊上台,徐慕傾坐在那裡,將折扇放在古箏旁,望著墨離輕輕的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滿都是勝券在握。而墨離站在台最後處低著頭,眼光也瞟到徐慕傾充滿笑意的眼睛不由得一時楞了神,心裡默默想著,自己不會喜歡上了古箏旁邊的那個男子吧,紅臉。

    「你們可以開始了!」

    只見琴弦微微顫動,便有琴音滾滾而落,猶如山谷中的汀汀泉水;也猶如燥熱夏日中的清涼微風。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不由得閉上眼享受,而旁邊那紅色的身影卻又讓他們不捨的閉眼,只見那裙擺像被微風吹起一般轉成荷葉一樣。中間一朵紅蓮帶著微笑,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大大的,帶點嬰兒肥的下巴高高仰起,幾圈後袖簾一搖將臉微微遮住,輕輕擺動柔軟的身體,一舞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與琴聲也那麼的合拍,就如同創作那琴譜的人與創作那舞蹈的人是同一個。

    如此出色的表演。

    剛表演完台下便掌聲一片,有的人已經開始離場,墨離輕輕喘著氣個站起來的徐慕傾退下了台。慢慢的,日落西山,毫無疑問,墨離他們一舉奪冠,留在了那個酒樓。

    番外:墨離

    我出生的時候母親便走了,是父親把我拉扯大,自我懂事以來,看得最多的便是父親凝望著我微微歎氣。那是種惆悵和不捨,而當時的我不懂,只是覺得父親不陪我玩,我很不開心,也很不喜歡他。

    一天,吃飯時,父親依舊把唯一的那個雞蛋夾到我晚裡,自己吃了口白飯語氣輕輕的:「阿離,跟著我你很不開心吧。」

    我一口咬住那個雞蛋含糊的回答:「沒人陪我玩!」

    「如果我把你送到一個地方去,那裡有很多的小孩子跟你玩,但是你再也見不到父親了,你……願意麼?」

    我點點頭:「有人陪我玩我肯定很開心啊,不過為什麼見不到爹爹了?爹爹你要把阿離送到哪裡去?」

    父親只是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帶著苦澀的笑容:「阿離到了那裡要照顧好自己,要乖乖的,不要想父親,要知道父親是迫不得已的。父親很愛你,可是父親沒有用!父親不能讓你過上好生活。是父親的錯。」說著說著爹爹都泣不成聲了,這句成語是我後來才學到的,畢竟跟著爹爹我只能看著別人上學堂。

    第二天一大早,屋裡便鬧哄哄的,第一次呢,於是我穿好衣服揉著眼睛便走了出去,是一群不認識的人,穿著整整齊齊,沒有補丁沒有髒東西。「爹爹,這些人是誰啊?」

    爹爹沒有理我只是跟那些人中的一個說著什麼這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什麼的。而那個人很不耐煩的撥開父親走向我看了幾眼點點頭:「三兒,給錢,然後把這女娃娃帶走!」難道這些人是來接我的?可是為什麼感覺他們不是好人,我看著爹爹,輕輕的問。「阿離是要跟他們走麼?」爹爹點點頭,接過一個鼓鼓的袋子。

    「那你會再來看阿離麼?」看著爹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我好難過,感覺會再也見不到爹爹了,「爹爹,阿離不想離開爹爹了,阿離不要和小朋友玩了,爹爹你不要不要阿離啊……嗚嗚阿離以後再也不會說那些話了。嗚嗚……爹爹你不要不要阿離啊……不要不要阿離啊!」我抹抹臉上的眼淚撲過去抱住爹爹。「嗚嗚……阿離,阿離想跟爹爹在一起!爹爹,爹爹就留下阿離吧,阿離以後,以後肯定會好好,好好照顧爹爹的,嗚嗚,嗚嗚,爹爹,爹爹……」

    「阿離乖,以後爹爹會去看你的,你,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有人抱住我有水打濕了我肩膀上的衣服,我聽見他輕輕說:「你們把她帶走吧。」

    我看到來的那些人之間有個人抱著我往外走,我一邊打他一邊哭,一邊看著屋裡的背影大聲的喊著:爹爹!爹爹!……

    而那個人終究沒有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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