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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只若初見 文 / 徐酒酒

    「你是否會愛上一位琴師?」

    「如果是你我就會愛。」

    「墨離,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無論以後我們相隔多遠,請記得我一定會來找你的,你要等我。」

    「慕傾,我等你……」

    在京城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世上有座若離山,白霧環繞,終日不散。裡面住著一位神仙,花容月貌,身材窈窕,可以預知未來,會幻化為不同人形,更是有長生不老之術。自然,沒人有曾見過,但是這也並不影響人們談論的熱情。

    人們都說:江南自多情,今夜便是。

    本來天空是一輪明月高掛,誰知未過一會兒,便有濛濛細雨從天而降,淋濕了湖上的花燈,也澆熄了本應熱鬧的小街,本在吆喝的小販慌慌忙忙收起東西迅速撤離,少男少女們嬉笑著往家的方向跑,戀戀不捨的小孩子也被家長強行往回拖,自然,也有一對對情侶難捨難分躲在屋簷下親親我我。

    今夜八月十五,閤家歡樂時。

    「我出一千兩!」

    「我出一千五百兩!」

    「一千五百兩,一千五百兩了,還有沒有人出的更高?沒有人了?一千五百兩,這位美人今夜歸王老爺了。」

    藏玉樓裡座無虛席,正前方,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坐在大大的椅子上,笑不攏嘴,拿著紫色羽扇得手也不停的揮來揮去。

    樓中間是一個圓形的高台,四周大把大把的全是花,一個個舞孃們接連獻藝,然後圍著台繞一個圈,望著四周的花客抿嘴一笑,眸子隨著眼角挑動,微微上翹,雖只是一個動作,卻已露出千般風情。高台中間是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只見長髮挽起,梳成隨雲髻,懷抱琵琶十指纖長,微微扶動便有天籟之音傳出,令人如癡如醉。

    老鴇也趁此吆喝:「花魁白鳳姑娘,今早願與出價最高者共度良宵……」

    「我出兩千兩!」「我出兩千五百兩!」「我出三千五百兩!」

    「三千五百兩!還有人出更高麼?沒有人的話白鳳姑娘今晚就是錢老……」

    「我出一萬兩!」一位身穿青衫的清秀男子從大門走進,身旁的奴才把滴著水的傘合攏放在旁邊,從懷中掏出一杳銀票恭恭敬敬的遞給青衫男子:「順便給姑娘贖身,不知夠不夠?」

    「夠夠,白鳳姑娘真是好福氣,遇上這麼個翩翩公子,快上座,白鳳媽媽真是捨不得你,你日後便好生跟著這公子吧」老鴇喜笑顏開還不忘吩咐下人將銀票收起。

    高台上的白鳳姑娘從椅子上起來微微欠了身便從台上下來了,自始至終沒有抬頭。

    「這人是誰啊,真是有錢。」

    「不知道,看著眼生,可能是外來人,至多四千兩就可以贖身他偏偏出得一萬兩,嘖嘖……」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老鴇雙手拍了拍,便有悠揚的音樂響起。

    高台上的舞孃都退了下去,然後一個大紅色人影徐徐走來,抬頭,水袖一揚舞步起,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髮在風中凌亂。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一舞結束。

    「好美!」讚歎聲不絕於耳,可那人兒卻只乖乖的站在圓台中間,低頭不語。

    「這位美人叫樂舞,才剛剛到及笄之年,現在想找個藍顏知己」老鴇一副人家老媽的樣子大聲說著。

    「姑娘跳的舞真是我見猶憐,三千兩」

    「五千兩,姑娘來我府上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一萬兩!」

    「哎喲這位公子可是真大方」老鴇笑瞇瞇的望向先前的少年,卻只見青衫眨眨眼睛聳了聳肩表示並不是我說的。

    「額……老闆娘,是我說的」

    老鴇隨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位坐在古箏旁邊的清秀少年,約莫十六七歲樣子。

    「哈哈哈哈,你?你有這麼多錢?你有這麼多錢幹嘛還要來我這裡彈琴?」老鴇毫不掩飾嘴裡的輕蔑,清秀少年臉頓時漲的通紅:「你,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老鴇輕笑著輕輕搖著羽扇:「好啊,想不到你這麼大能耐啊,那把錢給我拿出來吧,人你就牽走了好了。」

    「我,我身上還沒有帶錢,要不這樣吧,我明天來給你送來吧。」少年撫摸著琴說。老鴇將羽扇放在桌邊:「好啊,那多加兩千兩吧,一萬兩千兩,你就幫這姑娘贖身?」

    「好,明天早上我銀票給你拿來,現在可以放了這姑娘麼?」

    「不不不,拿了錢我才能把姑娘交給你啊,你要不現在去籌錢吧?哈哈。」

    「好。」少年起身便往外面走去。

    樓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空氣中多了一絲清涼,夜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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