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易千,你給我起來。』一大早易千就聽見池彩兒在屋外嚷嚷,緊接著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搞錯麼有,他閂了門的,這都打開了。易千極不情願的翻了個身,拿被子將自己蓋住。
「我的天哪,你還在睡?」一進門,池彩兒見他那副樣子,就卯足了聲音叫道。邊叫還邊扯他被子。
「師傅,天還沒亮呢。你大清早的私闖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想幹嘛啊?」易千十萬個不滿的嘟囔道,天都還沒亮就往自己屋竄,幹什麼呢?他這師傅調皮起來的時候真是讓人頭疼,搶過被子蓋頭上繼續睡。
「快到谷主的生日了,就算我沒特地通知,小蝶會不嚷嚷著宣傳啊?」池彩兒和他對上了,他蓋她就扯,不一會整條被子就到了她的手裡。
易千反正穿了睡衣也不羞,眼睛閉著開口道:「我知道,過生就過生。關我睡覺什麼事?」
「當然關你事了,從今天起你就搬到我院落去住。我得好好教你禮儀。」池彩兒毫不客氣的扭住他的耳朵,對著耳朵大聲說道。
「哎喲,哎喲,師傅您喊就喊扯我耳朵幹什麼,這是我以後媳婦的,還有我那啥,不去你院裡住。」易千捂著耳朵,一個勁的叫疼。
「不行,必須去住,你媳婦在哪我不知道,目前你的這對耳朵呢歸我管了,今晚必須看見你啊,不過來耳朵就別指望要了,真的做賊了你,繼續睡吧!」池彩兒雙手橫胸,好不霸道的宣佈著自己的命令,看著易千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嫌棄的不想再看一眼,蹦躂著走出了房間。
「我說我招誰了啊,這麼折磨我,氣死了,繼續睡覺。』易千滿肚子的不滿鬧騰著,但昨天睡太晚了,實在抗不住瞌睡,又繼續睡覺。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睡的易千腦袋發昏,「小八,什麼時候了。」易千習慣性的問道,但是卻沒人回答他,看向床鋪的各個角落,卻沒看見八尾。可能自己出去玩了,想了想他便不再找它,起床開始洗漱。找衣服穿,竟發現除了昨天的那套衣服,一件都沒。
「哎呀呵,這是有賊還是咋滴了?衣服都不見了。」易千自言自語道,將就著穿昨天的衣服,仔細查看了一遍房間,東西都在就衣服不見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求助小蝶。一出門,小蝶和八尾都在院子裡呢,他趕忙把小蝶叫了過來問道。「小蝶我衣服怎麼都不見了,你全拿去洗了?」
「沒有啊,坊主吩咐你要住她那院讓我們把衣服都給搬她院裡去了。」小蝶說道。
「易千,坊主還給了你一樣東西噢,讓你去御器房取。」八尾在一旁趕緊插話道。,揚了楊脖子上用細繩掛著的一張精美賀卡。
「知道了,那我和小八去取東西了,待會就過去。」易千這才想起早上睡得迷糊時候發生的事,苦著張臉說道,抱著八尾往外走去。他不想每天的清淨被池彩兒給奪去,以後肯定不能賴床了。
路上,八尾總覺得自己有什麼事要告訴易千的,但到了嘴邊就不知道是什麼事了。一人一貓一路上各自想著事,沒有說一句話。左彎十八拐的終於找到了御器房,眼前一排寬敞的院落,正中的大廳人來人往,門口頂端掛著御器房幾個大字的牌匾,一進去裡面熱鬧不已,四面有著不下10個櫃檯,櫃檯處各有5個人,在他們後面有著抽屜牆壁,很多人站在櫃檯外對櫃檯裡的人說著什麼,正打量著,一童子走向了易千,滿面笑容客氣問道:「公子是取法器,定製法器,修補法器呢?」
易千一時啞然,「公子是來賣法器材料的?」童子見他答不上又猜測道。
「我師傅叫我帶這個來你們這,好像是取什麼東西。」易千恍然大悟,忙將八尾脖子上掛的那張賀卡一樣的東西交給了童子。
童子一聽師傅,心裡當下將他身份猜了個**不離十,心想八成是坊主的弟子,接過東西一看更是確信無疑,「原來是易千公子,昨天坊主讓我們為您連夜趕製一件法寶,本來說好今日早晨就完成的,誰知火爐火候不夠硬是拖到了現在,您看,再等會吧!左不過半個時辰就做好了。』童子說話乾淨利落,眼神靈活。易千也對這裡還算稀奇,就沒什麼意見,隨著安排了一個位置上等著。那童子似極為尊重他,忙端上點心,茶水招呼著,一邊和他嘮著嗑。這樣一來易千更是覺得不無聊了,想知道什麼他都給自己講解。
經過童子的講解他瞭解到了御器房的神通,這裡就是煉製法寶的地方,不光坊裡的人來購買,仙谷上下的很多人都在這定制,就連谷外的人也時常來定制,可以說它是坊裡的最大經濟來源。童子講的津津有味,易千聽的入神。卻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叫你們給我現在修理這麼難?知不知道我是誰?』一粉衣女子,面帶怒氣在進門口的櫃檯處叫囂著。
易千看向來人,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居然是自己的師姐碧婷,她今天顯然精心打扮過,頭上插著晶瑩剔透價值不菲的珠花,耳朵上帶著一對透明的眼淚狀耳墜,衣服不是平時的清爽活潑,竟是一襲拖地長裙,上衣還特地配上了一條粉色凌帶,看上去頗有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但被她這一吼,形象更像刁婦。
「怎麼會不認識您呢,碧婷小姐,您要修理法器也得排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櫃檯處,一長相上等頭戴紫色紗巾的童女無奈的說道。
「就是啊,這裡買東西賣東西又不是看身份的,你瞎擠什麼。」
「穿的像那麼回事,怎麼一說話像那市井潑婦呢。」
「哎,我們可不會讓你的。」
「排隊去,排隊去。」
她這一鬧,排隊的人都和她扛上了。有長的虎背熊腰的大漢,有幾個明顯是師姐妹的仙子。有道長打扮的,還有一些膚色黝黑用動物毛皮當衣服的人,儘管是位美女可這些人沒絲毫退讓的意思。
碧婷雖然氣惱,但也知道不宜和這些人硬碰硬,加上又有一位童女在一旁勸著她,她也給自己順勢找了個台階下,不再做聲,坐到休息的位置去了。這大廳面積很大,進門口有著幾間隔出來的桌椅,門外也裝了不少凳子,附近還有一些可觀賞的景物,如果等的煩躁可去外面亭台休息欣賞風景。
碧婷臉色極差,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易千看了幾眼,身子往外邊靠了靠,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八尾倒是瞄個不停,轉頭對易千說道:「易千我有事情和你講。」
易千怕它說話引起碧婷注意忙捂著它嘴,低語道:「等她走了再說。」八尾一聽不幹了,爪子不停撓他的手。
'乖,別調皮。』易千輕聲哄到。
「好可愛的小神獸啊!公子買成多少?」一旁的童子不明就裡的驚呼道,他聲音不大但離的近的人都看向了他所說的神獸。特別是離他只有一張桌子之隔的碧婷。易千像洩了氣的皮球,放開八尾痛心說道:「用命換的呢。」「喲,那可值錢了,小童還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神獸呢。」童子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一臉喜愛的誇道。
「是可愛,只不過跟了個沒用的主人。」聲音清亮刻意抬高了音量,帶有幾分刻薄的語氣在眾人之間響起。易千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說了,並未理會。
可他不理會,別人卻不一定見好就收;只聽碧婷又說道「這神獸給了一個凡人,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等神獸長大了給它做食物嗎?哈哈哈。」說完掩面輕笑了起來,她這一說好些人都看向了易千。
易千不想理會她,知道他如果應她,她肯定覺得來勁了,更是找自己的麻煩,師兄姐裡就他還對自己有成見,其他人都漸漸的接納了自己。八尾聽她在詆毀易千。氣呼呼的就想撲過去,卻被易千按住了,八尾鼓著腮幫子叫道:「我和易千是朋友,才不會吃掉他……嗚嗚……唔」後面的話被易千給摀住了,易千聽它這麼說,心裡好開心,但不能讓那女人因為八尾當借口借題發揮,只能哄著八尾「小八,乖,不吵,我們不理狗叫。」八尾似是知道狗是什麼,一聽就沒有動了。
「公子莫生氣,帶你去看看我們聞名仙界的劍崖。」童子聽不下去了,便想給易千換地方。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你變啞巴了?不會說話了?還是看書看傻了,不過那本破書你看傻了都還記不住一字半句。」碧婷顯然不打算放過他,站起身堵在了門口,好像壓根忘記了他現在的「實力」,不停的出言諷刺,她剛才被那樣對待,心裡有氣,現在有個軟柿子在手裡她還不好好對待他一下,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
「師姐何必為難師弟呢,其實師弟一字半句還是記得的。」易千純粹當她在放屁,隨口扯出一句。口舌之爭他自認不如,加上他不想像上次一樣用八尾來無禮解決當然是忍為上策。
「作為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說到這份上了,你還笑的出來?」碧婷對他忍氣吞聲的樣子,心裡大大的爽快。
『碧婷小姐,你還是不要這麼過分了,易千公子好歹是你師弟。』帶易千的童子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出言幫襯著易千。
「怎麼?我說的可是實話,他做不好又要出來在別人面前晃悠,難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嗎?」她說的解恨,怎麼肯停下來。
「啊,我受不了了,你個惡毒的女人,一邊在暗地裡和別人計算著什麼陰謀詭計害易千,一邊在大庭廣眾之下百般詆毀易千,今天我就要當著大家的面,揭開你的陰謀。」八尾氣的毛髮散開,鼓氣掙扎開了易千的手,用最大的聲音叫道。
『瞧瞧,主人什麼德行,連寵物都這麼沒有禮貌。你要揭露我什麼陰謀啊,說來聽聽」碧婷眼裡精光一閃,嘴角上翹,聲音裡帶著訕笑,又找到了一個話題來借題發揮。
「我就揭露你,昨天子夜的時候,我在一座橋的樹林旁看見你和那天一起帶頭欺負易千的那個人在鬼鬼祟祟的,兩個人還施了法術,但我感知超強,自是瞞不了我,當時你們兩人衣服沒穿,抱在一起做著奇怪的動作,還發出奇怪的聲音,肯定在討論什麼陰謀。我當時還叼走了你的一件披紗就為了以後好作證,你和那個人在樹林裡肯定議論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八尾一鼓作氣的將自己昨天看見的事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
它這一講,堂內一遍寂靜無聲,易千都傻了。片刻只聽一道響亮的女聲叫道:『你說謊,你這小畜生,肯定是易千教唆你來這般詆毀我的。」碧婷臉上一會青一會紅,眼色驚慌憤怒,想撲過去捉住八尾,卻被旁邊的童子拉住了。她這一叫,把眾人都叫清醒了,一時議論紛紛了起來,聲音裡多半是譏笑聲,有的男子已是眼神裡帶著色彩瞄向了她身上。
易千也回了神,只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八尾這傢伙真的是讓他又好笑又好氣,居然偷看人家幽會,還大庭廣眾的講出來。還真是小什麼都不懂,還能這樣隻字不露的講清楚。不過這下子,碧婷的臉面算是丟盡了,真沒想到她居然和藍方偷情。易千強忍住笑出聲,碧婷看他那樣就拼了命的想再次撲過去。
「我可不會說謊,不光拿了你的披紗,我還標記了你們商量陰謀詭計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用自己的眼淚記錄了你們,你想我拿給大家看嗎?」八尾似看出了這件事能夠讓她丟臉,添油加醋的說著,腦袋抬的高高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聽八尾說有錄像,碧婷的臉一下子變的蒼白,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周圍的言論像洪水一樣將她淹沒,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留在綠意坊。「怎麼不說話了,變啞巴了?人在做,天在看,做的不好還敢在外面晃悠,難道不知道人言可畏嗎?」八尾學著碧婷剛才的語氣數落著她,它根本不是很理解這些話是什麼,但是它淘氣硬是要讓她也被說一遍,心裡才舒坦。
易千趕快止住了它接下來的言論,對著碧婷乾笑了兩下,對一旁童子吩咐道,『我還沒吃飯呢,回去吃飯去了,做好了,麻煩有空送我那吧,如果沒空通知一聲,我到時再來拿。』說完不等童子回應抱著八尾幾步躥出了房裡。雖說碧婷討厭,但總歸是女孩子,她現在名聲已是毀了去,自己留在那豈不是讓她覺得在看笑話嗎?
碧婷,今日臉面丟盡,在這裡已是坐不住,跟著也面無表情的出了御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