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怎麼還叫坊主呢,我可是你的師傅噢。你本來就小,連30歲都沒有呢,是谷裡最小最小最小的弟子噢。就連小蝶這個童女都比你大噢」一聽他的話池彩兒就不滿了,小女孩特有的嗓音朝易千爭辯了起來,還特意搬出小蝶這樣的事實。說完,以示自己是個慈祥的師傅,墊起了腳尖伸長了手揉了揉易千的腦袋,似乎還能聽見她心裡的話,乖哦,給你買糖吃。
旁邊的小蝶並沒有覺得什麼怪異的地方,相反覺得坊主好體貼噢。易千轉頭看向她,忽然尖聲道;「小蝶你搞錯了吧,這是坊主的女兒吧!」這個乳氣未干的小丫頭說的是很像那麼回事,可是他接受不了。
「小小小徒弟,你怎麼可以這麼懷疑自己的師傅呢,看來你是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恢復,我帶你去檢查檢查。」池彩兒對於他的話,只當做是受傷過後的後遺症。滿臉擔憂的對易千說道。
「我覺得有可能,公子真的不太正常。」小蝶一臉沉重認真的回道。
整蠱,**裸的整蠱,易千白眼一翻,比手畫腳的說道:「我很好,我想是光昀仙子搞錯了,怎麼會有你這麼小的孩童當師傅,我是成年人誒……誒,誒,放我下來。」只不過話沒說完,人已在花海上,正是池彩兒拎著他的衣領突然飛了起來。花海裡的人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頭也不曾抬下,就連小蝶也是。這裡的人是怎麼了,為什麼都這麼喜歡一言不發的就把人拎飛起來,太沒有安全保障了,易千心裡哭喊著。
『乖噢,師傅會好好地給你檢查的,你就放心好了,以後有師傅在,不會讓你有事的。』池彩兒那稚嫩的童音,飄蕩在易千耳邊。
「我真的沒事,放我下去啊!」易千不停的掙扎著,這個小屁孩還真是力氣大,小小的個子拖著他說飛就飛。
「啊,沒事嗎?幹嘛不早說,你確實要下去嗎?」池彩兒低頭看著她,語氣帶著埋怨。
「嗯,放我下去,不過……哎,哎,哎,你,,」易千話沒說完,只覺衣領一鬆,人已從空中直線下落。「彭」的一聲,掉在了花海裡,他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吐掉嘴裡的花朵,聲音沙啞的說道;「不過不要半空中放,你居然把我直接丟下來了。」說完,一陣猛咳,還好有好多花墊底不然肯定骨折,但也血液直往喉嚨湧,渾身疼痛。
「小易千,你看吧,我就說你有事嘛!你偏說自己沒事。」池彩兒一臉焦急的從空中飛落到了他的身旁。
易千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池彩兒奇跡的居然看懂了,沒有再說。他一臉很疼的表情揉了揉胸口道:「我不會飛你知道嗎?」
「不知道呀,你沒講。」池彩兒一臉無辜,她是好心為他啊,而且他自己叫著要放手的。
「你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會飛,所以別把我丟來丟去,飛來飛去,我受不了那個刺激。」易千一口氣說道,感覺血氣就在喉結那裡蕩來蕩去,好想吐。
「噢知道了,那你沒事吧。」池彩兒發現了他臉色不對,趕緊扶住他。
「我,我剛才沒事。」易千看她滿臉的愧疚知道她確實不是故意的,也不忍責怪一個孩子,搖了搖頭道。
「那我扶你起來。」池彩兒一聽,臉上又恢復了那純真的笑容,扶著他起身。
「不過,我現在有事了。」易千說完人卻一下子癱在了她身上,一口鮮血噴出,迷迷糊糊的便暈了過去。原來吐血是這樣的感覺,耳邊還能聽見池彩兒焦急的呼喚聲。
###第10章光韻仙子的回憶1
光昀坐在寢宮窗欞望想西方,思緒飄出了萬里。風雲翻滾,雷帝怒吼連連,思江之雨猶如水幕般下著。天與地此時已然是分不清,光昀焦急不已,不顧嘶吼可怖的雷電,憑藉著自身的強**力劃開一道道障礙,催促著火鳳全速前進。雨水滴滴被阻擋在護體真氣之外,但她額前秀髮早已被汗水濕潤不已,「咚,咚,咚。」一道道鏗鏘有力的銅鑼聲硬是生生壓下了雷音,聲勢直衝天際,「不好!神帝擊響了天鑼。」她聽得此聲瞬間臉色蒼白。震天之聲過後傳來了一陣陣吶喊聲,只見遠空光亮騰的照亮了半邊天際,吵雜之聲更是響亮了起來,『開戰了。』光昀嘴唇輕動,神色悲苦。她連夜不斷趕來,可惜迷樂世界離萬年界太遠太遠,遠到她乘騎速度第一的神獸都來不及趕到,雖聲勢響亮但她還離戰鬥的地方最少還得半刻鐘才能趕到,只希望他能撐下去。神帝選在迷樂一戰還下旨不許她前往,又將她派往千年界執行任務,不就是怕她跑去阻撓嗎?他縱然以為自己下了命令她便不敢違抗吧,可是他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執著,一個母親的母愛。
光昀終於還是趕到了,光芒更甚只覺得刺眼,戰鬥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眾神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一時法寶讓人眼花繚亂,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也不想被打入輪迴,唯有殺死對手自己才能活下去。地上已經躺著一些渾身是血卻不知是死是傷的神。光昀看見了好幾個她認識的神,此時他們已殺紅了雙眼,手上法寶光輝紅光閃現,但她顧忌不上他們,她要找自己的孩子,將他帶走。她焦急卻不失仔細的觀察著眼光能夠觸及到的地方,可是那萬千的人影裡卻沒有看到讓她安心的身影,想到地上的屍體,她不顧危險從空中降落了下來,挨著尋找,嘴裡喃喃念著古青兩字,眼角已是一片濕潤。也不知為何她落下之後並沒有被襲擊,這給了她足夠的時間。開戰的時間並不長,地上的屍體並不多,加上她用意念查看,不一會便找查看完畢,但是卻並沒發現她要找的人,她心裡不禁放鬆了一點,這說明他沒事。
光韻,看著面前的爭鬥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她給了古青(她兒子的名字)一道咒印,那咒印裡是她的血,而她的手腕處咒印裡是他的血,這是親系法術蠱若離。很多神仙都會用在自己年幼的孩子身上,為的是不管離自己有多遠都能感應到他們。但是如果母親或者一方有死亡者,咒印便會在兩者之間消失。如果被別人發現破壞掉了其中一方的咒印,那另一方的咒印便不再光亮,會變做一道黑色痕跡,光昀看著自己手腕處那黑的刺眼的痕跡,心裡對天帝的恨意濃了幾分。從置身事外的角度看去光彩華麗炫目,霎時好看,可如果你碰上丁點便會知道其中的危險,身處其中的光昀豈會不知,只是她不可能退,她也絕不會退,若不是她的法力強厚,早被四周雜亂的法術禍及其中。
正在她毫無辦法之時,空中飛起一戰服少年手持長槍,銳氣撕破了周圍的空氣,衣炔飄飄,眉目鋒利的望著下方,他頭髮已然凌亂,身上有著幾道傷口,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大將之風,眼前之人讓光昀驚喜不已,他是天界新封的華亦戰神,最重要的是他與古青交情不淺,這次兩人是同時被召喚前來征戰的。
「呔,可笑小兒,當本神不會飛麼?看你如何逃脫。」一身上背著巨大雙斧黑色衣袍形如枯槁的神飛到了他的平等位置,嘴上倒是很有氣勢,但腳卻不敢移動半分。這人光昀也認識,是修羅一族的創造者,血修。「過來試試。」華亦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神槍一抖,槍上血水盡數甩落,直指血修,氣勢逼人。血修吞了吞口水,雙手按著背後的斧頭,他本就是個極其猥瑣的神,英勇磊落二字與他掛不上丁點邊,華亦之名早有耳聞,換作平時他看見了都得繞道走。但他修羅一族不知為何產出的女子美貌如花,男子卻醜陋不堪。?華亦生的俊美又身具仙根,他自是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剛才見他一人對戰5人受了傷,並且真氣想來也是消耗不少,便想靠點卑鄙手段將他生擒回去研究研究,現在一對上那雙黑色的戾氣雙眸,卻開始有些打退堂鼓了。「是男人麼?是男人就和我一戰。」華亦將他腳往後移的動作看在眼裡,跨前一步挑釁道,縱使他真氣虧損,但他的好戰因子絲毫不會退縮。
「可笑,可笑。本神向來光明磊落,見你傷勢不淺,心裡仁慈才遲遲不肯下手。」血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止住了腳步。
「華亦住手。」光昀看清了情況瞬間來到華亦身旁,拉住了他。
「光昀仙子,您怎麼在這」看清來人華亦吃驚不已,直接無視了某人。血修感應到光昀身體散發出的強大威壓,心知不妙,意念一轉,化作黑煙竄向了遠方。光昀心裡自是知道血修逃跑了,任由他去,她不易動手,自己恐是沒有拿出法寶,才沒被襲擊若是出手,如是現在貿然出手必定惹來麻煩。但她若不出面嚇一嚇血修,華亦那身上不剩三分的法力真氣定會被捉拿。
「古青來了,我怎可不來,但我已來了片刻,卻遲遲找不到他身影,你可知他在哪。」一提到古青,她心裡皆是五味陳雜,說不出的難受與著急。
『哎,古青兄弟剛才一戰便對上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騎著洪荒古獸的上仙,那上仙不偏不移直奔古青,手上拿著一對通天錘般的法器,一錘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接著撞翻了圍向他的幾人踏空而去,我當時趕到古青身旁時他已是身受重傷。」看見光昀眼裡的期望,華亦愧疚的低下了頭,將經過簡短的說了一遍。
「洪荒之神怎麼會參加這場戰役,況且我兒可從未得罪過他們,為何,為何會連定心錐都用上來對付他。」光昀只覺心裡也被那法器打了一錘,心疼的碎了一般,眼淚奪眶而出,華亦口中的通天錘是一種上古法器名為定心錐,法器身上有四十二根尖細的小錐,每一根都有一個法陣,這種法器能破天開地,鎖魂封神,如果對手沒有使用者的高強法力挨上一錘必死無疑,並且直接將其魂魄鎖入次元空間的牢獄裡。她想不通洪荒之神為何會平白出現,更想不通過為何對她心愛的兒子用這樣惡毒的法器。
「都是華亦沒有保護好古青兄弟,仙子處罰華亦吧。』華亦見她這般模樣心裡一疼,他沒有父親母親,因與古青交好,光昀對他也
是疼愛不已。他在心裡將這美麗萬千的女子早已當母親看待,看見她落淚,心裡責罵了自己一萬遍。
「不,不是你的錯,他在哪?快帶我找到他。」光昀想到古青被定了魂魄,著急的拉扯著華亦的衣服焦急問道。
「我已將他留給迷樂這裡的一位醫神那裡,這就帶仙子去。」華亦說完,化作白光帶路,光昀緊跟其後。
兩人飛行了數十里後,在一片山腳下的閣樓前落了腳,「古青便在裡面,仙子請。」華亦邊走進閣樓邊對光昀說道。
###第11章光韻仙子的回憶2
光韻心裡惦念著古青,跑到了華亦前面,一進去,便一間房一間房的找,推開第三間房門時,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古青,「古青,我的孩子,母親來晚了。」光昀快步跑到床前,抱起了床上如睡著一般的俊美少年哭泣道。少年面色青白,對她的哭喊沒有一絲反應,光昀望著眼前不再睜開眼睛的容顏,喉結哽咽,手顫抖的摸上他的眼睛,「孩子,醒醒,我是你的母親,我來帶你回家。你不能睡,你就是母親的一切,母親不能沒有你。」說著輕輕的搖著他,可惜少年仍舊安詳的睡著,她知道再也見不到他如陽光一樣的笑容,再也聽不到他甜甜的叫她一聲母親,他是那麼的乖巧,那麼的聽話,自己撐到如今都是因為有這個讓她驕傲的兒子,為何,為何那麼狠心要奪走他。
「光昀仙子,您別傷心了,古青只是昏迷了,會醒過來的。』華亦不忍的安慰道。
「他不可能醒了,他被定心錐定了魂魄,身體不久便會慢慢消隕。而且靈魂永遠都會被封鎖在另個空間,不能轉世為人。」光昀頭抵在古青的頭髮上,淚珠顆顆低落。她的心裡充滿了仇恨,她不恨天帝強要了她,也不恨他不給她任何身份,但他竟然要除掉自己的親身骨肉,她的隱忍此刻化作了充滿了仇恨的血液,傳達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這怎麼可能,古青兄弟身上的心臟明明還在跳動著,他只是受了傷而已,我們將他帶回萬年界必定能遼好的傷的。」華亦用力的搖著頭,聲音裡透著痛楚,他是他的兄弟,他們說好一起來,一起回去的。他怎麼會相信這麼可笑的話。
「他確實逃不過一死。」華亦轉過頭去,不知何時門口站著一位儒雅英俊的男人,他漫不經心的說出了事實。
「醫神,您怎麼也這麼說。難道我兄弟他當真就這樣死了,並且死了還不得安息要世世受苦?」華亦怒火上湧,身體緊繃,拳頭握的緊緊的質問道。光昀此刻的眼裡只有古青,靜靜的抱著他流淚。
「他確實會死,但是魂魄之事倒不是不可挽救。定心錐在製造出時就有兩條規定,第一,對打中之人,未死之前魂魄只是出了當事人的身體,圍繞身邊並未離去。等他死了之後才會被定心錐裡的法陣帶走,第二如若強行帶走,那打中之人必須地是心智陰暗,極其邪惡之徒。」華亦口中稱呼的醫神不緩不慢的說道。
光昀一聽,那雙無神的雙眸瞬間回了神,焦急的祈求道:「您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一定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