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歷白了一眼前輩,哼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轉了一圈石室,沒看見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什麼功法和玄技,以前古歷不能修練。聽前輩說可以治好自己,古歷現在對於功法和玄技是相當的感興趣。
鄙夷的看了一眼前輩,嘴裡嘟囔這:「我說前輩,你在這收穫多才時間了,連點寶物都沒有?是不是這麼窮啊?」
一記玄氣順著牆壁向古歷刮來,古歷一邊後退,一邊喊道,「我說著玩呢,前輩,別當真……」
終於,玄氣散盡,古歷狼狽的坐在角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狠狠的刮了一眼前輩,古歷這才心安的坐在那休息。
沉默了半響,山洞傳來古歷的聲音:「前輩,你什麼時候能治好我?」
前輩捋了一下下巴的鬍子,點了點頭,「既然你能來到這裡,看來也是我們的緣分,可能你不知道,那個洞口的薄膜是一個陣法。」
「陣法?」古歷一臉驚駭的說道。
似乎很喜歡古歷一臉吃驚的樣子,過來一會,才微微點頭。
「此陣是三品陣法,名為玉鎖**陣,從外看和天地一色,並無任何的差別。此陣最厲害的並不是**,而是尋緣。」
「尋緣?」
「是,此陣並非殺陣,但是想要破開此陣無玄師實力想都別想,普通人只知以此用來**困敵,卻並不知曉,此陣更大的用處就是尋緣,只需改變陣腳,它就會有另一項技能尋緣。尋緣顧名思義,尋找有緣人,只要在你佈陣時把你要找的人設置好,如果合適的到來就會自動的捆縛。」
古歷倒吸一口冷氣,我的乖乖,原來這個薄膜這麼牛啊!古歷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幾個時辰內的認知,比自己十幾年的認知還要豐富。
一臉崇拜的望著前輩,「前輩,此陣如此厲害,為什麼只要玄兵就可以出去。還有,您的意思是說,我其實也是你要找的人?」
前輩點了點頭,說道「是,你可以說你是我的有緣人。也是我要找的人。對於陣法,內破比外破要省力的多。」
古歷瞭然的嗯了一聲。內心默念道「有緣人?有緣人……」自嘲的笑了一笑,我一個修煉廢材竟然會是一個前輩的有緣人,而且還是一個靈藥師的有緣人,這真是一個諷刺。
搖了搖頭,古歷沉聲到「不說這個,前輩,你怎麼把我治好啊!」
前輩搓了搓手,尷尬:「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陣法了,這裡並沒有我要給你煉製靈藥的藥材,我們要出去尋找了。」
「,,,,,,,,,,,」古歷一陣無語,敢情現在還是不行。
古歷點了點頭,內心想到;「師兄知道自己掉了下去會怎麼辦,他們得著急成什麼樣子?現在也是該出去的時候了,趕緊回宗門是最主要的。
「前輩,那你現在帶我出去吧!」古歷望著尷尬的前輩說道。
「出去……」前輩呢喃著,轉過頭看了看石室內的墳墓,虛幻的眼眸內顯出一絲不捨。轉身,緩緩走到墓碑前,伸出手,撫摸著墓碑。半晌,張開嘴說道;「蓮兒,我曾發誓,要守護你直到天荒地老,時間流逝,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現在我也成了一個魂魄,蓮兒,我的有緣人來了,我也該去找他報仇了。不但要找他,我還要為你報仇!要為你討回公道,等我蓮兒,很快我就會回來。
古歷聽著前輩的呢喃自語,心裡也是一陣絞痛,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雖然古歷未曾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是前輩給古歷上了一課。
古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道:「前輩,雖然我是想出去,但是我看您如此的傷心,實非古歷之願。」
前輩轉過身,面容好似又蒼老了一份,本已虛幻的眼眸再次暗淡了幾分,說道「小傢伙,你能為我著想就讓我很欣慰了,但是你的到來也是命中注定,一些事,終究避免不了,即使你不來,可能我自己也會出去。好了不說了,咱們走吧!說完,前輩化作一抹流光鑽進了戒指內。
「古歷,你把你的身體交給我!」腦海裡傳來前輩的聲音。
「嗯,好的!」
「你現在收穩心神,我來控制你的身體,我們現在就出去!」
「古歷」身體外慢慢的浮出一層淡白色的螢光,然後瞬間回歸古歷的身體。
「走!」一聲沉喝,古歷拔地而起,衝向了陣法——
「大師兄,你歇會吧!都找了一天了!」三師兄對著發了瘋的大師兄說道。
大師兄搖了搖頭,不曾開頭,依舊在尋找著小師弟。
古歷早上墜落懸崖,大師兄就帶領著兩個師弟在尋找古歷,他們跑到山下,找到那個崖下的小河,大師兄白奇一頭就扎進了水裡,一天了,不吃不喝,發瘋般的尋找古歷。身體因為長時間的浸泡,都發白了。二師兄也順著河水向下遊走去,不斷的在尋找古歷。
剛從山洞裡跑出來的古歷,一屁股坐在了半山腰突出的一塊巨石上,正在喘息之間就聽到了崖下師兄的對話,心裡深深的感動著。坐了一會,起身對著下面喊道「大師兄,三師兄,我在這裡。」
河水裡不斷尋找的大師兄,耳中突然傳來小師弟的喊聲,心裡一激,沒控制住,嗆了幾口水。用力爬到岸邊,手扶著河岸就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對著上面喊道:「小師弟,是你嗎?」
古歷喊道:「是我,是我,我在上面。」
「好,,好,,,你別動,,等一會我就去救你。」
大師兄立馬穿好衣服,對著岸邊的三師兄說:「你去找你的二師兄,就說古歷找到了,讓他速速趕回來。」三師兄點頭應是,轉身向下游跑去。
大師兄火急火燎的跑上山去,一邊跑一邊呼喊著小師弟,古歷也大聲應答。
終於,大師兄把在巨石上的古歷救了下來,古歷看著全身已經被泡白,上山的時候又被樹枝劃破了臉,鼻子一酸,忍住沒有哭出來「大師兄,都是我不好,害你擔心了。」
大師兄緊緊的摟著古歷,生怕一不小心,再次失去了古歷,回答說「沒關係,只要你平安就好,掉下去的時候你幹嘛了?」
正想回答掉進了山洞的古歷,腦海突然傳進前輩的聲音:「我們在山洞的事情,對誰也不要提起。」
隨即,想了一想,古歷說。「自己掉下了懸崖,正好那塊巨石所救,顯入了昏睡中,剛才也是因為三師兄的話把自己吵醒了。」
大師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小師弟,然後帶著小師弟回到了他們的家-清雲宗。
經過一天的辛苦搜尋,終於找到了古歷。在一起吃個晚飯,熱熱鬧鬧的散去之後,古歷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入夜,古歷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半響,實在是憋不住了問道「前輩,我是什麼時候能修煉。」
「哈哈,小傢伙,我還以為你會忍到明天才問我,沒想到半夜就憋不住了。」腦海響起前輩略帶揶揄的笑聲。」
古歷小臉一紅,辯解道:「前輩,你不知道不能修煉是什麼感覺,或許你也體會不了有心無力的感受,我只想在五宗比試的時候能幫上我的大師兄!可能我幫不了什麼忙,但是我就是想盡一份力量。」
「嗯,小傢伙,心性不錯,我既然會跟你出來,就一定會幫你。但是,不是現在,我們要尋找靈藥,你所在的這個宗門太小,根本不會有要煉製的藥材。這樣吧,你跟你的師兄說一下,我們下山一年,也就是給你闖蕩一年,歷練一年。」
「下山,闖蕩」
古歷一聽這個,心情就低落幾分,他知道這一天在所難免,可是來的這麼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古歷三歲上山,到現在十二歲,在宗門呆了九個春秋。他沒有下去過,也未曾想下山。在這裡有師兄,有師傅,他過的很充實,很享受。
現在突然說要下山,對於古歷來說可以說一個很大的挑戰,他習慣了每天早晨起來就跑去吸收玄氣,雖然他並不能修煉,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於玄氣的執著。他也習慣了每天和師兄們打打鬧鬧,也習慣了這樣平靜而且單純的生活。
時間流逝了一會,古歷揉了揉發酸的臉蛋,苦澀的說道:「前輩,我跟你去闖蕩,為了守護宗門,為了維護宗門的名譽,為了能修煉玄氣,我跟你去了!不過請給我兩天,讓我和師兄們好好的道個別。」
「嗯,小傢伙,我知道這樣也很難為你,不過既然想要成為強者,就不能太過於兒女情長,我給你兩天。收拾一下,準備好遠行的東西,第三天早晨咱們就下山。」
古歷咬了咬牙,狠狠的點了下頭。
古歷現在深刻的體會到,時間這玩意,你越在乎它,它走的越快。兩天,就在古歷糾結中過去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跟師兄們告別。
寫了一封留言,毛筆差點被古歷用力折斷了,淚水把紙張完全的浸濕了。柔弱的肩膀在哪裡微微的顫動,但是沒有一絲聲響傳出,嘴唇被牙齒狠狠的咬破,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出。前輩在旁邊微微的歎了口氣,呢喃道「這樣做真的合適嗎?」說完,一聲長歎又再次傳來。
當古歷把留言訂在門框的時候,前輩掃了一眼,搖了搖頭,字跡只能仔細的辨認了——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枝葉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一個單薄少年的身影慢慢的被拉長,無人的小路上只有少年的喘息,汗水順著臉頰向下滑落,明亮的眼眸寫滿了堅毅,抿起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要拿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蒼老的聲音在古歷的腦海響起。
「嗯,拿好了」
「帶金幣了嗎?」
古歷臉上一絲尷尬,步伐也有些慌亂「沒有,只有幾個銅板。」
「沒帶金幣,那你下山幹嘛?」
「我不知道下山修煉還用金幣」
「小傢伙,你以為煉製靈藥的藥材都是白撿的?」
「額,,,,」
「算了,走吧!都下山了,絕不能回頭。金幣我會想辦法的。」
「那就麻煩前輩了。」
「你呀,,,,,」
古力也苦澀的笑了一笑。
漫步山間,古歷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一點,深吸一口氣,為了自己,為了宗門,奮鬥吧!——
「大師兄,古歷還沒有來啊!」二師兄看著大師兄說道。
「嗯,是啊,你去看看!」大師兄說道,大師兄白奇心裡想到,古歷自從那次斷崖事情之後,平常開朗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改變,眼神也有些躲躲閃閃,自己不曾問他,希望平安無事吧!暗暗的歎了口氣。
「大師兄,不好了小師弟不見了,留了一封信!」二師兄還未到,焦急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來。
大師兄艷梅皺了一皺,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快不走向二師兄,接過信仔細的閱讀。
「各位師兄,古歷自知資質淺薄,迄今依舊不曾修煉成玄者,古歷也深知,各位師兄沒有一句怨言,一直把自己當成親人對待,但古歷不甘心,古歷一定要成為玄者。請各位師兄不要擔心,一年之後,五宗比試,古歷一定回來,勿念……」
大師兄一字一句的把這封信念了出來,淚水也滴濕了紙張,本已模糊的信更加的看不清了。
半晌,大師兄手握這信低聲說道:「小師弟你這樣怎能不讓我們擔心。」
二師兄也哽咽道「大師兄,小師弟走了,我們趕緊下山找吧!他還那麼小,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呢?」
平日最為沉默的三師兄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們平日最為寵溺小師弟,他現在也長大了,也該出去闖蕩了!既然他沒有告訴我們,而是用留言的方式,也是怕我們不捨啊!小師弟真的長大了。」
「不過,我白石在此起誓,如果小師弟有何不測,我比追殺此人到天涯海角!」臉色有些猙獰的三師兄說道,一股殺氣從三師兄身上發出。
「放心吧!小師弟為人敦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大師兄寬慰道。
二師兄和三師兄同時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大師兄的話!
或許他們也知道,江湖就是無休止的紛爭,勾心鬥角和陰謀陷害。這個的江湖,古歷從小就未體會到,更沒有切身的感受。
沉默了半晌,二師兄問道:「要是師傅回來一問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直接說不得了」三師兄沒好氣的回答道。
「唉!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一年之後的小師弟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半天沒有說話的大師兄開口道:「能,一定能,我有種預感,一年之後的小師弟會讓我們為之驕傲!
末了。兩聲歎息在清雲宗的後山傳來。
平坦寬敞的官道上,兩邊是悠悠的藍天白雲,官道上只有一個單薄的身影,背著和自己差不多的包裹,走路一顫一顫的,少年大口大口的喘息,佝僂的身軀滿臉的淚水,那少年便是古歷。
下山已經兩日了,剛下山時的興奮已經消磨殆盡,只剩下成為玄者的一口氣在支持著古歷前行。
抬起頭,瞇眼看了天空上驕熱的太陽,古歷略顯苦澀的聲音在腦海想起:「前輩,離魔獸山脈還有多遠?」
「快了!再堅持兩天就到了!」
「兩天?前輩你不會是在耍我吧!背著這麼重的包裹還要走兩天!」
「小傢伙,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麼成為玄者,玄荒大陸從來不缺天才,我見過太多的天才了,一開始精彩艷艷,後來沒有堅持下去,一個個淪為平庸。要想成為強者,天賦並不是最主要的,勤奮和堅持才是最主要的。」
古歷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古歷不敢說自己有多麼的勤奮和堅持,只是自己能陪師兄們一起修煉五年而毫無進展,但依舊堅持的毅力,就可看古歷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古歷所在的清雲宗屬於飄雪城,而飄雪城在幻天帝國僅僅算的上一個不入流的城池。幻天帝國地廣物博,其中有無數的強者英豪,有無數的大小門派,更有無數的隱身高人。飄雪城在幻天帝國的西北角,這裡緊挨著蘇伊王國,兩國中間有一條橫跨兩大帝國的山脈,也是玄荒大陸上最為綿延的山脈,幻天和蘇伊兩國也正是因這魔獸山脈最為屏障,劃分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