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怪你的!不過六丫頭呀,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我這個木姐姐,遠遠沒有對你姐夫那麼好!」雲歌酸溜溜的說道——
六丫頭急忙辯解:「才不是呢,我是看出姐夫是真心對你好,所以才會聽他的話!」
大概是心裡愧疚,六丫頭手中的繩子綁得鬆了一些,就連結頭也少打了一個:「木姐姐,你先在屋裡歇息歇息吧,我出去弄點吃的進來!」
「六丫頭!」雲歌叫住她,問道:「你先別走,我不餓!外面現在是啥情況?千讓和那幫北漠悍匪,真的逼宮了嗎?」
六丫頭返身回來看了看她,神色不見焦急,反而有一種胸有成竹的篤定,得意的口氣道:「木姐姐,你要相信咱姐夫,他是深藏不露的人,不要說千讓和那幫悍匪了,就算是天兵天將來了,他也一樣能抵擋得住!」
這話說得有點大了,雲歌可不敢苟同。
千讓本人就極善謀略,身邊那個格魯爾一看也不是個善茬,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擅長佈兵擺陣的陳鑒,這樣的組合放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讓人極其頭疼的勁敵。
賀蘭子徹這般大意,反而讓人更加擔心!
六丫頭去外間端了一盤新鮮的水果進來,摘了一顆放進雲歌的嘴裡,好脾氣的說道:「木姐姐,你只管放寬了心,別老是皺著眉頭了!」
雲歌心緒不寧,又問:「外面現在啥情況,六丫頭你說給木姐姐來聽聽好不好?木姐姐聽話絕對不會離開,不過,好想知道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說給木姐姐聽好嗎?」
六丫頭想了想,如實回答:「沒有情況呀,很平靜很安靜,再也沒有比這更正常的時候了!」
「沒情況?」雲歌想起那夜見到的千讓等人,那般如狼似虎的野心,怎麼可能會按捺得住?
現在卻這般平靜,很顯然是不正常的!
六丫頭卻不願意多作透露,只管一個勁的勸著雲歌多吃一點水果。()()
半夜的時候,突聞外面人聲鼎沸,火光將整個鍍陽城都照亮了,地面微微震動,隱有強兵來襲之勢。
雲歌驚醒過來,急忙對身邊的六丫頭說道:「六丫頭,你出去看看情況吧!」
楊六猶豫,看看外面火光,又看看屋內被綁著的人:「我……」
「去吧去吧,我跑不了,你看看外面現在是啥情況,回來給我說就是了!」雲歌哄她道。
楊六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點頭道:「那我出去看看,打探了消息很快就回來!木姐姐你可千萬別亂跑呀!」
「嗯,你快去吧,我不會跑的!」雲歌連連點頭答應,繼續哄她。
待她出門剛走,雲歌便費力的掙扎著,幸好六丫頭心軟,綁得並不是很緊,抽了腰間護情,沒費多大的勁,已經將手上的繩子割斷了!
雲歌從房間裡面出來,提了護情就往院子外面走,只見火把鍍陽城皇宮方向映照得天都紅了,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士兵吶喊呼殺的聲音,雲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快要到院門的時候,韓先生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呵呵的對她道:「雲歌小姐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裡?」
雲歌急忙將手中護情往身後藏了藏,嘿嘿乾笑兩聲:「外面這麼鬧騰,韓先生不出去看看嗎?」
「不了!韓某的任務是要守著著院門,不讓你出去,其他的事情,韓某還真是沒有興趣!」
韓先生說著,微微彎腰,對雲歌恭敬道:「雲歌小姐,韓某備了香茶和棋局,還請雲歌小姐賞臉!」
「喝茶和下棋,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我真的不能陪你!」雲歌說著,繞開韓先生往院門走了兩步。
韓先生身後跟著的人果斷上前將她攔了下來,門神一樣抱臂守在門的兩側。
韓先生依舊帶笑,又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吧雲歌小姐,我們在棋局上,一樣能夠洞悉全局!」
韓先生的笑容裡面,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雲歌知道今日是不能出去了,只好跟著韓先生往裡面廂房走去。
韓先生果然沒有撒謊騙她,還真的在廂房裡面備下了香茶和棋盤。
雲歌走進去,在棋盤前面坐下,伸手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興趣缺缺說道:「韓先生,今日我還真的沒有心情陪你下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防對我說說現在外面的時局!」
「哈哈,韓某也正有此意!」
韓先生說著,在雲歌的對面坐下來,也抓了一把棋子:「我來給雲歌小姐下一盤棋,雲歌小姐你只需要在旁邊觀望就行了!」
說著,將手中一枚白字擺在棋盤的正中間:「這是咱們的皇上……」
雲歌一下子來了興趣,雙手托腮的俯身過去:「接下來呢?」
韓先生高深的笑了笑,將手中另一枚白字放在偏西的位置上:「這是咱們小侯爺,現在的西郡王!」
隨著他手中棋子一枚一枚落下,整個棋局上面出現了皇位之周虎狼環視的凶險局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把龍椅上面,誰都沒注意到偏西位置上的勢力漸成包圍局面,往中間收攏過來!
韓先生一會兒動白子,一會兒動黑子,在雲歌的面前演繹出刀光劍影的蕭殺之氣。
宮赫蓮和他身下龍椅,就是引得虎狼環伺的誘餌,城門打開,虎狼湧入,後面的賀蘭子徹帶著數萬精兵圍攏而上,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果然是不見紕漏的周密計劃!
相比起雲歌的小打小鬧,賀蘭子徹的計劃可謂滴水不漏,所有心生叛意的人,都會在他的計劃裡面顯出原形,最終一網打盡!
韓先生落下最後一子的時候,眸光看向面前的雲歌,詢問道:「雲歌小姐,這整套計劃當中,可還有什麼疏漏之處?」
雲歌連連搖頭,想了想,小心的問道:「韓先生,這,這計劃完成之後呢?子徹他,他可有藉機稱帝之心?」
韓先生很意外的樣子,又盯著她看了半晌,高深莫測的歎息一聲,道:「三年前皇上登基即位不久,西郡謀士數次對咱們小侯爺獻計,說可以以你為餌,引皇上到西郡,然後來一招弒君奪位,萬里江山便可改姓為賀蘭……,雲歌小姐,咱們小侯爺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會不清楚麼?他一直在你身邊,盡量的遂你心願,根本就毫無野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