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麻煩順便扶我進去一下。」晏梓傾沒摔下去,抬頭看到抱著自己的是那高貴冷艷的趙之潤,這倒讓她剩了不少力,起碼不用再單腳跳了。
趙之潤愣了半晌,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本能的抱住了晏梓傾後,立刻就往身後撤,可晏梓傾根本沒站穩,他一動晏梓傾就跟著他動,把他急的不行。
「你,你先站穩。」趙之潤蒼白的臉上多了兩道紅暈,臉上燒得厲害,將頭轉到一邊不敢看晏梓傾。
是的,他害羞了。
趙之潤活了十多年,可以說基本沒有接觸過趙嫂子跟趙二蛋以外的任何人,更別提跟哪個姑娘這麼親近的摟在一起了,等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平時故意偽裝起來的冷漠也沒了,滿臉的驚慌失措,一雙手根本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我能站穩還需要你扶嗎?」話雖如此,但晏梓傾還是用手撐著趙之潤,從他身上借力讓自己站起來。
這時趙之潤才看到晏梓傾燒傷了一大片的手臂,此刻雨水正一滴滴落在傷口上。
「你受傷了?」趙之潤轉過頭來,下意識的伸手扶住晏梓傾。看來他是急糊塗了,晏梓傾不要命的衝進大火裡去救人他也親眼看到的,只怪他剛才一直在阻止林衍,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趙之潤把晏梓傾扶進房間後,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出門前還險些撞到門框上。他今天可算是把十幾年來的臉都給丟盡了,又急又窘迫,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冷靜。
染晏梓傾的注意力全在林衍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趙之潤的異常。
林衍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眼尖還掛著淚水,想必是昏迷之前哭鬧過。看他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張臉沒了平時的傻氣,但是顯得溫和了不少。這樣昏迷不醒的林衍跟平時活蹦亂跳的傻子林衍,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沒有看到林衍是怎麼樣拚命掙扎著要衝進火堆裡找她,不過她知道林衍那死倔的脾氣,幾乎能想想出那個畫面來。
「傻子……」晏梓傾看著林衍,輕輕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陣爪私劃。
她自己也受了傷,外面又下著大雨,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守在林衍的床邊看著他發呆。
沒過多久趙嫂子淋得一身濕的跑回來,她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來找了晏梓傾。
「梓傾啊,我跟王嫂子把林大叔跟林大嬸送到她家去了,你跟林衍就在我們家住。」趙嫂子倒是想把林家二老一起收留了,可惜她家就只有三個房間,不夠住。
「謝謝趙嫂子,給你們添麻煩了。」晏梓傾對著趙嫂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倒不是因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難過的笑不出來,而是她手跟腳實在太疼了,火辣辣的感覺讓她更不得跳到冰水裡去泡著。
「別說這麼見外的話了,這鄉里鄉親的,你們遇到這種事,我們理應幫忙的。」更何況平時趙二蛋在晏梓傾那裡也討了不少好處,她這會兒幫個忙根本不算什麼。
晏梓傾沒在廢話,掙扎著要站起來,趙嫂子見狀連忙上前扶了一把。
「怎麼了這是?你先別動,我把傷口給你包紮一下。」趙嫂子覺得自己真是忙糊塗了,跟晏梓傾說了半天的話,就沒想起要幫她包紮傷口。
晏梓傾本想去王嫂子看看林大叔跟林大嬸的,聽到趙嫂子這麼說,她也覺得應該先把傷口包紮了,不然傷口碰了水後,在這悶熱的天氣裡,多半會感染。
趙嫂子幫晏梓傾包紮好傷口,就拿著破舊的油紙傘,扶著她一起去王家,走的時候還吩咐趙之潤兩兄弟趕緊把晚飯做好。
到王家時,林大嬸正在幫著王嫂子做飯,兩人之前的矛盾似乎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化解了,現在相處的還算融洽。
王嫂子把晏梓傾帶進了林大叔暫住的房裡,林大嬸跟趙嫂子也跟在後面,怕是都想知道林家著火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啊,我那時候正在地理栽菜秧子,回來家裡就已經燒起來了,我看到火太大了,不敢進去,就叫了大家幫忙滅火。」晏梓傾詢問之下,林大嬸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卻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晏梓傾聞言皺著眉不說話,不是她非要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而是林家燒起來的時候她特別看過,她跟林衍的房間燒得比林大嬸他們房間還要嚴重,這就說明火是先從她那個屋子開始燒的。
如果是火是先從廚房那邊開始燒的,還能勉強解釋為是廚房裡的火沒滅乾淨引起的,可偏偏起火點並不是廚房,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幾人討論了半天,完全沒有結果。倒是床上的林大叔突然發出了支支吾吾的聲音。
「是,是……孫……劉……」林大叔現在說話還是太困難,幾個字硬擠出來,一張老臉都漲得通紅。
可即便如此,他這幾個字也給了她們非常大的線索。
「孫氏?是孫氏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她為什麼要燒我家房子我,我到底怎麼對不起她了?」林大嬸一聽到孫字,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孫氏頭上,頓時火冒三丈,情緒也跟著失控了!
一提起孫氏,晏梓傾想到不久前見過的那個胖女人,當時給她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當時想要問林大嬸跟孫氏之間的矛盾,可被其他事情給耽擱了,此刻不提起來,她都快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這,這不可能吧?孫大娘她是刻薄了點,可燒房子的事情她怎麼敢?」趙嫂子不太相信是孫氏所為,說白了就是孫氏沒這個膽子。
燒房子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要不是瘋了誰幹得出來啊?況且屋裡還躺著個林大叔呢,要是今天沒有晏梓傾進去救人,林大叔可就被燒死在裡面了。林大叔若是死了,就不是燒房子這麼簡單了,那可是謀殺啊!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可不能亂說。」王嫂子也在一旁幫腔,不是她們幫孫氏說話,而是這件事情太大了,讓她們這些小老百姓一想起來就會心生恐懼,孫氏就一個欺軟怕硬的主,根本不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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