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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26. 一句話的問題 文 / 舊月安好

    他抱著我,很溫柔撫摸著後背,我感覺在他懷中有一種特殊的安全感,我吸了吸鼻子,說,「許深霖,如果我在二十歲遇見的是你而不是林安航,我一定嫁給你。」

    他撫摸著我後背的手一頓,緩慢放了下來,一直擱在我後背沒有動,他氣息平穩,胸膛裡的溫度就像小時候過年一樣,那熱氣騰騰年味。

    他說,「為什麼一定要是二十歲。」

    我說,「因為二十歲我什麼都不懂,遇見你的時候,是最美好的年紀。」

    他說,「你現在的年紀就不美了。」

    我在他懷中搖搖頭,「二十五歲這尷尬的歲數,只會讓我明白生活的殘酷。」

    他抱著我沒說話,我在他懷中哭的稀里嘩啦,隨手就拽著他脖子上的領帶擦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擦完之後,我從他懷中退了出來,服務員正好端著菜上桌,我掏出筷子準備開吃。

    留下他皺眉看向自己皺巴巴的襯衫胸口。

    這頓飯我們吃的極其緩慢,許深霖並沒有吃多少,反而是我沒有停過,他就喝了幾口湯就再也沒怎麼動過。

    湘菜無非就是鹹辣油,我正抱著一盤用青花瓷精緻描繪的大碟吃著裡面紅艷艷的剁椒魚頭。

    許深霖在一旁給我端茶倒水,我也毫不客氣接過,嘴巴辣成了香腸一樣,還不忘咧著嘴對著他傻兮兮的笑。

    我剛伸出手想要去接他遞過來的茶杯,他端著那茶杯不松,只是看向我問道,「你曾今喜歡過我。」

    我過去接他茶杯的手一抖,立馬就嚇了好一跳,左右看了許深霖許久,笑的諂媚的說,「總監,我真沒喜歡過你。」

    他把手中的杯子手了回去,放在指尖旋轉了幾下,下意識低語了一聲,「是嗎?」

    我用力點點頭,伸出手又想去接他手中茶杯,他反而自己將茶杯裡水給喝了一個乾淨。

    我有些不好意思提醒說,「總監,那杯子我剛喝過的。」

    他根本沒有理我提醒,反而是將手中的杯子再次端著茶壺倒滿然後遞給我,我被這裡的菜辣的口乾舌燥,他遞過來給我的時候,我有些遲疑的說,「這樣不好吧」

    他抬手將杯子遞到唇邊又喝了下去,我越發口乾舌燥,只能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又搶過他手中的茶壺,滿滿的喝了一杯下去,身心舒暢了。

    管他什麼間接性接吻。

    這回他倒是滿意一笑,露出今晚第一個除了嚴肅還是嚴肅以外的第一個表情。

    他夜晚送我回去的時候,我身心特別舒暢,往他有些發黃的襯衫口看了一眼,覺得更加舒暢了,便豪氣萬丈的想要拍他肩膀,拍了一下估計錯了我和他的身高差距,這一拍不小心拍在他胸口位置。

    我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踮起腳尖拍了一下他肩膀,氣勢完全不是先前那回事了,小聲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手誤,總之謝謝今晚你這頓飯錢,下次我請你。」

    他看了看我的手,我趕緊縮了回來,不知道他是有些嫌棄還是怎麼的,在他被我拍的胸口位置彈了幾下,嗯了一聲,然後指著我左臉說,「飯粒。」

    我趕緊伸出手在臉上四處掃了一下,以為他耍著我玩的,他看了我許久,忽然伸出他那雙天生適合談鋼琴的手停留在我嘴角輕輕一抹,我楞了一下。

    我以為他會拿紙巾擦了,誰知他很自然放到自己嘴邊輕輕舔了一下,「甜的,是奶油。」

    當初我心裡那一刻真是千隻草泥馬瘋狂奔騰而過,特別沒用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然後抱著自己手中的包往醫院大門口狂奔而入。

    老遠還聽到給他後面隱約的笑意。

    那一天夜晚,我滿腦子都是許深霖挑著我嘴角邊的奶油斯文放在嘴角的那一瞬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覺得不對勁,越覺得色情。

    最後打定注意還是離他遠點,別看他平時老端著架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其實就是一個死悶騷腹黑男。

    時刻準備吃我豆腐,我可是已婚婦女,肚裡還有種的。

    我夜晚陪床陪了一夜,早上五點的時候,在沙發上被林安航一個電話吵醒,我模模糊糊伸出手在沙發上找手機,那時候睡意未醒躺在沙發上接聽了電話。

    問了一句是誰。

    那端沉默了很久,傳來林安航清晰無比的聲音,他說,「是我。」

    他開口那一瞬間,我立馬張開眼睛,抬頭一看,發現自己還在醫院,又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才五點。

    他是徹夜未眠的節奏,蘇茜這輩子能夠得他這樣的擔心,她前輩得干多少慈善事業才修來的,我記得有一年我們結婚第二年,我生了一場大病,其實也沒都大的病,就是闌尾炎發作,在醫院動了幾下刀子。

    林安航可沒有這樣擔心,他雖然在醫院陪床,可每天在病房當成自己家一樣,夜晚的時候睡在隔壁的沙發上睡死了過去,我要喝杯水喊他起碼十句以上,他都沒反應,最後還是按的服務鈴。

    很多人說,疼愛是不講道理的,就算你只是一個小小感冒,他半夜也會碾轉反側,反覆起來觀看你是否又踢被子了,觀察好後,睡在你身側時候連夢中都會伸出手來摸你額頭量體溫。

    我這還是個動手術的大工程,比感冒嚴重不知道多少倍,可我喝杯水都需要找別人,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一定是自我良好,覺得他是愛我的,我是愛他。

    現在我才發現,他對我的好,比不過他對蘇茜十分之一。

    想想就心酸,他電話裡的聲音疲憊萬分,甚至帶著點懇求說,「文靜,拘留所是什麼樣的地方你不是不明白,她現在還懷著孩子,這件事情你就當是這麼多年的朋友,給點面子吧。」

    我說,「林安航,你說出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但凡你們現在任何一方覺得我是你妻子她朋友,現在這場鬧劇完全是沒有機會上演的,給面子,你讓我給誰的面子。」

    林安航說,「我明白,是我對不起你,可文靜,這件事情我們完全沒必要弄到現在這樣一團糟,只要你放了蘇茜,我什麼答應你。」

    我說,「是嗎?那你告訴她,如果他願意去醫院將孩子流掉,讓她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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