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迎來這樣的結局,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雖說生死有命,不過,他們也沒想到全日龍真的要了幽雨的命。
「哎!」
觀眾席上,幽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心頭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愧疚,看著偌大的擂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我是他的父親啊。」
幽泉想起了梁修的舉動,不禁又是歎道。
「父親,不要難過了,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您也不要太往心裡去了。」旁邊一個青年安慰道,他正是幽雨的弟弟,幽雲。
幽泉也算放得下,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在意。
梁修抱著幽雨兩人,一路飛奔,或許是因為顛簸,幽雨吐出了一口鮮血,梁修一探他的鼻息,竟然還有這微弱的呼吸,梁修一陣狂喜,速度加快朝著醫館衝去。
不過,他卻是沒有發現,此時的幽雨,心跳越來越是強勁,跟之前受傷的情況,完全不同。
……
醫館的房間當中,梁修在外面等待,一個蒼老的老者,正在房間當中給幽雨治療。
他手指戳著幽雨身上的穴道,只感覺一股奇異的能量,將他的氣力反彈了出來,他連連點了幾下,都是一樣的反應。
「奇怪,著實奇怪!」
老者搖頭喃喃道,實在想不通這麼奇怪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他探向幽雨的脈搏,他的脈搏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紊亂了,變得強勁有力,不過,他身上的傷勢,卻是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
「太奇怪了。」
老者說道,他無法給幽雨治療,在幽雨的口中塞下了一顆丹藥,便是走出了房間。
就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幽雨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在略暗的空間當中散發著紫色的光芒,顯得極為詭異,他極快的在身上點了幾下,身上的紊亂氣息才是緩緩平靜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幽雨喃喃道,不,或許不應該說幽雨了,因為眼前的人,雖然依舊是同一副身體,體內的靈魂,卻是已經改變了。他是殺手流雲。
作為一個殺手,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不過,幽雨也絲毫不敢放下心頭的警惕,冷眼看向了四周的情況,他的那雙眼睛,雖然仿若平常一般的瞇著,不過,卻是不經意間,總會帶著一絲殺意。
看著周圍的景象,幽雨的眉頭皺的更緊,不過很快,幽雨的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低落,他的腦袋,如同被炸開了一般,膨脹的讓他幾欲昏死過去,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這時,宛若走馬觀花一般,不斷的在他的腦海閃過。
「表哥,等到小曼以後長大的了,一定要給你做新娘。」
「表哥,就算別人都看不起你,小曼也絕對不會看不起你的,小曼會一直都很敬重你。」
「表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曼在山林那邊找到了一株藥材,這樣你就可以進步的快一些了。」
一個溫柔婉約的少女,在他的腦海當中不斷的出現,有開心的,不開心的,擔憂的,煩惱的,各種各樣的模樣,宛若印在心頭一般,最後出現的,是一副極為蒼白的臉色,宛若就要死去了一般。
「小曼!」幽雨的眼睛猛然睜開,額頭佈滿了冷汗。
幽雨很快想起了角鬥場的事情,無意識的彷彿能夠看到於曼的悲鳴,頓時,一股滔天的殺意湧現而出。不過,幽雨此刻深受重傷,一激動之下,身體撐不住,首先昏死了過去。
「彭!」
房門猛然被打開,梁修和老者搶了進來,他們的臉上充斥著駭然,眼神極為凌厲的掃過房間,突然出現的這股殺意實在太過可怕了,即便是整個東界,能夠散發出這樣的殺意的人,也絕對不多。
不過,他們怎麼也是不曾發現,房間當中有別人的蹤影,臉色都是沉了下來,對視一眼,都是看到彼此的擔憂。
「到底是誰?能夠散發這樣殺意的人,恐怕是一個不得了的殺手。」老者喃喃道,臉色很是難看,在他的地方,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殺手,讓他如何安心。
梁修沉聲道:「莫不是你平日得罪了什麼人?」
「屁話,老子平日就窩在這小小的流光城裡,能得罪什麼人啊?」老者叫罵了起來。
梁修沉吟了一下,說道:「看來我們得多加注意才行了,不然,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
老者點頭,能夠散發出這麼可怕殺意的,只怕要殺他們,也是極為簡單的事情。
兩人心情極為沉重的走出了房間,安靜的房間當中,只剩下幽雨那越來越趨於沉穩的呼吸聲音,好像是節奏一般,有著特定的起伏。
……
「爺爺,師哥到底怎麼樣了?」少女雙兒匆匆趕來,很是擔憂的問道。
梁修臉色沉重,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雨兒的情況很不好,華師也不能治療他,也只能服藥了,現在華師已經去給雨兒配藥了,就看他能不能撐過這幾天了,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梁修的語氣很是悲痛,他平日極為疼愛這個徒弟,如今見他受了這樣的屈辱,一時間,老眼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聽到爺爺的話,雙兒的眼眶一紅,叫道:「都是李新蘭那個壞女人,要是師哥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找她算賬,還是幽泉那個壞蛋。」
一聽雙兒的話,梁修的身體一僵,更是後悔莫及。幽雨本來是他辛玉閣的人,若不是他放幽雨回幽家,現在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爺爺?」見到梁修的神色有異,雙兒擔憂的叫道。
梁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對了,於曼那個丫頭怎麼樣了?雨兒已經這般模樣了,我們可不能再讓這個丫頭出事了。」
雙兒說道:「小曼這一次太拼了,受了很重的傷勢,不過,爺爺送來的很及時,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服用了幾次藥,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今天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梁修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不過,幽雨這小子也太傻了,明明有雙兒和於曼這樣好的丫頭在身旁,竟然偏偏喜歡李新蘭,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老者緩緩走來,頗為恨鐵不成鋼的道。
他與梁修是多年好友,對於幽雨也是好像對待自己的徒弟一般,此時的語氣又是關切,又是憤慨。
「華爺爺!」雙兒俏臉漲紅,不依的叫道。
見到雙兒的神色,梁修和華師沉重的心情,也是舒緩了不少,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我想,雨兒應該再也不會再去找那個李新蘭了。」梁修說道。
華師點了點頭,不過臉色又是沉重,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看他能不能通過這一關了,若是不能通過,以後什麼事情都是虛的。」
雙兒的俏臉難過,她想起了角鬥場中,師哥那悲憤欲死的神色,暗道:師哥心裡的創傷這麼嚴重,只怕不想再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