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大殿之中,有一個人倚窗而立,窗外月光傾瀉進來,照的他一身如雪一般透白,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從外邊緩緩走近,伸手遞給男子一封信。
男子揭開看了看,嘴角一抹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揚手一揮,那信像柳絮一樣碎成千萬份,迎著風吹的滿地都是。
「看來我小看這個弟弟了。」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隱在陰暗處,只有一對眸子熠熠生輝,緊抿著嘴唇說道:「二殿下,如今你該關心的事應該不是小看或者不小看四殿下吧。」
男子轉身過來,聳聳肩膀,臉上是慵懶的疲憊:「不過得到飛鷹令而已,只要沒拿到佈防,他都沒有和我抗衡的實力,更何況……父皇每次看見他,都會想起他該死的母親。」
「你把天衛派出去,只要搶到飛鷹令即可,不要傷了他。」二殿下坐到塌上,一雙眼眸懶懶抬起,帶著微微的水汽,像是剛睡醒一樣。
外邊起風了,掛著的竹簾打的啪啪,面具男子悠悠一歎:「殿下不該這麼心軟,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不殺了四殿下,終究是後患無窮。」
二殿下瞪大眼睛,凌厲的氣勢頓時瀰漫開來,與方才慵懶的男人判若兩人:「微魂,藏起你的心思,宇瞻再不濟,終歸我我皇家的人,本殿下如何走,該怎麼走,還輪不到你插手。清婉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與她是無緣,更是無分,更何況,清婉她根本不愛你。」
面具男子的身軀微微一顫,那清亮如雪的眸子迷濛一片:「是微魂僭越了。」
二殿下繡袍一拂,眉眼垂下:「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殿下,龍躍太子的事情查的清楚了,他……果然和古香王爺不清不楚。」
「往細了說。」二殿下一臉玩味。
「當年龍躍太子和古香王爺一起被送到赫騎部落做質子,似乎就是那時候,龍躍太子就對古香王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是後來二人如何反目,微魂查不出。」微魂聲音一頓,沙啞的聲音越發的細了些。
二殿下哈哈大笑:「不怪你,龍躍太子何其高明,你能查到這麼多也是難得了。」
想了想,二殿下繼續說道:「宇瞻那邊你先放放,只叫天衛去即可,你先去奧格國一趟。」
面具男子的銀色面具在燭光的照耀下,朦朧一片。
裕陽鎮真的客棧裡,長耀和月瑤你拼我斗的下著圍棋。
「你耍賴。」月瑤大聲呵斥,一把抓住長耀的手。
長耀一臉尷尬的緊握住拳頭:「你可不要誣陷我,我在天月國可是圍棋國手,毀了我的聲譽,叫你賣身都賠不起。」
「你把拳頭鬆開,我看看是不是我毀你名聲。」月瑤瞇著眼睛,看的長耀脊背直冒冷汗。
旁邊昏昏欲睡的柔嘉激靈的醒過來,扯過月瑤:「小姐,毀他名聲這話可說不得。」
「哦。毀你圍棋國手的名聲。」月瑤不依不饒的說著。
宇瞻坐在長耀身邊,似乎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偶爾看向窗外,也是超脫物外的冷淡,只有眼角掃過月瑤的時候,有些許的柔情溢出來。
月音實在看不下去,對著長耀柔柔一笑:「長耀公子,不如鬆開手給我們看看,如何?」
長耀呵呵的笑著,猛地掙脫月瑤的鉗制,把白子丟在桌子上,一張臉漲的通紅,偷眼看了眼月音,懊惱的撓撓腦袋:「我認輸,可以了吧。」
月瑤撫著手掌站起來,滿是得意之色:「明日去赫騎部落的國都,你駕馬。」
堂堂天月國的丞相之子,輸了就輸了,竟然還淪落到要當馬伕,長耀氣恨的嚥了口唾沫:「願賭服輸,我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