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的暴雨,早起的時候,還是沒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月瑤吃過早飯後,就站到廊簷下張望著外面,了無興致的盯著院子裡的楊樹,因為暴雨的摧折,葉子落了許多,光禿禿髮難看的很。
不知道什麼時候,宇瞻已經站在月瑤身後,回身的時候,乍看見宇瞻的身影,嚇得往後縮了一步,可是她忘了,往後是石階,這一腳下去,頓時踩空了:「啊。」月瑤喊了一聲,準備著背後迎接濕漉漉的大理石地板,哪曾想眼前人影一閃,一雙膂力過人的臂彎已經摟住了自己的腰,臉上掛著殘虐的笑意:「你每次都要在我面前出糗嗎?」
推開宇瞻,月瑤捋了捋頭髮,挑釁似的挑起眉頭:「我在廊簷下看雨,你躲我背後幹什麼?莫不是看我美貌如花,色心又起,打算……」上下打量著宇瞻,眼神肆無忌憚。
宇瞻往屋內走去:「女人,你把自己想的太好了一些。」
月瑤起得早了些,本來月音等人還是沒起身的,這會子倒都到齊了,東元大將軍換下了那一身鎧甲,穿上了舒身的白色長袍,頭髮也只用一根木頭簪子簪住,懶懶的沒了往日的銳氣,而龍躍太子呢,望著窗戶外面的暴雨,垮著臉不說一句話。
月音斜睨了龍躍太子一眼,拿起杯子的茶水喝了一口,只是小抿了一口,那細眉微微皺起,端起杯子看著杯子裡的茶水,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太子殿下,這雨一時三刻是晴不了的,你也吩咐劉安歡出去探消息了,這會子他也該回來了。」
話才剛說完,劉安歡撐著傘從外頭回來,雨大,他身上的褲腳和鞋子都濕透了,抹了一把臉,諂笑的走到龍躍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臣去打聽過了,前面通往奧格國國道的崖道塌方了,這會子雨大,等見晴了,臣就吩咐人去處理崖道,絕對不會耽擱殿下的事情的。」
龍躍太子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頭上的青筋隱隱的透出來:「劉安歡,這附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崖道旁另有泥沙路,比崖道寬敞許多,可是這大暴雨的天氣,估計也是崎嶇難行,再有就是退回去從夔尼國國境穿過。」劉安歡一頭的冷汗,顯得十分的緊張。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龍躍太子轉著手上的杯子,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月瑤十分疑惑,不過是去奧格國占卜,太子殿下顯現的太過緊張了一些,即使是下暴雨,不過耽誤了一天兩天,他的樣子卻像是等不起似的,難道裡面還有什麼事情他沒告訴我們。
宇瞻走到月瑤身前,低聲說道:「有蹊蹺。」
月瑤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靜觀其變。」
月音呆著無聊,斜眼看了眼長耀:「司徒公子,不如到月音房裡對弈一局如何?」巧笑嫣然,媚眼如絲。
長耀不跌的點頭,就差留下哈喇子了。
「樂意之至,樂意之至。」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看著兩人走上樓梯,消失在轉角,月瑤瞪著大眼睛不甘的罵了句:「見色忘友,也不是好人。」
東元大將軍不說話,龍躍太子心事重重,月瑤拉了把宇瞻,狡黠的說道:「不如出去逛逛。」
宇瞻挑高眉頭,那清俊的容顏鮮活了幾分。不聞窗外的啪啪雨聲,噙著笑意說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