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瞻的衣袖被城樓上的風揚起,飄飄然有種乘風欲去的感覺,他的眼神始終盯著草叢那逐漸遠去的黑色身影,直至他消失在漆黑中之後,才把視線轉到長耀身上:「你晚了。」
長耀一身漆黑,只有那翠色玉簪蒼翠欲滴,與這一身格格不入,他的眸子閃爍了片刻:「半盞茶巡邏一圈,四殿下,我們剩下不多的時間了。」
宇瞻居高臨下的往裡面看去,只看到一大片空地,而在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座塔聳立在原地,塔裡漆黑一片,可是藉著底下巡邏的士兵的火把,宇瞻還是看到那塔的稜簷掛滿鈴鐺,只要在塔上或者塔裡走動,鈴鐺就會響動起來。
有腳步聲整齊的行來,宇瞻和長耀互看了一眼,翻身落到城樓裡面,然後腳尖一點,兩人如同鬼魅一般的閃到院子裡唯一的大樹後面。
長耀探出半個腦袋,在塔下守衛的士兵中尋梭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個穿著銀色魚鱗鎧甲的年輕男子:「若星雨,施浩然將軍麾下的一員猛將,外號小行風,四殿下,看來我們遇到麻煩了。」長耀苦笑著聳聳肩膀。
宇瞻側過半個身子,瞇著眼睛看去,只見塔下守衛的不下二十人,都是精兵,各個殺氣畢露,雖然宇瞻有把握可以把這些人殺死,可是若是要不驚動外邊的話確實有些難度了,更何況現在還有鄂町國的猛將把守,更是有些難度了。
宇瞻權衡了一下,壓著聲音問道:「長耀,如果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可有把握解開密盒取出飛鷹令?」
「這?……」長耀也沒有這麼大的把握。
宇瞻抽出腰上的彎月軟劍,斜眼看了眼長耀:「現在我要去引開若星雨,長耀,只能給你半盞茶的時間,不成功便成仁。」
長耀豪氣上來,拍著胸膛:「長耀絕對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眼前黑影一閃,宇瞻已經貼著牆面往塔游去。
「誰?」若星雨眼尖,瞥見牆角有黑影游動,手上銀槍一抖,怒目凜凜的看向黑影之處,宇瞻長歎一口氣,右手一拍身後的牆壁,如同鷹擊長空一樣飛身而來,當先其沖的一個士兵被軟劍割到,那手裂開一個長長的口子,噴了一地的血。
「嚇!」若星雨長槍一抖,迅速的向宇瞻刺去,那長槍在若星雨手上好像一條矯健的游龍,飄忽不定,像是朝著天靈蓋刺去,可是道上一轉,竟朝著宇瞻的腰腹刺去。
「登。」軟劍一擋,若星雨的長槍一挑一刺,雖然力道被軟劍擋住,可是後力持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飛去,就在宇瞻往後退去的時候,一個衛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宇瞻身後,手上的劍高高的舉起,滿臉戾氣的一下子劈了下來,宇瞻眼色一冷,右手略一翻轉,那彎月軟劍好像綢緞一樣爬上衛兵的脖子,手上一用力,無堅不摧的軟劍在他的脖子割了一圈緩緩收回,那個悲催的衛兵就身首異處,頭顱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那雙眼瞪得死大,遙遙的看著宇瞻。
眾人被此舉駭住,本來上前衝去的身影略略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宇瞻手上那軟趴趴的軟劍,再看看身首異處的人,猶豫不定的站在遠處。
若星雨站在不遠處,銀色的長槍,銀色的鎧甲,在火光搖曳之中更顯晶瑩,他淡淡的站在那裡,手上的長槍往前面一杵,上下打量宇瞻:「閣下是何人?可知道此地是鄂町國皇宮重地,在下勸閣下就此離去的好。」
「既然來了,斷然沒有離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