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淵沒有轉身，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不在公寓裡呆著，怎麼跑到這來了？又不乖了是不是，恩？」
「人家想你啊！」
「呵呵，想我？」厲擎淵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語氣依舊溫柔：「連裝都不化就跑出來，我怎麼絲毫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呢？」解開束縛腰身的一雙小手，他優的轉過身，看著眼前不施胭粉的岳芳菲。
「你要什麼誠意？你還要什麼誠意？你是不是覺得我死在你面前才算是我的誠意？」此時的岳芳菲不但沒有上妝，甚至是蓬頭垢面站在他的面前：「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還是淡淡的笑：「我只不過是拿回我的孩子而已，你幹什麼這麼激動？恩？」
岳芳菲聽到「孩子」二字，全身顫慄，不禁掩面而泣：「厲擎淵，你也知道你有個孩子，妞妞那麼小，她需要我，求求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
「菲菲，千萬別這麼說，我畢竟是她的爸爸，妞妞跟著我總比你強，這兩年你帶著她東躲**，看看給她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恩？」厲擎淵居高臨下的目光溫柔的注視她。
「妞妞是我的命，我求你！」岳芳菲一把拉住他的西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厲擎淵俯下身，連忙將她扶起來，很貼心的為岳芳菲撲乾淨褲子上蹭到的灰：「你看你，總是喜歡跪，若跪有用的話，妞妞是不是早就回到你身邊了，恩？」看似寵溺的動作，岳芳菲卻感到徹骨的寒意，厲擎淵的陰險是她見過壞男人的總和。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阿淵？」
「寶貝，看你說的，好像自己成了聖母一樣，呵呵」低沉的笑，厲擎淵撅起她的下巴：「咋咋咋，你答應過我要一命抵一命的，你怎麼能忘記呢？」
「……」岳芳菲別過臉，厲擎淵想要白雪的命，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我，我不想再害她，白雪是無辜的……她對我很關心，我不能再對不起她，我求你……」岳芳菲說的斷斷續續，心卻一寸一寸的僵硬起來。
「對不起她？呵呵」厲擎淵加大手中的力度，扼住岳芳菲的喉嚨：「告訴我，你還想不想要妞妞，如果不想要，你大可以良心發現，恩？」
岳芳菲不敢掙扎，甚至絕望的閉上眼睛，她在想也許死了就會一了百了，她就不用擔心妞妞過得不好，不用在提心吊膽的活著，不用每天午夜忍受這個惡魔的roulin……
厲擎淵看她放棄掙扎，心冷了一半：「想死可以，妞妞我會為她找一個合適的後媽，不過，我可不敢保證那個女人會怎麼對待她哦！」
也許是受了刺激，岳芳菲猛地睜開眼睛：「厲擎淵，你是惡魔嗎？她是你的女兒，是這世上你最親近的人。」
「我厲擎淵這輩子沒有親人，沒有！」唇齒之間擠出一句話，他鬆開滿面淚花的女人。
轉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想清楚吧，是女兒重要？還是別人的命？然後今天午夜在床上告訴我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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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厲擎天將白雪送回玫瑰苑，自己則坐進秦野開來的黑色奔馳房車裡，停在厲恆影視不遠的空地上，厲擎天目光沉寂無助的掃過車內的每一處角落。
明天，白雪就會拿來協議書，他們就真的結束了這場婚姻，而他的心真的很亂，很亂。
回想這段時間對白雪，對婚姻，他從厭棄到迷茫再到憧憬，可偏偏真的走不下去了，他的白雪不要他了。
秦野通過後視鏡，注意到厲擎天的表情又黑又臭，小心翼翼的問：「少爺，你有不高興的事？」
「……不是，只是想到一些事會傷感。」雙手摀住眼睛，他感覺自己彷彿被命運判了死刑。
「沒事的，少爺，其實不高興的時候你可以想一些開心的往事……」
「開心的……往事？」厲擎天眉毛挑起很高。
「恩」秦野若有所思後說：「比如……你和少奶奶……去度假的事情！」
厲擎天雙眉間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黑線，他和白雪出遊除了李宇知道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秦野是怎麼知道的？醫院裡厲擎淵又怎麼會知道？
「少爺，少爺，我說錯什麼了？」透過後視鏡，秦野鷹隼般的目光一絲不落的全部記在厲擎天的腦海裡。
「秦野，我想自己散步，你在那邊把我放下吧！」厲擎天目視前方。
……
幾分鐘後，厲擎天挪步來到了一個花園廣場，鮮花盛開，春意濃濃，走在上面讓人心情舒暢，一掃陰霾。
他拿出手機按下一連串號碼：「李宇。」
「總裁，這麼晚又睡不著覺啊騷擾我啊？」李宇全然沒有上班時的一本正經。
「我問你，和白雪去度假的事情你有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厲擎天感覺自己的態度出奇的嚴肅。
聽筒那頭的李宇，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總裁，在海上的時候……秦野打過電話，我……我和他說了。」
雙眉緊蹙：「還有嗎？」
「沒有，沒有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你是知道的，他和我都是您的助理，理所應當知道您的行程，若是換做外人，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跟你這麼久，你一定……」
「厲擎淵知道了。」厲擎淵的聲音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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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總裁絕對不可能，我對燈發誓我除了秦野沒有對任何人透漏你的行蹤，更加不會讓厲擎淵那樣的人知道……」話筒那頭的聲音顫抖許多。
「我知道。」厲擎天頓了頓，繼續道：「你繼續休息吧。」
聽著傳來的陣陣忙音，李宇禁不住咒罵一句：「cao，到底是誰陷害老子被總裁誤會！」這一夜無眠他又注定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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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整整遊蕩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靜時，厲擎天才徒步走回玫瑰苑，因為他根本沒帶錢，沒帶卡，他也沒有想求助任何人。
電子門應聲而開。
「你怎麼才回來？」白雪早就堵在門口一臉焦急。
「你是在關心我嗎，厲太太？」厲擎天滿臉的疲憊，但看到她這副尊容不覺興奮起來。
「……」
「那你就是關心我明天會不會回來取協議書。」聽起來自言自語，厲擎天自嘲的淺笑：「呵呵！」
「……喝杯茶吧！」白雪剛沏好的茶，帶著淡淡的香。
「嗯！」厲擎天輕抿一口，帶著苦澀，他皺了皺眉。
「明天傍晚我可能沒那麼準時回家拿協議書給你。」白雪濃黑的眸不知何時已經在看他。
「你……不想離婚了？」雙手緊張的握緊茶杯，厲擎天試探的問。
「你誤會了，厲先生。」白雪緊著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修長的睫毛：「其實是因為我們的老同學岳芳菲邀請我去她家做客……才可能會耽誤時間。」
「岳芳菲？」厲擎天雙目灼灼的看她：「是從前那個班花，岳芳菲？」
「你還真夠色的，這些都記得。」白雪醋意很濃的瞪他一眼。
「上次叫你去酒吧的老同學也是她？」
「是啊，呵呵，有緣吧？」白雪很白癡的笑。
厲擎天點點頭：「那時候班裡好多人追求她，品學兼優。」隨後故意瞟過白雪，看到意料之中的黑臉，他淺笑出聲：「呵呵，既然那麼在意我誇別的女人，幹嘛還執意離婚？」
「厲先生又誤會了。」白雪蜷在沙發上，手臂抱住膝蓋，將紅透了的臉蛋深深埋在雙腿之間，繼續說道：「但凡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喜歡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去誇讚另一個女人，女人的自尊心，你懂嗎？難道我長的比她差？難道我學習沒她好？」很心虛的將頭埋到更低，好吧，她承認論身材岳芳菲更好，人家是d！論學習岳芳菲是比她好那麼一點點……
「咋咋咋，是不是吹牛吹大了，臉都不敢要了！」厲擎天愛極了她發囧的樣子。
「她也沒有上大學啊！她不也是孤兒一個，這麼一看，我們算是扯平了……」白雪的頭徹底抬不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很無恥。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性如此，總是喜歡用自己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
「……」厲擎天看著很小女人的白雪，心底的不捨一點一點在加劇，如果他早一點發現身邊這塊金子，也許他就不會在心裡完全接受她的時候又不得不放手讓她自由，情不自禁的換了一聲：「雪兒。」
「嗯？」白雪仰起頭，下巴支在膝蓋上，依舊紅紅的臉蛋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嫵媚。
「呵呵……我只是想告訴你，明天玩的開心點兒，盡量晚回來！」厲擎天陰險的笑。
「厲擎天，你無恥！想不離婚，沒門！」一個抱枕飛過去，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臉上，白雪覺得還不解氣，又一個飛過去，他竟然還任打任罵，隨後兩個人相視一怔，什麼時候離婚這麼嚴肅的問題，他們已經開始這麼隨意了？
「……」白雪很尷尬的起身，穿著反了的鞋子往廁所就跑：「我肚子痛！」
厲擎天只好將視線轉向無聲的電視屏幕，漫無目的的按著遙控器。
「你是我的小丫小蘋果……」白雪的手機鈴聲響了，一個沒有來電顯示的號碼。
「雪兒，電話！」
「你，你替我，替我接一下……」白雪此時正在廁所裡奮發圖強。
厲擎天滿臉黑線的按下接聽鍵，還未開口，那頭已經傳來了凌雲諾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小雪，小雪你要救救我，厲擎風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錯愕了幾秒，厲擎天還是開了口：「我是厲擎天，嫂子怎麼了？」
「……」那頭卻突然停止一切聲音，隨後掛斷了電話。
「喂，喂！嫂子？」厲擎天一頭霧水的也按下餓了掛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