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靖明帝出關,竟在一夜之間先後臨幸了穆貴妃、福美人二人,雖然不是二妃同時侍寢,但一夜之間先後奔波于飛仙殿、永薇宮,已是不合規矩。
似乎自穆貴妃得寵以來,靖明帝行事就越發不像話了,原先他也只是荒廢朝政和後宮,如今卻是荒廢朝政荒唐後宮,而且因他對穆貴妃突如其來且接連不斷的寵幸,穆氏一族在朝堂上也愈發囂張,平衡了多年的朝局已隱隱現出傾斜之勢,穆家之人爭分奪秒的攻城略地,連秦次輔都秘密送信給柳渺渺,期盼她能收攏聖心,壓一壓穆氏的氣焰。
——但這件事,臣妾做不到啊!
柳渺渺捏著秦次輔送來的信,心裡十分為難。
若是秦次輔只是單純的要求她去想辦法獲得靖明帝的寵幸以給秦家支援,柳渺渺定然看過就忘,但偏偏秦次輔這封信言辭切切的關心她的處境,字裡行間並非客套,而是認認真真的悉心關懷,只在最後一筆帶過希望柳渺渺能收穫聖寵的願望,且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慈父在女兒出嫁後希望她能收穫夫君疼愛的願景,讓柳渺渺反倒不得不細細思量,到底能用什麼辦法,能讓靖明帝在不寵幸自己的情況下,也不再寵幸穆貴妃?
額……陷害人什麼的,她也做不到啊……那該怎麼辦???
柳渺渺皺著眉頭繼續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不時用手抓抓鬢角,卻依舊一無所獲,猛然想起今日是休沐日,桓景墨並不上學,於是一路小跑往桓景墨的書房趕去,連綠柳的驚呼聲都充耳不聞。
書房門口侍立著的劉安替柳渺渺關上書房的門後,柳渺渺便一陣風似得竄到桓景墨跟前,將手中的信扔到桓景墨打開的書上:「墨兒,你說該怎麼辦?」
桓景墨沒有拿信,而是抬眸看了一眼柳渺渺,眉頭微皺:「你怎麼回事?」
柳渺渺哪裡知道她剛才已經將鬆鬆挽就的髮髻抓的不成樣子,右邊髮髻上還有一縷長髮垂在肩頭上,看起來……已毫無皇后的端莊可言,因此聽到桓景墨這話,納悶道:「啊?什麼我怎麼回事?」
桓景墨不語,幸而他的書房素來不喜人伺候,而這鳳臨宮也都是自己人,若不然……但是,他這位姨母,現在哪裡還有一點世家xiaoそjie的做派?就算自幼體弱養在深閨,以秦家之家風,也不至於將嫡小姐養的如此跳脫,一場好夢,可能會啟發人的眼界胸懷,可至於連言行舉止都變得這麼……看得派人去查查了。
見桓景墨盯著自己不說話,柳渺渺忽然覺得有些心裡發毛:「那……那啥,你看一下信,我聽蘭樾說如今朝堂上的形式也不大好,你說皇上怎麼突然寵幸起穆貴妃來了?而且,不是煉丹練得清心寡慾了麼,可最近怎麼忽然……而且,也只找福美人和穆貴妃侍寢?」
桓景墨終於垂下眼眸,瞟了一眼信紙,淡淡道:「難道你想他寵幸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