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渺渺點頭微笑:「如此甚好。太子本就聰慧,又有朱太傅不困守常規,因材施教,本宮也就放心了。蘭樾——」
蘭樾應聲上前,手裡捧著一個木匣子:「朱太傅,這是皇后娘娘的一點心意。」
朱太傅起身,連連擺手:「皇后娘娘的賞賜微臣不敢受,微臣身為太子太傅,教導太子乃是微臣分內之事,何況若非靜賢皇后賞識,微臣現在也不過在族學之中做做教書匠罷了,只怕難以遇到太子殿下這樣的奇才了!」
柳渺渺淺笑:「朱太傅過謙了,通州朱氏的奇才,便是本宮一直養在深閨,也是略有耳聞,太子雖然早慧,但比起朱氏奇才,只怕依舊遜色,這些東西,不過是本宮作為太子長輩,對太子恩師的一點心意,若是朱太傅不肯收,那便是不給本宮面子了,太傅總不能因為本宮年幼,就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朱太傅聽到「那便是不給本宮面子」時,額頭差點沁出冷汗,但聽到下一句,又有些啼笑皆非,待看到柳渺渺一直含笑的雙眼,以及嘴角有些戲謔的笑容,才驚覺,這位皇后娘娘,原是在與他開玩笑——這樣的親暱和隆寵……
朱太傅拱了拱手:「皇后娘娘這樣說,微臣也只能卻之不恭了,拿人手短,微臣日後定將看門的本事都拿出來,好好教導太子殿下,不負皇后娘娘所托!」
柳渺渺:「朱太傅這樣說,本宮就放心了,好了,本宮也不打擾太傅和太子了,太傅如有什麼事,直接打發人來尋本宮便是,尤其是與太子讀書有關的事,本宮定然不遺餘力。」
朱太傅眼眸含笑:「微臣謝皇后娘娘恩典,恭送皇后娘娘!」
桓景墨一直捧著書當雕塑,聽到柳渺渺要走,也起身:「姨母慢走。」聽的柳渺渺一陣得瑟。
——哎呦喂,這恭敬的小聲音,真是久違了啊,看來以後得多來來,要不是托朱太傅的福,她哪有這待遇?
桓景墨似是看穿了柳渺渺的打算,在朱太傅轉身的空擋,甩了個鄙夷的表情給柳渺渺,氣的柳渺渺橫眉直豎,卻礙於朱太傅在場,不好說什麼,然後,就眼睜睜的看到桓景墨嘴角慢慢勾出一個與她剛才如出一轍的得瑟表情,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柳渺渺卻看的分明。
——別問柳渺渺怎麼知道自己表情的,她剛太高興了低頭在茶杯裡照見的~
柳渺渺:「……」所以說氣死人不償命什麼的,還是桓小爺最精通啊!
而將兩人表情互動看在眼裡的蘭樾,又被震到了——太子殿下何曾……有這麼多的表情?而且剛才,分明有種孩子捉弄人的淘氣,與靜賢皇后在時的少年老成判若兩人……但是……蘭樾一邊扶著柳渺渺往回走,一邊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又開始讀書的桓景墨,忽然覺得,還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才更有人氣,若是靜賢皇后知道了,只怕會很高興自己在彌留之際,向皇上求的這最後一道旨意罷?
沒錯,柳渺渺進宮為後,自然有靖明帝的考量,可靜賢皇后臨終的遺願,才是促成這局面的最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