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帝震怒!恰巧此時,雲州府送來一位煉丹藥的大師,據說是太上老君真傳弟子,號意蘊少君,靖明帝試服一顆丹藥後,竟是精神大好,於是皇帝便拿出那顆吃了之後令他身體不適的丹藥讓意蘊少君查看,誰知意蘊少君竟是一臉不屑,嘴中直罵道:「哪家的小童子溜下山來丟人現眼?這味僅是入門的『玉露丸』都能煉成這幅德行,真真教人笑掉大牙!簡直墜我煉丹術士的名聲!陛下,此人現在何處?請容貧道代他師父教訓一二!」
靖明帝大驚,這味丹藥正是玉露丸,但張天師卻告訴他這是上品仙丹,煉製不易,三日才能得一丸,一丸能延三日陽壽,但聽這位意蘊少君說來,這玉露丸竟只是入門之藥!這是欺君之罪!更可惡的是這張天師竟然還敢與穆氏勾結!靖明帝當即下令,將軟禁的張天師打入天牢,令大理寺徹查。
而意蘊少君,自然就取代了張天師的位置。
柳渺渺相信,這次的意蘊少君,定然是桓景墨的手筆!
——能在紫陽宮安插自己的人讓皇帝知道此事並不困難,困難的是,他怎麼能知道張天師何時會銷毀這些信件,並且確定靖明帝在吃了丹藥身子不適時便會派出心腹去詰問張天師,且時間掐得這麼好?而那羽林軍護衛,據說只是那心腹隨機去挑的,因為羽林軍的護衛大多世家出身,不容易被張天師這樣的人物收買,且身手不錯,能擔此任。
當柳渺渺皺著眉頭問出這些問題時,正在看書的桓景墨只是淡淡道:「這有何難?」
「這還不難?」柳渺渺哀嚎,「這很難好不好!不過這張天師也真是的,怎麼會把這種信留著?而且要燒信還能被你知道,真是……無語凝噎。」
桓景墨頭也不抬:「他自然沒有這麼蠢,這信,是我命人掐好時間放在他房間桌上,我的人,只是引他在該看到的時候看到,這種信,他自然要即刻銷毀。」
柳渺渺:「……」好……好計策!但是……「那……這信怎麼會在你手裡?」
桓景墨:「命人仿照筆跡冒寫而已。」
柳渺渺:「……」這!膩害!不過……「那你看過原信了?」
桓景墨正好翻頁,賞臉抬眸瞥了柳渺渺一眼:「猜的。我早查明穆家是誰與張天師接觸,便命人仿著那人的語氣和筆跡,大致仿了一封。」
——原來如此,穆貴妃被貶,穆家受損,張天師乍見此信自然是驚慌失措,原信定是看過之後便被毀了,情急之下哪裡還記得清楚?待他被抓之後反應過來這封信有問題,意蘊少君立刻出現,這封信是不是陷害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靖明帝眼中,他已經是個死人。
若是意蘊少君不出現,那麼張天師還有轉機,畢竟他在靖明帝身邊多年,靖明帝對他頗為依賴,可偏偏桓景墨弄來一個意蘊少君,且張天師在意蘊少君眼裡,不過是個「小童子」,那靖明帝怎麼可能繼續留下這個膽敢欺騙他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勾結朝臣的人?
這環環相扣之中,可以說無一處不巧妙,並且每一步,都讓敵人措手不及無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