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那麼一拖,跟沙發床面狠狠那麼一摩擦,直接就刺破了她的皮膚。可是她當時竟然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麼?還是說她當時太過驚駭,都沒注意到?那剛剛呢,那麼長的時間,她竟然也沒有發現?
冷墨天直接又是把夏語藍打橫抱起,夏語藍手裡還拿著菜,剛剛被他那麼一嚇,也忘了放下來。後來又只著裡衣站在他面前,夏語藍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錯綜複雜來形容了。平白被扒了衣服,他力道又不小,夏語藍只覺得背後一片刺痛。
她仍舊是緊緊的抿著唇死死的盯著他不講話,他又想做什麼,不過比這狠的他都做過了,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卻不想他抱起了自己,夏語藍憤恨的眼神轉成驚訝,心裡卻是如打翻了調味瓶一樣,各種心情都有。
「你在這裡坐著別動。」冷墨天僵硬的命令夏語藍,看著她赤著身子坐在床上,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天鵝絨床單交相呼應。冷墨天的眼神熱了熱,卻還是什麼都沒做,轉身到立櫃前開始翻找著什麼東西。
夏語藍不知道怎麼了,只抱著膝坐在那裡,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也只有這個像是一個擁抱的姿勢能讓她覺得安全些吧。夏語藍把頭埋進膝蓋裡,眼睛酸澀,卻是怔怔的流不出眼淚來。只覺得心裡的某個地方好像被生生砍掉一塊,速度太快,她都來不及疼。
冷墨天找了消毒的藥水和消炎的藥膏,示意夏語藍坐的離他近點。夏語藍只看到冷墨天的手裡拿著的都是一瓶瓶寫滿英字母的東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也忘了回應冷墨天。
冷墨天臉色一冷,「怎麼,還怕我給你喝毒藥不成?」聲音低沉,聽得出壓抑著的些許怒氣。
夏語藍被嚇得一個激靈,本來整理好的平靜心情,就被他這麼一句話給攪散了。夏語藍挪了挪身子,本來尾骨部分上也有些擦傷,本應該很疼的,也感覺不到了。不過還是不想離得冷墨天太近,微微隔了點距離。
冷墨天的臉色這才好些,不過眉頭還是緊緊的皺著。
冷墨天的眉頭更緊,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也坐到了床上,把手裡的瓶子擰開,又拿了棉簽。看著夏語藍雪白的背上遍佈的傷口,他的面色越發沉重。伸手把夏語藍的內內扣子解開,感覺到夏語藍的身子一陣戰慄。
冷墨天的聲音也放柔了些,「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幫你上藥。」只是對著她的身子難免心猿意馬,不過剛剛那一番變故。冷墨天現在的有再火熱的心情恐怕都得被澆下去幾分了,只能在心裡微微的歎了口氣。
夏語藍知道自己的背部受了傷,但也還不知道已經傷到需要上藥的地步。這下子被冷墨天提起,才覺得背後火一辣辣的疼。她伸手試著朝疼得最狠的地方摸去,手還沒觸到,就被人捉住了手腕。「容易感染,你老實點吧。」冷墨天漠然道。
夏語藍也不是非要去招他,只是自己受傷又傷在看不見的地方難免就想知道傷得怎麼樣了。聽冷墨天這麼說,她也就收回了手。她側著臉也只能看到肩胛骨那裡的一片紅痕,想到自己之前感覺到的粘稠液體,看來是傷得不清。
冷墨天用棉簽蘸了消毒藥水,盡量輕手輕腳的給夏語藍上藥。但是夏語藍也傷得委實重了些,被金屬扣子刮到的地方已經明顯的皮開肉綻,再加上自己後來的無度索取。現在的情況可想而知,可這個女人竟然渾然不知的樣子。
藥水接觸到皮膚的時候,夏語藍忍不住「嘶」了一聲,就感覺背部棉簽接觸到的地方就像是火燒一樣,任她再能忍痛,在皮肉之苦之前說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不大可能。不過還是強忍著沒有叫出來,只是手下攥緊床單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等到冷墨天幫夏語藍的背部消完了毒之後,夏語藍已經滿頭大汗了,頭髮都絲絲縷縷的貼在額頭上,看著也實在是可憐。冷墨天別過頭不看她的臉,拿了藥膏過來,用棉簽蘸著,小心翼翼的往夏語藍的傷口處塗去。
這次明顯好了很多,這應該帶了點清涼效果,被塗過的地方就像是被涼風吹過一樣,感覺舒服了很多。冷墨天又拿了大棉簽,把夏語藍身後有紅痕的地方也給塗了一遍,這才滿意的收回手。然而剛站起來,就看到夏語藍抱著的膝蓋上也是一片片青紫。
冷墨天看到夏語藍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有些頭痛地走到衣櫃前從衣櫃裡又找了一件乾淨的t恤遞給夏語藍。這次說話聲輕柔了些,「你把這件衣服換上吧!」說罷就轉過身去,不再看她。知道夏語藍已經對他存了戒心。
夏語藍拿過衣服,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冷墨天。「背上已經塗了藥,會弄髒衣服的。」夏語藍的說話聲很平靜,卻含了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她眼裡冷墨天已經是陌生人了,或者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既然對著自己的老闆,自然還是要客氣些的。
但是聽在冷墨天的耳裡就成了諷刺。這個時候也懶得跟她置氣了,冷墨天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疲倦。「你可以選擇不穿的。」然後把手裡的棉簽和藥膏,都隨手放在了夏語藍的旁邊。轉身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也帶上了一絲力度。只是那背影卻顯得有些寂寥。
冷墨天走進客廳的時候聞到一陣米飯的香味,想來剛剛夏語藍的速度也不算慢,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也已經煮好了米飯。這一會兒剛好熟得差不多了。冷墨天走到廚房裡,摁了電飯煲上的一個鍵,蓋子自動跳開,米飯的香味撲鼻而來。
冷皓天的臉上顯出無奈又心疼的神色來,心情也有些複雜,看這樣子今天晚上這頓飯注定吃得不安穩。可是現在氣也都被氣飽了,哪兒還有心情吃。他怎麼都想不通,那個榆林有什麼好?讓她這樣牽腸掛肚,況且現在木已成舟,她就算再想又能怎麼樣呢?
夏語藍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也放下了心來,至少他現在是不會做什麼了
了。看著手旁的t恤棉簽什麼的。也只是緩緩歎了一口氣,瞧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腿,她也只能拿起棉簽和藥膏來,現在還是夏天,也不能一直穿長褲子吧。可是這個夏天真的是她有生以來過過最不平靜的夏天。
想起剛剛那件衣服還被冷墨天不知道是丟在廚房裡還是丟在客廳裡了,應該是染上了血吧。夏語藍看到自己的內內後面部分已經染了一點血跡。可是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是自己受傷,為什麼冷墨天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呢。男人的心思倒真的不好猜。
夏語藍小心地上了藥,然後又穿上了衣服。本來不想推門走出去,但是想著總歸不能一直在這裡吧。況且今天晚上她也實在不想留在這裡,雖然說是情一人,但是他們也沒有立下什麼明條約吧。冷墨天也沒有說過她每天晚上都要陪著他。
夏語藍走進客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冷墨天的身影,廚房也沒有,聽聲音似乎是從書房傳過來的。他似乎是在打電話,聲音聽起來十分不平靜的樣子,他現在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吧。不知道哪個倒霉的人又觸了他的眉頭,夏語藍這樣想到。
廚房裡的米飯香味她自然也能聞到,想了想還是走進了廚房。剛剛的菜已經洗得差不多了,就是還沒有開始做飯。冷墨天這裡的廚具大多是進口的,操作起來也十分的簡單,夏語藍大致也知道冷墨天的飯量,所以直接就開始做菜了。
不知是有些心神不寧還是怎樣,夏語藍炒菜的時候好幾次都被油濺到,自己還慢了半拍才感覺過來。這才全神貫注的開始做飯,不過這個時候菜也炒得差不多了……夏語藍看到自己手上的幾個水泡,不禁搖了搖頭。
冷墨天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四菜一湯,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的樣子。夏語藍慢吞吞的盛了一碗飯,放在桌子上。卻沒有盛第二碗,冷墨天很自覺的走過來。直接端起飯碗開始吃飯。夏語藍的確有這個本事,雖然都是些小菜,但是夏語藍做出來的,卻十分能夠激起冷墨天的食慾。
冷墨天已經吃完了一碗飯,夏語藍看起來還沒有想要吃飯的樣子,冷墨天也不覺得膈應,就只顧自己繼續吃。而夏語藍只是坐在冷墨天對面,然後面色平靜地問了一句,「還夠嗎?」眼睛裡看不出絲毫表情。
冷墨天愣了一下,不知道夏語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把手裡的飯碗放下,不答反問,「你怎麼不吃?」很顯然,這個時候的冷墨天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本來才剛剛好了一點的心情,又因為夏語藍的一系列動作跌回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