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藍一直都覺得自己算是比較會掐點的,沒想到還有比她更會掐點的。會議時間剛到,冷墨天和楚嚴就推門進來了。仍舊是那副冷峻的面容,夏語藍看到冷墨天穿著的淺藍色襯衫的時候覺得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頭,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半瓶牛奶和那個吻。
冷墨天一進會議室就下意識的開始尋找某個人的身影,當看到那個人坐在會議室的角落裡的時候,他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是什麼都沒說。冷墨天十分自然的走到上首位置,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會議室都靜了下來,也沒有人再交頭接耳。
看來不僅她一個人很怵這個大冰塊啊,夏語藍暗暗道。這麼一想心裡平衡了很多。
並不像電視裡演的一樣,開會之前都有很多冠冕堂皇的所謂開場白。會議一開始就直入正題,沒有爭鋒相對,也沒有各個人來發表意見。按照慣例還是自由討論的形式,大家把最合適的提案擺出來。對於不足之處再討論修正。
夏語藍覺得這種氛圍很好,至少她看不到所謂大公司裡陰謀詭計的味道,至少暫時沒有看到。不過夏語藍不知道,這正是盛天可以以不敗者立於商場的特殊之處。盛天很團結,而且在冷墨天的鐵血手段下絕對的服從。
討論的結果跟昨天在論壇上討論的結果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雖然沒有了「法律陣營」和「人情陣營」名詞加入,但是總的來說,大部分人還是跟昨日法律陣營的人提出的意見一樣。以法律的手段起訴房產原持有者強制這些老人搬離,用最短的時間以達到利益最大化。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夏語藍在聽著這些人嗡嗡的討論之後反倒鎮靜了下來。
夏語藍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利益最大化這幾個字,想要用她的想法來說服這些只看利益的人應該很不容易吧。一時間也沒有感覺到從上首位置傳來的冷凍眼神。
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定局,冷墨天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夏語藍,夏語藍卻仍舊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冷墨天也沒有敲定提案,只是就這麼沉默著。眾人以為他在思量,也都沒有出聲。
楚嚴則是比較明目張膽的盯著夏語藍了,不是已經申請了這個案子麼。這女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也是跟他們一樣的意見。那還幹嘛要申請呢,楚嚴一邊遺憾著是不是沒有好戲看了,另一邊又不願意把目光從夏語藍的身上收回來。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案子基本上已經成定局了的時候,夏語藍卻是緩緩的站了起來。會議室裡本就十分安靜,眾人也都坐著,因此她單薄的身影在整個會議室裡顯得十分的突兀。眾人紛紛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見只是一個略顯稚嫩的女娃兒便收回了目光。想必也只是想要出出風頭。
「我認為,你們說的方案不可取。跟寧安島案子有直接利益衝突的是這些老人,如果起訴了這些業主的話,先不說能不能起到預定效果,若是他們為了錢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這些老人出了什麼意外最終買單的還是盛天。幾個釘子戶的案子的確引不起媒體的注意,可是若是加上盛天的名頭,想佔了頭條還是不難的。」
夏語藍逐字逐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卻引來眾人的嗤笑聲。
「姑娘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話就出來了,可是我們中間廢了多少功夫你知道麼?」
「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個提案被否決,難道你還自己去一個個的勸說那些頑固的老人麼?」
「勸說?別說笑了,人家兒子都說不通,你一個外人就能說通了?」
「錢一點點的往外砸都沒用,這姑娘倒是天真……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等到說動別人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