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氛也突然冷凝。冷墨天把夏語藍的浴袍領口拉緊,同時起身把夏語藍放到了沙發上,不見小心認真,也不見多麼粗暴,就好像只是再放一樣普通的東西一樣。
冷墨天從夏語藍的身下抽出了手,走回了原先自己的位置。順便打開剛剛的公,看也不看夏語藍的道:「那要看你把自己當成誰了。」
他面色淡淡,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還是那個冷血總裁,她還是那個熱心小秘書。
「衣服在你旁邊,你去換上吧。」冷墨天指了指夏語藍身旁那一堆顏色各異的紙袋,隨即就沒再說話。不過指間轉動著的鋼筆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夏語藍也下意識的把頭轉向旁邊,卻是愣了一下。一方面是因為沒想到他會這麼細心的準備衣服,另一方面……這些紙袋上面的標識完全看不到中,有幾個袋子的牌子她還是不認識的。難得幾個認識的牌子卻都是她平時只敢在櫥窗裡觀望的那類衣服。
她很清楚,這些紙袋裡面任意一件衣服的價格恐怕都能敵得過她和孤兒院裡的孩子們的一個月生活費。她的神色忽然暗了下來,也不自然的低下了頭。若是穿了這些衣服的話,她是沒錢還他的,現在她已經自顧不暇了。
「怎麼,你打算裹著這身浴袍出去麼?還是再穿上你那臭不可聞的衣服?」冷墨天手裡的鋼筆停頓下來。剛剛聽到那女人的話,又看到她眼睛裡的輕視,他無可否認,的確是一種權威被侵犯了的感覺。
她不過就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妞,憑什麼用那麼凌厲的眼神看她?還問他把她當成誰?她是想說自己跟那些匍匐於他身下的女人不一樣麼?既然不一樣又何必上演她在浴室裡的那一幕?要知道他冷墨天一向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食物呢。
怎麼,在他面前上演欲拒還迎麼?本來還對這女人的行為生出些許怒火,可看著她躊躇不定又有些難為情的眼神怎麼就覺得心疼呢?不過他也的確不善於說好話。
「好吧。」夏語藍又看了一眼手前的袋子,從裡面挑出了幾個她認為相對比較便宜的品牌。又抬頭對輕聲說道,「這些衣服,我會把錢還給你的。」含著些許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感激,她的確沒想到冷墨天會把衣服給自己買回來,畢竟這個時候她的處境的確尷尬。
「全部拿到裡面去試吧,楚……那個,買的時候不知道你的尺碼,所以每個型號都買回來了。還有,公司員工在上班期間的損失公司是可以酌情賠償的,所以這些衣服是屬於你的損失賠償,用不著你還。當然,你想還的話我也沒意見。」冷墨天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不過卻不會顯得那麼不近人情了。
夏語藍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冷墨天,他平時倒是很少一下說那麼多話。不過這不是重點,夏語藍並不傻。既然不關乎錢的事情,她也不會自找麻煩。夏語藍裹緊了手裡的浴袍,同時費勁的把手裡的袋子一個個的堆到一起,運到了洗浴間裡去。而後繼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冷墨天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定定的望著洗浴間的方向。何時一個普通的小女子也能這麼輕易的牽動他的心緒了,他冷墨天這是怎麼了?
「叮鈴鈴。」內線電話響起……
「冷總,確定要把丁玲調到後勤部門?」榆林的聲音帶著些許不確定,他也是才接到楚嚴的通知,要調動這個丁玲的職位。不過這丁玲可是冷墨天的前任秘書兼某方面的伴侶,一下子給調到後勤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丁玲?」冷墨天並不記得自己身邊有這號人物。
「您的前任秘書。」榆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果然女人換的太快也不好。
冷墨天挑了挑眉,第一印象想起的並不是這個女人曾在辦公室裡同他翻雲覆雨的景象,而是這個女人在錄像裡對夏語藍頤指氣使的場景。「對。」
「那要是她不同意怎麼辦?」榆林不由得扶額,這個女人也是個難纏的角色。今天一回來楚嚴就拋給了他一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