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自然不會理會張躍山的醜陋嘴臉。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思考兩件事。
滄形在這次陣營主線任務扮演的最終角色……或者說他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剛才那個弩牙控制者說除了kula,目標又多了一個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前者,若說滄形只是單純的為了坑張躍山和羅傑的錢,從利益方面講倒也沒什麼不對,但葉雲總覺得他的話中隱隱有什麼是自己應該想明白的,而這,或許才是滄形的最終目的。
後者,神秘組織的目標多了一個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或者說『怎麼』?
殺了我?還是想要奪走我身上的什麼?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我身上的大陽火,那他們會怎麼奪走?
很顯然,滄形的話「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和你們的差距終將迅速縮短並立刻拉開的原因」中,葉雲毫不懷疑這個毒蛇般的男人發現了某個真相,而且那是一個能夠讓自身實力突飛猛進的真相!
那麼,他口中的那些話,以及所謂的『轉生』,究竟又代表著什麼呢?
葉雲很迷茫。
另一邊,滄形笑瞇瞇的道:「兩位都不要著急,這次我不要錢,只要……嘿嘿,只要兩條命。」
「什麼命?」
「誰的命?」
羅傑與張躍山異口同聲的問道。
「地龍先生和張玉升先生的命。」滄形笑瞇瞇道:「地龍先生先死,這十頭弩牙立刻就死;張玉升先生先死,十頭弩牙就會活。」
「……」
一句話,讓羅傑張躍山齊齊的閉上了嘴巴。
但他們眼中的希冀卻閃爍的越發強烈。
羅傑固然不希望地龍這個自己的最忠心下屬死亡,甚至他和地龍完全可以聯手幹掉張躍山。但是……幹掉張躍山和隱藏任務完成由系統抹殺張躍山是兩回事!只要隱藏任務完成度達到九成,非但省港絕大多數ct都會被抹殺,最重要的還是整個港九都會被劃歸為剎鬼隊的地盤,到時候無論是手下還是利益,對於獨霸省港的羅傑來說都是唾手可得!
殺地龍,獨霸省港;不殺地龍,隱藏任務只是將將完成,不被抹殺就是好事,哪還能奢求什麼地盤?
而張躍山眼中,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
誠然,羅傑和地龍現在聯手,他根本不是對手。但他還有一個保命道具能夠從兩人夾擊中逃脫,只要殺死張玉升,他活命的幾率就會變大!但若是不殺張玉升,一旦羅傑狠下手來擊殺地龍,到時候自己根本逃都沒地方逃,逃得再遠難道還能避的過系統抹殺!?
所以僅僅只是一猶豫,張躍山便順勢而起,手中一柄改良沙鷹出現,遙遙的向張玉升的方向一顆子彈甩出!
但是他忘了一個人……葉雲!
縱然和張玉升不是朋友,甚至陣營相對稱得上是敵人。但畢竟有了之前的同身共死共同進退的情誼,再加上他也不敢輕信之後滄形就沒有了花招,保張玉升一命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所以葉雲在張躍山開槍之前便三步並作兩步跨出,率先一步擋在張玉升身前。
站立防禦!
叮!
一聲清響,饒是張躍山的子彈是明顯經過特殊改造的,擊中葉雲身前橢圓形氣盾後也是立刻彈開。
「天真!」
張躍山冷笑一聲,手中沙鷹連連開火……只是他開槍的動作十分怪異,並非三點一線式的直線瞄準,而是持槍手臂大幅度甩動,每甩一次,便有一發子彈射出!
葉雲的速度和眼力再快再強也不可能看得清子彈,所以雖察覺到張躍山的怪異動作,卻也只能保持防禦動作。
反倒是他身後的溫妮莎倉促叫道:「小心!弧形彈道術!」
「什……」
葉雲話音未落便覺身後又子彈擊中鋼板並產生細微爆炸的聲音傳來,下意識回頭,卻見身後溫妮莎正擎住兩面警用防禦盾護在張玉升兩側。
而兩面黑色盾牌上,赫然有特種子彈爆炸後的硝煙尚未瀰散。
葉雲驚道:「什麼情況?他明明是向我這裡開槍的!?怎麼繞到我身後去的?」
「弧形彈道術,自然是能把子彈轉彎!」溫妮莎右臂早已重傷,強接幾發特種子彈後,更是只能用右肩抵住防禦盾,但臉上也是面露痛苦之色:「張躍山的子彈和手槍都是強化過的,被動防禦的話早晚被他突破!」
「那怎麼辦?」葉雲急道。
「就這麼辦!」羅傑突然一聲暴喝。
噗!
鮮血,伴隨著白色的喉管與黃油色的黏著液體出現在他捏緊的手中,隨之而來的,是地龍沉重健碩的身軀戴著難以置信的眼神轟然倒地的情景。
陰狠!毒辣!
這一刻,一直以教堂神父作為掩蓋身份的職業的羅傑臉上再也沒有了半分慈眉善目,甚至在扯斷親信下屬喉管時他連一絲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他的眼中充滿了無情的陰戾,以及勝券在握的從容。
他將那一握血肉喉管扔在地上,上前更補一腳將地龍的頭顱跺得粉碎,回頭淡然道:
「滄形,我,先做到了!」
「啪啪啪!」
滄形笑瞇瞇的鼓掌:「這就是我期待的人性的醜陋呢~!你說是不是?張先生?」
張躍山面色數變,突地對溫妮莎吼道:「不想死就和我一起上啊!殺了滄形,我們就有命活下去!」
他一邊瘋狂撲向舞台,一邊繼續吼道:「還有那些弩牙,你們都要被那個傢伙賣了還畏畏縮縮個屁啊,和我一起殺了他啊!」
砰砰砰!
一連串的炸響在張躍山狂奔的身上響起,數道被噴射出來的獠牙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筆直的射線精準的命中了他,其強橫的威力,輕而易舉的將這個已經傷痕纍纍的老男人炸的只剩下了連接著下半身的脊椎骨架,而那完好的雙腿在奔跑幾步後也倒在了地上。
「……」在場三人齊齊的倒抽一口涼氣。
溫妮莎和葉雲固然被張躍山的死狀震懾,羅傑卻是哈哈大笑:「幹得不錯!滄形,不過你也該實現你的諾言了吧?」
「我拒絕。」滄形微笑。
「你……說什麼?」羅傑愣住。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
羅傑愣了幾秒,原本暢快的笑容漸漸消失,整張臉上蒙上了一層血一般的紅色,臉上頸上血筋條條鼓起,血液幾乎將血管撐爆:「你!敢!騙!我!?」
「哦哦~~!」見他有衝上來的意思,滄形笑瞇瞇的擺擺食指:「小心哦,你看起來並不是這麼多弩牙的對手呢~!」
羅傑站定身形,牙齒都幾乎咬碎:「你居然騙我殺了我最信賴的手下!!!」
「怎麼能說騙呢?我可是最不喜歡這個字眼的。」滄形嘻嘻笑道:「你應該說『耍』。」
「什麼?」羅傑沒反應過來。
滄形微笑:「是我耍了你,而不是騙了你。騙人是『騙』字,通常都是會涉及到利益的。而關於利益或關於其它任何,我都不會輕易說出謊言呦~!所以你我之間剛才的那回事,用『耍』來形容再好不過。」
見羅傑一副幾乎被氣的昏死過去的樣子,滄形笑道:「其實也沒必要那麼生氣,一個惡作劇而已嘛。通常像你這樣久居高位掌管著別人生死的男人,難道不該更大度一點嗎?」
「大……度……」羅傑捏緊了拳頭,垂著頭站在原地不停地發抖。
滄形笑瞇瞇的搖搖頭,不再理他,反而是看向葉云:「炎雲上士,我們雖不是很好的朋友,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沒做過什麼害你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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