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川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錢的男人,他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麼,對於老常而言,風流快活對其有著極大的吸引力。秦寶川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說,確實讓老常動心了。
當天,老常就瞞著自己的媳婦,給自己的女兒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女兒乘著秦寶川的車來到了秦家。
秦家的靈堂讓老常的女兒依稀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看著父親在自己的身旁,尚不知情的她囁嚅的說道:「爸爸,是不是我快要死了,你們已經幫我提前辦好了靈堂。」老常心裡一陣哽咽,一度想放棄這筆交易,但看著身旁這一大包的人民幣,老常狠了狠心的說道:「閨女,一路走好,每年清明,爸爸都會給你帶你最愛吃的口水雞。」
「爸爸,不等腎源了嗎?」女兒那種求生本能還是展露無疑。
「沒有腎源了,爸爸對不住你呀!」說完,生性貪婪的老常還是流出了眼淚。
父女倆在那邊對話,秦寶川等不及啦,下了車,一邊張羅著人把躺在擔架上的老常女兒給搬下了車,自個兒卻把老常拉到一邊囑咐道:「我請了一冥婚的證婚人,她對交代一下我們兒女的大體情況,你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給我,後面的事情我來安排!」
「我女兒是87年的三月初七出生!全名常桂春。」老常交代道:
「那行」秦寶川掏出紙筆記了下來。隨後再交代道:「在行大禮之前,你女兒必須得死!」
「什什麼意思?」老常感覺有些不安的說道:
「你懂得!我這裡是冥婚,要的是死人。你女兒不岔氣,我這裡怎麼辦冥婚?」秦寶川直言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親手弄死自己的女兒?」老常瞪大著眼睛,內疚的問道:
「那當然啦!難不成你的女兒還要我去弄死不成!給你那31萬,就是要你女兒的屍體,誰要帶氣的呀!」秦寶川說到這裡,主動掏出一顆香煙遞給老常道:「抽兩口,壓壓驚。實在沒有勇氣,我家裡還有白酒。喝兩口,壯壯膽,到最後,就是一枕頭下去。不出一分鐘的事情。」
老常拿過香煙,抖抖索索的點燃後,顫顫微微的抽著,最後猛抽兩口後說道:「行!我來做。」
再說另一頭的常桂春,被人抬下車後,發現抬擔架的人常桂春一個都不認識,「你們是誰呀?是我父親請來的嗎?」常桂春有氣無力的問道:
那倆抬擔架的人,壓根就沒理會常桂春的問話,而是徑直往靈堂走去。常桂春細細一看,不對呀,這裡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家。常桂春急了,用著全身最後的力氣喊著自己父親的名字「爸我的爸呢?爸爸你在哪裡呀?」這樣歇斯底里的嘶喊,依舊無人去理會
冥婚的儀式和正常的中式婚禮差不多,但考慮到冥婚的主體是兩死人,所以活人一般是不參與的,拜堂成親也不是拜高堂。而是拜靈位,誰的靈位?死去祖宗的靈位。高堂都是迴避的,拜的時候,也不可能讓死人去下跪,一般是安排兩個親朋,在冥婚主婚人的主持下,那兩個親朋各自拿著「新郎」和「新娘」的靈位牌,跪在「高堂」前,這就算是拜天地拜高堂了。行完大禮後,就是入「洞房」,這裡所謂的「洞房」也就是合葬,將倆「新人」葬完後,就是「婚宴」,這「婚宴」可不是親朋好友聚在一起把酒言歡,是在庭院中擺上五桌或七桌,每桌上擺放9道涼菜,這一定是涼菜,不能是熱菜,菜品可以各異,但一定要有魚、豆腐、雞蛋和紅燒肉這四道菜,酒是黃酒,給每一席斟滿酒後,所有的活人就離場了,這「婚宴」得放上一個晚上,然後明天天亮,再由人將其收拾乾淨。
現如今秦寶川一家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在那邊等著「新娘」斷氣,可這「新娘」或許是迴光返照,也亦或是那種心理上的不安全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應急反應,開始在擔架上吵鬧,在很多外人的眼裡看來,壓根就不像是要斷氣的樣子。知道老常抽完了煙,走了進來,這個時候,老常的手裡多了一個白色的枕頭。
「閨女,你為啥哭呀?」老常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睛也是通紅的。
「爸,你來了,那那我就放心了,這個地方好詭異呀!我不想呆,爸爸,趕緊把我帶離開這裡,我們還是回醫院吧!」常桂春安下心,不再那麼激動的說道:
「我們不回去了。」老常哽咽的說道:
「為啥不回去呀?媽媽呢?媽媽沒跟你一起來嗎?」常桂春感覺有些奇怪的問道:
「爸爸把你許配給這戶人家了!」老常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沒有了底氣:
看著自己父親心虛的樣子,常桂春開始愈發的不安起來:「爸爸,我這身體還能結婚?」
看著父女倆在「喋喋不休」,秦寶川早就不耐煩了,上去拉開了老常,逕直的對著常桂春說道:「兒媳,到了地下後,好好照顧好我的兒子,過年過節的時候,我們會多燒紙錢給你的!」
常桂春打小就生活在秦河地區,也聽說過冥婚的風俗,甚至經常聽外婆、奶奶跟自己講過冥婚的恐怖故事,但那都是當作故事聽,覺得好玩,壓根就沒當回事,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個冥婚極有可能「砸」到自己的頭上。
「爸爸怎麼回事?是是讓我和死人結婚嗎?是冥婚嗎?」常桂春有歇斯底里的哀求眼神看著被秦寶川拉在一旁的父親,這個時候的老常已經是不敢直視自己的女兒了,老淚縱橫的背過了身去。
「老常,趕緊的,還不下手嗎?那31萬還要不要了?」秦寶川急了,催著老常道:
這話常桂春也聽的清清楚楚,31萬,自己的這條賤命還能值
值31萬?無悔了!淚水留出了眼眶,自己淡淡的說道:「爸爸,我能給你的也就這31萬了!」這聲音說的很低,或許老常應該聽不到,但也變相的說明:常桂春認命了!
看著31萬的時候,老常真的心動了,但真要自己拿著枕頭去悶死自己的女兒,說實在的,沒有一個人能辦得到,老常也不例外,努力了幾次,都做不出這一舉動,那冥婚證婚人是一50多歲的中年婦女,平日裡或許做多了冥婚的勾當,活脫脫的像個媒婆,那白色的粉底打的喲,就如同是紙店裡紙糊的紙人一樣,就如同臉上貼了一張白紙,那個絡腮紅也是異常的「粉嫩」,全身還穿著綠色的羅緞,黑色的亞麻褲,就這一形象只要走出秦河地區,看到這一形象的人,都會認為:傻子或演戲的。只見她揮舞著一塊白絹,一步一扭的來到了秦寶川的身旁說道:「秦老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要是誤了冥婚的大好時辰」秦寶川一聽到這個時辰,就猴急了出來,但凡都能操辦冥婚的人,鐵定相信「良辰吉日」的說法呀,這冥婚證婚人一催,那秦寶川就跺著腳去催那老常,「老常,31萬還要不要?你誤了老子的事,老子非廢了你不可!」
老常依然是「舉步維艱」的猶豫著,拿著枕頭,猶猶豫豫的在自己女兒的擔架旁走了好幾次來回,女兒常桂春雙目微閉,算是在等著父親的下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