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見,讓路警官有了後怕,全身發抖,回想著剛剛的一幕,要不是那孫警官主動「出面」,或許現在的自己,就是現場第四個死者。可路警官再怎麼想像,也想不出湖景醫院現如今的「血腥」場面。
「小路,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呼救?」突然莊警官很神秘的問小路道:
路警官被莊警官的問話帶回了現實,見莊警官這麼詢問,細細聽了一些週遭的聲音,除了偶有的秋風,別無他聲,「沒有呀!難不成是孫警官的求援聲?」路警官搖著頭說道:
「不可能!明明是女子的呼救聲!」莊警官極為肯定的說道:
「女子?是那『女魔頭』?」路警官一提到剛剛所見的那個「女魔頭」,全身就開始哆嗦了起來。
「怎麼可能是『女魔頭』呢?她可不會求助。你先別出聲,我們一起安靜的聽一下!」莊警官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路警官點著頭,凝神靜氣的聽著四周的動靜!
「在……上……面……」一個氣喘微弱的聲音從樓上「飄落」了下來。路警官瞪大的眼睛看著莊警官,輕聲說道:「果……果真有聲音!」這話一說話,莊、路兩名警官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了上面,只見二樓,有一穿著護士裝的女子,全身是血的從二樓的窗口爬出來,看樣子,是要有跳樓的意思。
路警官畢竟年輕,沒有太多的應急事件的處理經驗,面對有人跳樓,就本能的出於安全考慮,讓其不要跳,莊警官扛了一下路警官道:「搞什麼?讓其不要跳樓?你不知道那『女魔頭』在醫院裡正殺著人呢?」莊警官這麼一提醒,路警官頻頻點頭,「那你還愣著幹嘛!二樓雖然不高,但畢竟是女孩子跳樓,而且看樣子那女孩子應該受傷不淺,趕緊,我倆合作擔架。」
所謂的「合作擔架」,是雙人疊手在一起,這樣就形成了一張人工的「小蹦床」,對於二、三樓跳樓的人來說,這種「小蹦床」有極為重要的緩衝作用。莊、路兩位警官,來到那女護士的下跳地點,疊好了手,等著護士跳下。也可能那女護士受傷太重,人還沒跳下,身上的鮮血已經跌落在莊、路兩名警官的手上,莊警官看著手上的鮮血,一邊看著要跳樓的女護士,一邊催問路警官道:「你不會光叫支援,沒有叫救護車吧?」路警官頗為內疚的說道:「其實那個姓孫的警官有叫救護車,但貌似指揮中心並不是很重視,認為在醫院門口叫救護車,是一種資源浪費……」「說到底,就是沒叫唄?」莊警官聽著路警官敷衍的贅述,不耐煩的打斷道:
路警官見莊警官神情凝重,不敢再去多廢話,莊警官最後拍板道:「等把這護士接下來後,你將其送往附近的醫院救治,並在車上繼續催促指揮中心趕緊調派支援,我載這裡盯著!記住,這一次案件極為棘手,可不能掉鏈子!」
這裡剛商量妥定,那二樓的女護士就跳樓跳了下來,這一次,莊、路倆警官做了實在事,兩人穩穩的托住了跳樓的護士。這女護士也真夠膽子大的,二樓跳下來,一點都不含糊,其實仔細想想也沒錯,困在裡面要被活生生的咬死,那還不如從二樓跳出來呢,算是死裡逃生!
莊警官和路警官托著這跳樓的護士就往警車裡趕,莊警官將奄奄一息的護士放進副駕駛的位置時候,那路警官已經將依靠在車旁的輔警也拖進了警車後座位!莊警官那邊馬不停蹄的將張輔警也拖上了車,最後看到那脖子已經兩截的逃生男子的時候,路警官歎謂道:「這個不用送醫院了吧?肯定已經死亡了!」莊警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蹲下身扛起那男子的屍體就往警車上送,一邊送一邊說道:「小路,相信醫學上有奇跡,不放過任何救人的機會,趕緊開車,爭分奪秒!」
啟動著車的路警官看著車外一臉凝重的莊警官,不免敬了一個禮,帶著一點哽咽說道:「老莊,注意安全!」
莊警官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路警官趕緊上路,等路警官開車離開後,獨自一人,站在湖景醫院的門口,抽起了香煙。
「大叔,你要幹嘛?」莊警官看著一農民模樣的老者往湖景醫院裡走,連忙阻攔問道:
那老者見是警察阻攔,也兀自吃了一驚,不明所以的問道:「咋啦?現在警察都開始管看病的了?」
「醫院裡有壞人,今天不能進去看病,得改天再來!」莊警官見這農民樸實,不想用諸如「鬧鬼」、「靈異」等這些字眼來嚇到他。
「壞人?壞人我不怕,我又沒錢沒色相,壞人看不上我,我來趟醫院不容易,今個兒還是讓我看了再說!」那老者說完就要往醫院裡闖。
莊警官見「壞人」嚇不倒他,也頗感麻煩,一邊先攔著老者,一邊想著用什麼合適的借口可以來拒絕這個老者!老者見不讓進,真急了,跺著腳說道:「我一沒犯法二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憑什麼就不讓我看病!都解放這麼多年了,怎麼還……」
「老伯……」莊警官見這老者實在是過於實在,也沒辦法,只能打斷直言道:「我知道說這事你也不信,但這裡面確確實實有不乾淨的東西在為非作歹,我們警察都奈何不了她,你這一進去,不是羊入虎口嘛!」原以為這老者聽了自己的解釋後,又會用「除四舊」的那一套來反駁自己,可想不到的是,那老者竟然愣在了那邊,不再激動,而是頻頻打著招呼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怎麼不早說,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辛苦你們了,這事可不能鬧著玩,我還是先走為妙了!警察同志,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再見!」說完,那老者轉身就走。
很多時候,上了年紀的農民們,不怕**,不怕惡徒,甚至不畏法紀,但他們卻敬畏神冥,這就是中國最樸實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