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妾室難為,第26章
素錦趴在地上，很認真地洗刷著地面上的鵝卵石。上饗囂菿
今天本來應該是燕草做這個工作的，可這個丫頭居然因為吃得太多不停拉肚子，身為和她同一寢室的素錦，只好做了不是自己分內的工作。
浴池的清洗工作被安排在半夜本來就不太合理，但是據說那位主子今天進了皇宮明天早上回來要用浴池，素錦一邊清理著不存在的污漬一邊腹誹每天都在洗的池子有什麼髒的，居然一天還要洗兩遍！
浴池很大，裡面的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引進來的，居然熱氣騰騰，配上清冷的裝飾，就像一個仙境。
只是在素錦眼裡，這個仙境要自己全部清理乾淨，還要一夜完成，再美都是無心欣賞的地獄。
然後，她聽見了嘩啦的水聲。
有人在洗澡。
素錦不是不知道有些小丫鬟小廝利用半夜別人睡覺的時間偷偷做些破壞規矩的事情，就像她在瑞王府的時候，就有見過有小廝偷東西。
皇甫冉多年不再府邸裡。管家又是慈愛和善的人，不少人也會忘記規矩，但浴池可以說是半個禁地，之前她聽說一個小丫鬟就是偷偷到浴池裡洗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本來以為有人因此而死，大家不敢再犯，現在又是誰這麼大膽，再次犯忌？
素錦小跑過去，從蒸騰的熱氣裡，隱約看見一個人從池子的一角爬出來。
這個人的身影有點奇怪，素錦心裡有點失神，腳底不查，踩上一灘水，在離那人三步遠的時候哧溜一聲滑倒，順便絆倒了這個要拿衣服的傢伙。
咚的一聲，素錦重重倒在那人身上。
然後，素錦想，她大概也沒有然後了。
在她身下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洗澡還要帶著面具的古怪男人。
一個洗澡還要戴著面具剛剛從浴池裡爬出來的古怪男人。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渾身**洗澡還要戴著面具剛剛從浴池裡爬出來的古怪男人！
別說她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全部都看見了，就現在兩個人的姿勢，她能觸摸的不能觸摸的都摸了個遍好嗎？
素錦平生第一次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更加糟糕的是，她好像扭到腳了。
深吸一口氣，素錦一邊暗自慶幸自己戴著人皮面具沒有人能夠看見她煮熟蝦米一般的臉色，頂多可以看見透出人皮面具的一點紅暈，一邊嘗試著伸手撐在地板上把自己翻下去。
「砰」地一聲，浴池的門被侍衛們踹了開，素錦手一抖，本來要撐在地面上的手按在了溫熱的皮膚上，身下人眼底浮現一絲痛苦的神色，低低哼了一聲。
此時此刻，素錦一身微薄的春衫，再加上蒸騰的霧氣和先前清掃浴池時流下的汗，居然透出了一點若隱若現的弧度。而她身下的人，剛剛洗完澡，全身濕透不說，躺在地上一絲不掛，任由她騎在身上也沒有出聲。當然，是因為後腦勺結結實實地親吻了地板暫時出不了聲，但在侍衛們的眼裡，就是默許。
兩人一個衣衫單薄一個乾脆什麼都沒有穿還姿勢香艷已經讓侍衛們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了，男人低哼的聲音更是直接叫眾人的下巴掉到了腳面子上。
這……他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讓主子不快了？這一聲低哼就是妥妥的警告啊。
頓時，腦洞開到銀河系的侍衛們自作主張地退了出去，比進來時還要快，最後出去的人還十分之體貼地關上了門。
從他們進來到出去，不過眨眼的時間，素錦渾身僵硬地看著偌大的浴池裡又只剩下兩個人。
她覺得自己的後槽牙有點癢。
「我的腰。」身下的男人又是一聲略顯痛苦的低哼，剛剛素錦那一按正好按在他被她撞傷的腰上，叫他本來就有傷的腰部再添新傷。
聽見男人出奇好聽的聲音，素錦有點尷尬地小心移動。她正好坐在男人肚臍下兩寸半處，位置實在曖昧，又加上自己扭傷了腳踝，只能小心再小心地移開。
終於，兩個人分開了，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在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累得，比殺十個人都費神費心。
男人忍住腰間的刺痛感，緩緩坐起來，素錦趕緊將一邊的衣服捧過來，態度恭敬地遞上去。
看起來就像是誠惶誠恐不想丟命的小丫鬟。
男人穿上衣服，看著還跪在上的素錦，想起剛剛的景象，有點尷尬地咳嗽一聲：「抬起頭來。」
素錦慢慢抬頭。
剛才即使是近距離觀察的好機會，但是因為難堪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如今，終於可以看個分明。
男人很高，按照現代來算，大概接近一米九的樣子，身材並不魁梧，更像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站在不過將將及笄的素錦面前，更顯得十分具有身高差。
他的五官全部隱藏在了那個古怪面具的後面，面具材質非玉非鐵，散發著古怪的感覺，反射的冷光更是閃爍幽藍，叫人膽寒。也許是面具材質太過詭異，反而叫人忽略了式樣的普通性，只覺得眼前人似鬼非鬼，不敢接近。
只是，看過太多奇怪物種的素錦對這種詭異的東西已經有了很大的免疫力，也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不，還是有的。
素錦沒有想到，身為皇家氏族的五皇子，身為馳騁沙場的鐵面將軍，居然會有這樣一雙，柔軟的眼睛。
不是溫柔，是柔軟。
看不見眼廓，只露出一雙眸子的皇甫冉，擁有極黑極黑的瞳，微微的光，在黑暗最深處，透出一點晶瑩。不是素錦那種星光閃爍美似夢境的眼神，不是墨凌那種黑白分明冰冷世間的眼神，不是皇甫瑞那種淡淡琉璃淺淺清澈的眼神，不是皇甫邪那種彼岸盛開妖嬈繚亂的眼神。
皇甫冉的眼神，就像是朦朧的夜裡，深藍的天空掛一輪月。睡不著的人推開小軒窗，突然發現窗外有靜謐的湖倒映滿天幽藍，恰微風撫過湖面，微小的漣漪皺了倒映月牙的輪廓，卻不碎柔光。
比溫柔多一分靜謐，比靜謐多一分安寧。
是人發現千年貝蚌開啟的細縫裡，柔軟而剔透的生命。
素錦有點怔忡，想著那麼多年，這樣的眼睛，怎麼不然塵世的污濁，安然存在於天地之間的？
皇甫冉被素錦有點失態地盯著，一個沙場叫敵人聞風喪膽半夜可以夜止兒啼的大男人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氣氛再一次僵硬起來。
素錦終於回神，想起自己的處境，看看皇甫冉的臉色，好像有點鐵青。
剛剛，她好像有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難道，皇甫冉扭到腰了？
一想到這裡，素錦整個人也不好了，她磕頭：「奴婢無意冒犯主子，求主子恕罪。」
皇甫冉只覺得自己的腰不太好，站在這裡，下半身都麻了，根本動不了，只能淡淡命令：「你去叫一個侍衛進來，這件事就算是算了。」
素錦趕緊爬起來，偷偷瞥一眼還站在原地的皇甫冉，，快走幾步打開浴池的門。
一直伸長耳朵聽著裡面動靜的侍衛們立刻一臉正經地站好。
「那個……」素錦有點不知道怎麼措詞，「侍衛大哥，主子叫你們中的一個進去。」
然後，眾人聽見皇甫冉的聲音：「你可以走了。」
素錦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情一放鬆，腳上的刺痛就越發明顯。她面無表情地離開，皇甫冉的心腹進了浴池，就看見自己主子扶著腰，雖然看不見面部表情，但是那種痛苦的感覺還是有的。
呃……這是……玩過頭了嗎？
素錦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撲到了床上。
腳上的扭傷以她的體質，早就好了。
燕草還在自己的被窩裡睡得香甜，渾然不知自己的拉肚子讓素錦經歷了什麼。素錦看著她香甜的睡姿，倒吸一口涼氣。
她現在感覺很不好。
這麼坑爹的世道，實在是叫人欲哭無淚。
素錦翻滾了一陣子，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混亂的思緒也開始剝繭抽絲地清晰起來。
皇甫冉的身體，有問題。
一旦冷靜下來，素錦就開始理智分析剛剛自己心底的直覺。
皇甫冉的身上，居然沒有傷痕。
一個馳騁沙場多年的將軍身上連一個細小的傷疤都沒有，實在是不合理的事情，況且，北乾的鐵面將軍是出了名的戰而無畏，每次都率先衝入敵營，更不用說大大小小說不清的暗殺，每次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好吧，剛才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她連一點白痕都沒有看見，自己又不是近視，著實違背常理。
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冉不是女子……這個，近距離接觸不會有錯，所以，和自己特殊的體質不是一類，身為她同類的可能性排除。
那麼，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
素錦想起剛才自己的僵硬，不僅是因為尷尬的原因，體內的異常還佔了很大的比例。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