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覺察到昊辰的怒意,胡芸心頭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沁出了一手的冷汗。她也不知道怎麼就看著他說了這樣的話,雖然她不後悔,卻暗惱自己又惹昊辰生氣了。
挪著小碎步,胡芸蹭到了昊辰身後,伸出食指輕輕的戳了一下昊辰的腰。
『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雖然胡芸的動作很輕,幾乎只是觸碰到了他的道袍,但他還是感覺到了。昊辰閉上眼睛,此刻他恨不得把她撕碎了揉進骨血裡,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識海裡,這樣也不用她祭獻自己的生命,他也不用總被她挑起怒火。
再睜開眼睛,昊辰眼中雖然還是一片冷然,好在沒有了那失控的怒氣。
胡芸在後面看到昊辰微鼓的咬肌平復下來,也跟著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昊辰大哥每次生氣的時候,就只咬著牙,面色不變,卻總讓她心疼肝顫。
那名金丹後期的修士卻沒有覺察到胡芸他們的互動,胡芸剛說完話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嘲笑她的愛情,就被一道冷光射入了識海。他只覺識海一陣震顫,腦際一片空白,好不容易神識打敗了那道冷光,卻也疼出了一額頭的冷汗。等他回過神來再看時,昊辰仍是原來的樣子,卻沒有來的讓他心頭一悸。
見識了昊辰的厲害,金丹後期的修士更加謹慎,看向胡芸的眼光充滿了異樣。說不定這個女修知道男修的厲害,才說出那樣的話,保不準一會兒他們戰鬥時幫他們一把。
想罷金丹後期的修士也不再多說,以拿玉碑的金丹初期修士為首,乾兌相成於坎。金丹初期的修士將手中的玉碑揮出,玉碑立於陣中,立時整個陣內金氣肅殺,寒氣透骨。
昊辰看了一眼殺陣中心的玉碑,嘴角輕扯,轉身向後走去。等他走到與胡芸並齊的時候,昊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是要獨自歷練嗎,就看你的了。」說完也不管胡芸的反應,昊辰一個閃身便到了盡可能不波及到他的地方。
「……」聽了昊辰的話,胡芸苦著一張臉,她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嗚嗚,什麼時候她大哥變得這麼記仇了。
現實容不得胡芸哀怨,昊辰剛從她身邊離開,那原本攻擊昊辰的冰矢轉彎不及,全都襲向了她。雖然及時使用了護身鎧甲,那些冰矢的衝擊還是令胡芸的皮肉一陣生疼。
佈陣的五名修士看到昊辰明顯是在逃避,心中一陣鄙夷,不過只要昊辰身在陣中,他便無路可逃,自以為走到休門便能安然無恙了?笑話!北冥家的陣法,從來只有死門,開門是死門,生門亦是死門!
五名修士也不管被冰矢攻擊了的胡芸,立即調轉後面冰矢的方向,夾雜著肅殺的金氣,冰矢割破空氣,襲向剛剛躲在一角的昊辰。
看著冰矢攻擊的方向,胡芸不解的看著角落裡的昊辰,他不是不參戰嗎?這是怎麼回事?閒下來的胡芸還沒搞清楚狀況,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瞪大了眼睛,身體先於大腦。胡芸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縮地成寸來到昊辰身邊,丹田內元力急速旋轉,周圍的靈氣受到元力的驅使,形成的靈氣旋風立即把兩人包圍起來。
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朦朧了胡芸的眼睛,酸澀的眼睛看不清昊辰的面目:「不出手就不出手嘛,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早說,我就是,……」淚水模糊中滿是腥紅液體,胡芸現在沒有療傷的丹藥,只扯著昊辰的衣袖手足無措的說著,剛剛那幕卻不停地在她腦海中回放著。
無數的冰矢襲向昊辰,他卻動也不動,廉價的道袍沒有什麼防禦功能,輕易的被劃破,冰矢刺入他的肌膚,他卻動也不動,只輕笑著看著她。
突然想到木靈氣可以療傷,胡芸顧不得罵自己怎麼忘了這基本的常識,連忙不要命的把自己體內的木元力送到昊辰體內。
看著這樣的胡芸,昊辰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不讓她在給自己輸送元力。他心疼,去他的最有利的保護是讓她學會自己保護自己,讓她在傷害中學會成長,全是鬼話,全是那些自私又無能的庸者所為。
他就是要為她操盡心思,就是要寵她,就是要縱容她,就是要她隨性而為。
被昊辰緊緊地箍住,他的身體抵制著她輸送的元力,胡芸怕牽扯到昊辰身上的傷口,她也不敢掙扎,靜靜的呆在昊辰的懷裡,胡芸聲音低嚥著道:「我以後聽話,我不任性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再這樣了,讓我給你療傷吧。」
聽了胡芸的話,生怕她要不見了似的,昊辰摟的更緊了:「沒有,他們傷不到我的,你是知道的,我不知道,我不想你這樣。」昊辰抱著胡芸喃喃的說著,他雖然心智早熟,但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母后說過要保護好心愛的人,師父和赫連城說要讓她學會保護自己,他這樣做了,為什麼卻讓她傷的更狠了。
原本因為昊辰沒有絲毫的反抗,五名修士心中一陣狂喜,可誰知冰矢剛刺中昊辰,胡芸就瞬移到他的身邊,帶起的靈氣旋風攪得陣中的靈氣一片混亂。
陣中的冰矢被旋風帶離了原本的軌跡,有些則被旋風吸收進去,有的因為碰上濃郁的火靈氣而融化,有的則被旋風絞的粉碎。冰矢和金箭都無法進入旋風。
同時五名修士體內的靈力也是一陣紊亂,控制不了法寶,也不能對陣法進行加持。等五人先後平復了體內作亂的靈力,卻依稀看到靈氣旋風中的兩人抱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談情說愛,實在太過分了!
既然小的冰矢、金箭進不了旋風,不如嘗嘗地崩術、鬼枯籐、烈焰訣、毒回刃……五人各自控制著殺陣,層出不窮的殺招後,五人更是拿著自己的法寶欺身而上。
胡芸
芸聽到昊辰的語氣愣在那裡,她從來不知道昊辰還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她記憶中他從來都是那不可侵犯的孤峰,無人撼動,愣神間看到向這邊襲來的兩名修士,胡芸連忙安慰道:「嗯,我知道,我沒事。」
胡芸說著手中早已凝聚的坤塚訣打了出去,用了六成元力的坤塚訣直刺向被深埋在土中的陰陽劍。
地滋陰,木養陽,現在就讓它們成為陰陽的墓塚。
坤塚訣從衝上來的兩名修士身邊刮過,兩人紛紛被扯了一個趔趄。那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抹掉臉上的鮮血,他根本沒看清那法術的影子。想著金丹初期的修士心中一陣驚涼,幾分慶幸這法術不是朝著他發出的。
覺察到法術的襲來,金丹後期的修士瞪大了狹長的眼睛。他站在乾天門,雖然地坤死門就在一旁,但計算之後他的法寶只能與那法術同時到達。
即使是這樣,金丹後期分毫不敢停的將自己的法寶擲了過去。
血紅的葫蘆與昏黃的坤塚訣爭分奪秒,突然地上長出重重籐蔓阻擋著葫蘆的去路。耽擱了一瞬,坤塚訣就先一步到了由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把守的死門。
所為死門,便有重重殺機,變化萬千。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手握判官筆,空中點著硃砂符印在筆尖隱現,形成的符印重疊在各種強攻法術和殺陣上,將被附著的法術陣法連接在一起。
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一次能畫出五十幅這樣的符印,不過那是需要時間的。當坤塚訣襲來的時候,他的第二幅符印剛剛落筆,這還是在他將速度提到了極限,沒有失敗的情況下。
坤塚訣近前,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放棄了畫符印,神識控制著各種法術殺陣迎擊坤塚訣。只要他攔下這法術,北冥斬的支援就會到來。
坤塚訣只用了三息的時間就到達了地坤死門,昏黃的一團,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卻讓擋在它面前的靈氣法術一滯。這時靈元的威力就顯現出來了,原本那個硃砂符印就是在倉促下完成的,靈力的馴服力幾近於無。靈元一出,那硃砂符印立即崩潰了。
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神識被什麼蟄了一下,識海一痛,原本擋在坤塚訣前面的法術殺陣同時被盪開一道空隙。坤塚訣毫不停歇的襲向那把陰陽劍。
一陣轟鳴聲中,陰陽劍被坤塚訣炸了出來。原本留下的風鈴草的根變成了焦灰,陰陽劍的劍身出現了細小的裂縫。操持陰陽劍的兩名築基中期的修士立即口吐鮮血,陰陽劍錚鳴一聲又變成了一黑一白兩把劍。
只被阻攔了一瞬的葫蘆,達到地坤門的時候已經晚了。血紅色的葫蘆在半空中震顫了幾下,作為陣眼的陰陽劍受損,牽連著陣法的葫蘆也受到一些牽連。
金丹初期的修士還沒攻破靈氣旋風,卻因為陣法被破喉間一陣腥甜。金丹初期的修士如毒蛇般看著旋風中抱著的兩人,要知道他們的陣法即便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也很難破除,竟然被這個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的女修破了。
而且就他剛才所感應到的,這個女修竟然使出籐蔓術絆住了北冥斬的葫蘆。那就說明這女修至少是四靈根的資質,四靈根如此年輕便有這樣的修為,一定有什麼逆天的功法。再觀她對靈氣的親和力,做了他們鼎爐,他們的修為必定大漲。
作者有話要說:本源自言情,→_→希望某些盜網站在宣傳本的時候,宣傳一下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