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在山上待了三天,天天拿著佛珠跟在懷悟的身邊唸經。
沐雲辰越看越內疚,越看越心疼,對自己越加的鄙視。
清淼從佛堂剛走出來,沐雲辰便將絨裘給她披好,牽著她的手,道:「後山結了一樹冰凌,去瞧瞧?」
清淼美眸一亮,驚喜道:「真的嗎?不知道會美成什麼模樣。」
沐雲辰溫柔笑道:「自然美不勝收。」
兩人牽著手,向後山的方向走去羿。
今日天氣很晴,地上的積雪映著陽光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後山上的樹枝上,閃著亮光,遠遠就能瞧見。
清淼眼中的喜氣越來越濃,心情豁然開朗,唇邊捲起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沐雲辰笑著,淺淺的。
倏然,清淼側過頭,看著身邊的沐雲辰,眨著眼,笑的有幾分的調皮,「看我心情不好,哄我高興?」
沐雲辰點頭。
清淼一下子抱住了他,說道:「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早已經不在乎的人生氣,二哥說,若想心平氣和,唸唸經不錯,其實,我早就心平氣和了,這幾日留在山上,不過是想和二哥多呆一會兒,不過眼下,我看那,你們越看我越覺得我心緒不穩了。」
沐雲辰一愣,琥珀色的眸子一亮,轉而心裡又是一堵。
自己就是對不起淼淼,騙她就是錯的,怎麼辦?昨日半晚的飛鴿傳書,他們根本就沒能除掉千萬樓,只能算是打草驚蛇。
雖沒結果,他卻更擔憂,會不會更連累到淼淼身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林中,林中的樹枝彷彿變成了晶瑩的琥珀,又耀目要美麗。
清淼伸出手,摸了摸結成的冰凌,一會兒的功夫,便有融化的水滴滴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歡快的道:「你瞧,多亮?」
沐雲辰目光也注視著清淼指著的冰凌,道:「是很亮。」
清淼扭了頭,忽然,頭上的髮簪飛了出去,正落在樹下乾淨又平整的積雪中。
清淼回身一瞧,剛想取枝沒結冰凌的樹枝,去將髮簪刮回來,誰想,沐雲辰竟然大步邁到樹底下,直接伸出手從雪中將髮簪拿了出來。
清淼立刻說道:「滿手都是雪,你冷不冷,幹嘛用手去撿?」
沐雲辰淡淡一笑,將手中沾滿雪的髮簪抖了抖雪,用又衣袖擦去剩下的雪,這才給清淼重新戴上。
他說道:「算不算彌補?」
他溫柔的抱著清淼,又悶不吭聲。
清淼察覺出來,看著他,問道:「雲辰,你這情緒有些問題?你自己察覺到了嗎?」
沐雲辰眼睛含笑注視著她,玩笑的說道:「察覺到了,該是做賊心虛吧!」
清淼一下子笑了起來,問道:「你在這裡拿什麼了?」
沐雲辰笑出了聲,抬手又握住她的手道:「自然拿了不該拿的,想還卻還不了了。」
那只鴿子,他真不該拿。
清淼一下子明白,他說的事情,竟然是之前,告知自己,她娘親事情的事。
清淼笑道:「回去之後,看來我得織個手套,再給你織個圍脖,算你知錯能改。」
清淼握緊他溫暖的手,和他從林中走了出去,連蹦帶跳的在他身邊邊走邊又打趣說道:「你這是何必,世上沒有後悔藥,……」
話剛說一半,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一下子絆了一跤。
沐雲辰手緊緊的握住她,將她抱在懷中。
清淼站穩,哼聲道:「什麼東西?」
她抬腳踢了踢,一個早已凍死了的僵了的鴿子,從雪地中冒了出來。
沐雲辰臉色剛要一變。
清淼已經不客氣的一腳將那差點讓她摔跤的鴿子,踢到一邊。
沐雲辰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牽著清淼離開。
剛走不到五步,清淼又停了下來,蹙著眉,內疚的說道:「那鴿子被凍死了,真可憐,我幹嘛還對它發脾氣,真是的。」
她急匆匆的又跑了回去,想將那鴿子埋起來。
剛在鴿子面前蹲下,一樣熟悉的東西,乍眼的出現在她的眼中。
這鴿子竟是當日被風箏撞下來的那隻?
她心裡的憐憫鋪天蓋地而來。
從鴿子腿上取下信,清淼小心的將它埋好。
這才站起身,轉過頭,卻見沐雲辰的臉上,神色極為複雜難看。
薄唇緊抿,眸色深邃,俊美的容顏緊繃。
不知為何,清淼心裡一陣亂跳。
她低下頭,快速將信打開,上面的字瞬間仿若燙手的山芋。
她驚愕的抬頭看著沐雲辰,連手都抖了起來。
滿眼的難以置信,讓沐雲辰心狠狠的縮著。
「這是什麼狀況?」清淼拿著手中
/>的紙條問著他。
沐雲辰無言以對。
清淼眸中帶著恨恨之色,轉身,施展輕功,飛速離去。
一路上,無數的冰凌被她揮劍斬斷,盡碎一地。
沐雲辰立刻追了過去。
他清越的聲音向前方傳去,「淼淼,千萬樓沒事,一點事也沒有!」
清淼腳步一下子停下,落了地,轉身看著他,吼著問道:「沐雲辰,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夏閣閣主,又是你的老婆,我已經在盡心盡力的幫你,你卻在我背後拆台,你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清淼絕美的臉上,滿是眼淚,滿心的心酸。
沐雲辰快步飛奔了過去,站在她的眼前,說道:「千萬樓乃是江湖上最險惡的地方,樓主為人更是狠辣,若有朝一日,你助我登上皇位被他知曉,你可知,後果會如何?」
清淼眸色厲著,「你既然一早就想好,何必當日在小亭中逼我幫你爭皇位,你想利用千萬樓的夏閣,卻不想千萬樓存在,你怎麼這麼卑鄙!」
沐雲辰心狠狠一刺,冷靜說道:「好,既然你不怕被他知曉,不怕他利用你反而來幫自己奪得江山,或者,不怕他知曉你的肆意妄為,本王可以,自此放棄這個念頭,只要如你所願!」
兩雙冷若冰霜的眼眸不曾錯開一分,狠狠的注視著對方,一動不動。
表情彷彿都被凍住了一般。
清淼的心,卻暖了一分。
沐雲辰注視著清淼依舊沒有表情的臉,心中的恐懼不斷的加深,整個心空落落的。
「淼淼。」他喚了她一聲,猛然之間,竟一撩衣袍跪在了她眼前。
清淼嚇得臉色大變,滿是慌亂。
「用你生母之事騙你,我百死難贖其罪,今日,這還不了的,我也一定要還不可。」
清淼眼淚止不住的流,他想讓自己原諒他。
換位思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千萬樓的樓主,能這般謹慎行事,本來就是應該的。
自己現在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可是,他的方法,大錯特錯,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多的千溝萬壑,沒辦法互相對對方瞭如指掌。
是他的錯?還是自己的錯?
清淼沒讓他起來,心裡又釋然的想著,沒讓他跪搓衣板就是好的了。
不過,大雪天的,這麼冷,會不會跪出病來?
那可不行,嫁了個這麼好的夫君,讓他病了,多影響別人對她的羨慕?
清淼伸出一個手指,點了點他垂著的腦袋,說道:「僅此一次。」
沐雲辰瞬間欣喜的看著她,連連道:「僅此一次。」
「起來。」
沐雲辰立刻聽話的站了起來。
清淼說道:「我現在就鄭重的讓你知道,咱倆之間,還存在很多問題,眼下,千萬樓你不必擔心,我們樓主絕對不會傷我一點,也不會利用我對你怎樣,信不信,隨你便。還有,既然知道有些東西拿了,還不了,就最好一開始就不要拿。」
沐雲辰乖巧的連連點頭。
清淼看著,嘴角竟然想笑,當日在這裡見到的堂堂金光燦燦的錢王,如今怎麼……
清淼還未想好形容詞,來形容他。
沐雲辰忽然霸道的將她抱在懷裡,語氣中滿是笑意的道:「老婆說的有道理。」
顧清淼:「……」
……
五日後,錢王府,漪華院中。
清淼一一羅列著要買的年貨。
沐雲辰看著她苦惱的模樣,說道:「想買什麼不必猶豫,寫上就是,本王攢這麼多的銀子,就是為了給你花的高興。」
清淼正愁著還可以買什麼,一聽他的話,立馬哈哈笑了起來,「雲辰,你說你這麼摳的人,被他們知曉,就對我一個人大方,他們會不會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沐雲辰莞爾,狹長眸中光芒燦爛,他將書卷放到一邊,起身走到清淼身旁,捻起她羅列的清單,道:「就這些東西,比他們買的還要少,怎能就對你五體投地了?」
他提起筆,帥氣的又羅列出了不少的東西,可見這半天,他根本就沒有看書,分明也是再想要買些什麼。
清淼嘴角抽風了,恨不得再拿只毛筆,在沐雲辰寫完的俊逸的字上,多加一道劃去的橫。
「咱們家誰說了算?不知道,都是女主人管家裡的銀子嗎?」清淼瞪了他一眼,說道。
沐雲辰錯愕,「我沒說花銀子,只寫了幾個字而已,老婆,你怎麼這麼摳?咱們偌大的錢王府,這麼多人,只年夜飯就要花幾百兩的。」
清淼捶胸頓足,拿著筆,在他寫的十五樣東西上,劃去了暫時用不到的十樣。
花錢自然要花在對的地方。
無視他的目瞪口呆,繼續絞盡腦汁的想著還要買點什麼?
沐雲辰瞪著他倆,氣急敗壞的道:「
等過了年,本王就讓李成回封地,守王府去。」
李成表情瞬間一僵,嫣桃一臉驚愕。
「小姐,王爺欺負人。」嫣桃急著對清淼說道,不顧沐雲辰滿頭黑線。
清淼仍在絞盡腦汁,聽見嫣桃的話,回道:「你們兩個和他鬥智,贏了,不就不用走了。」
瞬間,其他三人無語了。
將年下要用的東西清單羅列完,清淼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水。」
沐雲辰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清淼趴在桌子上喝了幾口。
忽然沐雲辰說道:「淼淼,明年是龍年,我們生個龍寶寶好不好?」
清淼一下子坐直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等你成了真龍天子,再生龍寶寶也不遲。」
沐雲辰無語的看著她。
他倆這還有待發展的感情,什麼時候才能生個可愛的龍寶寶?
哎,他好想當爹。
……
年,眨眼之間就過去。
皇宮中的一片平靜,迎來了新的波瀾。
藍貴妃的立後大殿,頭等大事。
清淼掌管這後宮銀兩支出,一時間忙得團團亂轉,天天跟著加班。
好在沐雲辰今年開年,一改去年天天回府的習慣,日日從早在戶部呆到晚。
清淼見到他的次數多得比在府中還要數不勝數,一時間,還是蠻高興的。
剛將禮部送來的清單打點清楚,楚耿就出現在了眼前,慇勤的遞了一杯茶。
清淼喝了幾口。
「禮部清單的銀子,本官看完了,等會兒你去給王爺送去,讓他瞧一瞧。」
楚耿點頭,將手中另一份清單遞給她,「這是藍皇后擬的清單。」
清淼伸手接了過來,一臉看了下去,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這藍皇后,剛過了年,就找她麻煩。
這裡面許多的東西,不知道要用去多少的銀子。
她掂量著,睨了楚耿一眼,道:「你先去送清單。」
楚耿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清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拿著藍皇后的清單,逕直出了戶部,去了皇上的清祥殿。
王一滿見她出現,拱手道:「見過嫦大人。」
清淼用折子在手上打著拍子,說道:「王公公,皇上不在?」
王一滿點頭,道:「皇上和雨妃娘娘去了御花園。」
清淼嗯了一聲,顧清雨沒了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得寵。
眼下也就皇上的恩寵,是她可以和藍皇后相鬥的依靠。
她目光向遠處恢弘巍峨的眾多宮殿看去。
若日後,雲辰當真也成了皇上,自己,會如何?
如藍如瑾?還是如顧清雨?
她微微一笑,她怎麼開始做白日夢了?
清淼收回視線,聽見數道腳步聲,她向迴廊那邊看去,一身龍袍的沐雲伊大步走來。
她等在殿門前,拱手道:「微臣見過皇上。」
沐雲伊目光凝著她,大步向殿內走去,口中說道:「拿的什麼折子?」
清淼說道:「這是藍皇后遞給微臣,封後大典,後宮所有銀兩清單。」
沐雲伊拿了過去,一一瞧了下去,眼神未動,眼底的陰鶩多了幾分。
清淼觀察的很仔細。
沐雲伊說道:「朕封了她為後,還不知足,竟然還敢藉機擠兌朕!」
他將折子摔了出去,說道:「後宮所用銀兩清單,朕會讓雨妃羅列好,三日後給你。」
清淼嘴角悄悄一抽,皇上,你這主意,呵呵,藍皇后封後,卻讓別的妃子打點後宮的事,這是要把後宮大權,交給顧清雨呀!
清淼準備告退出去。
沐雲伊忽然道:「下午朕要出宮一趟,你和朕一同去。」
清淼有幾分驚訝。
匆匆吃了午飯,清淼又急匆匆的去了清祥殿。
沐雲伊一身雲錦錦袍著身,玉樹臨風,翩翩至極。
年輕的臉龐,帶著帝王深不可測的氣息,頗有幾分凌厲。
轉眼間,他目光向清淼看了過來,眼中卻清澈的如毫無城府的年輕公子。
清淼心裡嘀咕,這變化真是千變萬化。
清淼換了一身尋常男子的衣袍,成了他的小跟班,一同出了皇城的大門。
直到出了峰城的城門,清淼方有幾分驚愕的問,「皇上,我們要去哪?」
沐雲伊說道:「祭拜朕的十皇叔。」
清淼眼睛一下子瞪大,沐雲伊的十皇叔?當年那冷漠的男孩。
清
淼坐的穩當,心裡卻一陣的
跳,那帕子的主人,今日終於要見到了,可惜,天人永隔。
馬車行了許久。
清淼扶起簾子,向外看去,剛剛有綠色的小草冒出一點點,樹枝也剛剛有一點點的綠意。
沐雲伊眸光淡淡,並沒有側目看她一眼。
下了馬車,清淼跟著沐雲伊徑直向山上走去。
不遠處,一身藍袍的冷漠男子,目光一瞇,銳氣多了幾分。
沐雲伊和清淼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墓碑上,刻著一個名字。
清淼在心裡默念著,良王,沐淵良。
沐雲伊佇立在墓前,說道:「朕小時與十皇叔頗好,當年去沁楓縣,他還曾救過朕一命。」
清淼心倏地一跳,忍不住問道:「皇上當年去沁楓縣,微臣怎不曾見過?」
沐雲伊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朕當年到曾見過,有個小女孩被人欺負,到不知是顧府裡的何人?」
清淼一下子覺得,連心跳都被堵住了。
當年一臉笑意,活潑的對著自己說,要記住本大俠救命之恩的人,竟然是——沐雲伊這個皇帝!
她斂著驚愕,驚訝,難以置信,和失落,慌張。
目光看著沐雲伊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隱隱,竟真的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怎麼辦?
當年他曾對自己相救,當年他曾關心自己,當年,他的笑容,他的話,在心裡刻得這般深。
救命之恩不曾報答,難道還要利用他嗎?
清淼心裡五味雜陳,目光轉向墓碑上的字,喃喃問著,我要如何做呢?
沐雲伊早已收回目光,同樣注視著墓碑,心中說道:「十皇叔,朕不日即將有一位皇后,乃是藍如瑾,小時她與你最好,如今,她卻願意被母后利用,母后將你害死,我原以為,她是為了報仇,如今見她,似乎只為皇后之位而已,你如今,也不必再怨朕,奪人所愛了!」
兩人身後,遠處,藍袍之人依舊平靜冷漠的凝著他們,唇帶著嗤笑,嘲諷的轉身離開。
清淼還沉浸在鬧心的心思裡,沐雲伊已是轉身離開。
清淼醒神,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帕子,小心翼翼的塞在了墓邊,小聲說道:「認出我是誰了嗎?」
快速的,跟著沐雲伊離開。
從始至終,沐雲伊都未曾發覺。
山風凜凜,帶著春天的氣息。
墓碑邊,藍色的衣袍因人蹲跪而拖在地上。
白皙的手指,從墓碑邊上,將那方帕子拿了出來,捻在手中。
冷漠的音調,隨著好聽的聲音溢出。
「我到底,是何時曾見過你?十二年前,這帕子,為何會贈給了你?」
他側過目光,注視著墓碑上的字,冷漠問道:「你,可認出她,到底是誰?」
他在問,那十年前的自己,與十二年前相隔兩年,停留在那時刻的他,該記得吧。
……
清淼風塵僕僕的回到宮中,累的半死的倚在椅子上。
不到片刻,沐雲辰便疾步走了進來,看著她疲憊的蹙眉的表情,問道:「怎麼了?皇上帶你去哪了?」
清淼抬起頭,看著他,心裡想著,那救命大俠怎麼就不是他呢?
哎。
沐雲伊這個,看著彷彿一如當年的善良活潑的年輕男孩。
一轉眼十二年,江山易改,脾氣也移。
「午飯吃的太匆忙,把胃噎住了,又和皇上出去了一趟,就更難受了。」
清淼可憐的說道。
沐雲辰滿眼關切,「我去讓廚房做些酸梅湯。」
清淼搖頭道:「不用。」
沐雲辰走到她身邊,幫她捏了捏肩膀,道:「這些日子,你天天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裡看清單,對身體太不好,晚上你都帶回府去,我來替你看。」
清淼眼睛一亮,笑道:「那自然是好,不過,晚上燈火再亮也暗,累壞你這雙漂亮的眼眸怎麼辦?」
沐雲辰唇一下子翹了起來。
清淼起身,抱著他道:「老公,離封後大典還有五日,過了這幾日,咱們請個假,出去玩,好不好?」
沐雲辰笑瞇瞇的點頭,「甚好。」
有了這個盼頭,清淼清單看起來也不累了,還提早半天,將事情處理完。
下午時,自己溜回了王府。
蒼天吶,怎麼這麼開心呢?
她得快點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出門。
哎,糟了,她貌似忘了跟皇上請個假?
剛邁進錢王府,清淼就懊惱的捶胸頓足!
……
清淼在王府收拾好東西,一瞧
天色,還好,不是很晚。
她到可以先回皇宮一趟,和皇上請完假,就和雲辰一
起回來吃飯。
封後大典還有四天,請個三天假就甚好。
清淼一身尋常衣袍,拿著自己的令牌,進了皇宮,滿臉神清氣爽。
一路路過的人都納悶,這位腳底生風,帶著面具的嫦大人,怎麼還敢來後宮?
聽說前幾日,本該由藍皇后打點後宮諸事,竟然就因為這位嫦大人,結果,整個後宮之事,如今都交由雨貴妃。
藍皇后氣的整個人冷若寒蟬,這些時日來,後宮中日日都是風雨要來呀!
結果風雨還沒等來,就有人不知死活的先來了。
清淼繞過御花園,瞧見不遠處的暖閣,加快了腳步。
誰想,半道倒是先被一道盛裝華服的女子身影攔住。
她拱手行禮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藍如瑾盯著她的臉,一雙眼睛中的氣恨肆意。
「嫦大人,本宮是後宮之主,若按尋常人家,該是當家主母,嫦大人為何卻讓皇上,將管理家事之權,交給一個妖媚的妾室,你該當何罪?!」
不怒自威的聲音,帶著強勢的凌厲。
清淼心裡一笑,和我有何干係?
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站在太后一邊,皇上能讓你登上後位就不錯了,你還不安生點,不然,你這當家主母廢的也快!
清淼恭敬的對著她說道:「皇后娘娘,微臣當日只是將皇后娘娘交由臣的清單,一應交給皇上而已。如今這等情景,微臣真是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