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空密佈著厚厚的陰雲,還呼呼地刮著風,快要下雨的樣子。
林磊緩緩行走在村裡的巷道上。人們已經都回去,只有一兩隻狗在村裡遊蕩著,看到林磊,衝著林磊叫著,林磊彎下腰,做出要在地上揀東西咂它的樣子,它就驚叫著,夾著尾巴跑走了。
家家戶戶的電燈都亮了,飯菜的香味飄到巷子裡,很是香甜。呼爹喊兒吃飯的聲音此起彼伏。
林磊來到王強家外面,只見王強家也不開燈,黑燈瞎火的,如同放置了多年的空屋,陰森森的。
林磊助跑幾步,跑到院牆跟前,輕輕一躍,雙手一搭牆頭,身輕如燕,跳進院裡。
王強家是五間瓦房,中間兩間王強夫婦住著,左側兩間是兒子與兒媳的房間,右側一間堆放雜物。
林磊輕手輕腳走到王強夫婦臥室窗下,王強的說話聲就傳了出來:「老婆子,院裡有動靜,是不是有人進來了?」幾天不見,王強的聲音異常蒼老疲憊。這些天想來王強也是度日如年吧。
「睡你的覺吧,進來幹什麼麼?偷你嗎?也只有荷花那個*才稀罕你。」王強老婆的聲音硬邦邦的,頂的王強難受。
屋子裡沒了聲息,王強在床上輾轉反則難以入睡,不住地長吁短歎著。
林磊悄悄來到杏花的窗前。屋內杏花躺在床上,想到公公被人們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自己一家人都成了笑柄,連門都不敢出。自己從高高在上的村子兒媳婦成為村民取笑的對象,就氣的要死。知道自己在村裡呆不下去了,默默考慮著今後的出路。
林磊伸手在窗欞上輕輕敲了一下,裝作王強的聲音輕輕咳嗽了一聲。
杏花嚇得渾身一激靈,縮成一團,隱隱約約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聽聲音像是王強,裝著膽子問了一聲「誰?」,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在破廟裡看到的王強的醜陋軀體。心裡不由亂想:難道公公幾天沒與荷花偷情,被慾火燒昏了腦袋,要來*自己?杏花自從嫁過來,也隱隱聽說,自己的公公不是什麼好人,強男霸女的事沒少干。『*兒媳婦』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公公王強完全做的出來。杏花越想越害怕,做鴕鳥狀,把頭蒙在被子裡,身子卻露在外面,簌簌發抖。
林磊有輕輕咳嗽一聲,嚇得杏花牙齒達達作響,眼裡浸著淚水,臉色慘白,都快哭出來了。
「杏花也快嚇破膽了」,林磊暗自得意,「今天又給王強扣了頂『扒灰』的帽子。」轉身緊走幾步,翻出院牆,揚長而去。
第二天,村裡又傳出一大新聞:王強半夜爬兒媳婦窗戶,杏花一大早就哭著回娘家去了。王強不知道昨晚累的還是怎麼了,吐了一口血,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林磊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家裡修煉了十多天。今天是個好天氣,天高氣爽。林磊心裡隱隱不安,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心思不寧,修煉不在心,決定去山林裡走走,散散心,隨便打點獵物。
還帶著那把破舊鐮刀頭,林磊逐漸往山林深處走去。山林中樹木的枝椏大都光禿禿的,葉子落了個淨光,灰撲撲的透著寒冷的冬日將要到來的氣息。只有寥寥幾棵四季常青的樹木,還是一片綠色,給這黑灰的山林,增加了一絲鮮活的色彩。
山林裡動物稀少,也許它們也知道寒冬將要來臨,躲在自己溫暖的窩裡不願意出來了吧。
已經進入山林深處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看到一個獵物。林磊不禁心裡焦躁,藝高人膽大,繼續向前走去。還沒走半個小時,就看到前方二十多米處的一棵大樹背後,轉出一隻獨眼狼來,這只獨眼狼身高足有*十公分,體長有一米半還多。
林磊汗毛炸豎,右手緊握鐮刀頭,盯著獨眼狼不敢動彈。老獵人都知道,獨眼狼是狼群爭奪狼王位置,失敗了並被逐出狼群的老狼王,由於在戰鬥中失去了一隻眼睛,更加狡詐,凶狠。甚至比豹子,黑熊都可怕。
如果還是地仙修為,林磊當然不會怕一隻狼;可現在是先天修為,林磊又不敢使用道術,單論實力,估計也只是比獨眼狼強一些,這還得全神貫注才行。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受傷。
林磊鎮定心神,沖獨眼狼招招左手,眼角抬起,給獨眼狼一個挑釁的眼神。獨眼狼嘲弄地衝著林磊笑笑,邁著優的步子朝林磊走了過來。
林磊大驚:這隻狼成精了,臉上的表情與人一模一樣。
趁著林磊愣神的功夫,獨眼狼腳下用力,兩個起落,就來到林磊身前,獨眼裡閃著寒光,前腿抬起,張著大嘴,向林磊脖子咬來。強烈的腥臭撲面而來,林磊禁閉呼吸,慌忙下蹲,左腿一個鞭腿踢在獨眼狼腰腹上,獨眼狼到飛出五六米,摔倒在地。林磊剛要過去把獨眼狼結果了,突然感到附近有修士在窺視自己,趕忙神光內斂,如只有幾把力氣的普通村民,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後退幾步,背靠著一棵大樹,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粗七八公分,長有一米多的木棒,胡亂揮舞著,臉色慘白,冷汗順著臉頰不住往下流,驚恐地盯著獨眼狼。
獨眼狼慢慢戰了起來,晃晃腦袋。林磊剛才那一腳,已經使它內臟受了輕傷。只不過它兩三天沒吃東西了,腹中的飢餓使它不能放過眼前這個食物,慢悠悠地圍著林磊轉圈子,尋找合適的下手機會。
林磊現在完全肯定,暗中窺視自己的修士,一定不會是什麼正經修士。真正的修士是不會見死不救,視人命如兒戲的。
林磊擔心暗中窺視自己之人是大行道人等人,心裡暗暗著急,動作越發謹慎,不敢露出馬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