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磊分身《以後也叫林磊吧》站在玉皇頂,極目四望,有「一覽眾山小」之感。
「不知家裡怎麼樣了,王傑已經是成人了吧,還經常去水庫釣魚?家門口的那顆大樹還是那樣鬱鬱蔥蔥?奶奶身體可還好?」想起家鄉,想起奶奶,林磊恨不得插翅飛回去。林磊口誦咒語,右手捏印,架土循向家裡飛去。
遠遠看到村口的山梁,林磊降下循法。「近鄉情更怯」。林磊拿出手機,撥通王傑的號碼,「你是王傑嗎?」林磊試探著問道,五年了也不知道王傑換號碼沒有。
「我是王傑,您是哪位?」王傑一口標準普通話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小胖,我是林磊,你在哪裡?」林磊高興的大笑。
「我在家裡。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快到村口的大山了」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這個小胖,還是這樣性急。」林磊快步向大山走去。林磊走過山梁,遠遠看到村口跑出來一個人,很是壯實,身穿白襯衣西褲,邊跑邊揮手大喊:「林磊,林磊」
林磊快步迎上去,緊緊與王傑擁抱在一起,邊擁抱邊哈哈大笑著相互拍打對方的脊背。「去,一邊去,我性趣正常,可不喜歡與男人擁抱」王傑一把推開林磊,戲謔地說道。
「好你個小胖子,幾年不見,學的油嘴滑舌了」林磊笑嘻嘻的打了王傑一拳。
「你這五年去哪裡了?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嗎?這五年無論去原太市上大學,還是去珠海實習,我都沒有換號碼。我總盼望著有一天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你打來的。」王傑僅僅抓著林磊的手,擔心一鬆手,林磊會突然消失似的。
「謝謝你,小胖。我跟著一個老師傅在大山裡學武了。哪裡沒有信號,電話打不通。」林磊暗暗內疚:「小胖,我經歷的這些都是不能說的呀。對不起了」
「你出師了沒有?你不會是吃了靈丹妙藥了吧,怎麼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一點沒變?」」王傑繼續問道。
「還沒呢。我回來看看,還要回去繼續練功。別一直說我了,說說你吧」林磊實在是怕了王傑的十萬個為什麼了,趕緊轉換話題。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在原太市上了四年大學,今年畢業了,與女朋友一同簽約到一傢俬企。回來看看父母,過幾天就得回去上班。我女朋友很漂亮吆」王傑提起女朋友,高興地眉飛色舞。
「一看就是一對姦夫*婦。」林磊嬉笑著打擊王傑。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著黑色的瞳仁注視著大地。空中隱約飄來長笛和二胡的聲音,嘶啞,悠揚。
林磊和王傑坐在山坡上,靜靜地看著村裡家家戶戶煙囪冒出的裊裊炊煙,誰也沒有說話。
「林磊,你知道嗎?」王傑艱難地開口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打破了眼前的寧靜。
「哦?」林磊心裡一陣悲痛,該來的終究還要來到。從見面後王傑就強顏歡笑地高談闊論,卻始終不題奶奶。林磊就知道奶奶凶多吉少。
「你走後,久久也不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奶奶托人四處打聽你的下落,音信皆無。奶奶思念成疾,四年前去世了。老人家走時還在不斷的念著你的名字」
「……」
「奶奶就埋在水庫北面的山坡上」
「你幫我去買點東西,我想去祭奠奶奶」
「哦」王傑起身,拍拍林磊的肩膀,向村裡走去。
家門前的大樹愈發蔥蘢了。林磊彷彿看到奶奶在大樹下等自己放學回家,凌亂的白髮在風中飄零。
院牆有些地方已經坍塌,院落裡雜草叢生,一片荒蕪,穿過庭院,林磊進入房間,房間裡滿是灰塵,奶奶的相片就懸掛在正堂上。相片上的奶奶滿臉微笑,正慈祥地看著他。林磊跪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聲痛哭。
王傑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香燭紙錢,看著奶奶的照片默聲垂淚。
王傑攙著林磊的胳膊,哽咽著道:「兄弟,節哀順變」
林磊搽搽眼淚,心裡暗暗發誓:「奶奶辛苦了一輩子,沒享過福。我一定要去地府,打探出奶奶的下落。再見奶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