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的那一聲河東獅子吼切切地把七安七少給震得回過神來,燕無痕經過方才又打又殺的那一鬧,酒意已散了不少,回過神來便見著暗魅再一次地被十殺齊齊出掌送上了藍天,他暗自歡喜,連忙起身將衣服整理了一番。
「凌兒我們走!」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伸手就要去牽雲凌的手。
一個冷冰冷的物事瞬間抵上了他的喉嚨,第一殺殺氣騰騰地喝斥:「退下!」
燕無痕一顫,雲凌已抬步離開。於是燕無痕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凌離開,暗自懊悔十指撓心。
雲凌的身後,是暗魅狡黠地微笑的眼神,還有,志有必得的自信。
雲凌大馬金刀地走了,不多時暗魅也施施然地離開了這面目全非的清閣,剩下長安七少面面相覷,未幾,燕無痕長長地歎了口氣,抬腳就往外走——雲凌都已經走了,就連暗魅都已經走了,他再留下來,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而這一趟,他也無非只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而已,但是現在,答案已經出來了,他的心為何還是那麼的痛?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都會想方設法地爭取得來,就算一時地失意落魄,但到了最後,也總是他燕無痕一個人笑到最後的,但是這一次,他知道,任憑他再怎麼努力爭取,也是沒有可能的了。
「老大,如果我們現在追上去,說不定還能追上雲凌小姐。」歐陽錦咬了咬牙,「雖然我不喜歡雲凌那女人,可是事實上,你家裡那兩個,確實比不上她的半片手指甲!」
七人悠悠地走在有些淒清的街道之上,燕無痕沉默著,而所有人,都似乎在等著他開口,過了一會,他用力地抬頭望天,沒有人看見,在他如潭般深藏不露的眸子底下,有滾滾的淚水,在一滴一滴地回流到心裡,一滴一滴地,將他熱情似火的心給澆滅。
「算了。」半晌他低下頭,再抬起頭時,又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燕無痕,又是那個不管遇到些什麼,都不輕易認輸認錯的自信的清傲的燕無痕。
——只是他的生命裡,再也不可能有別的亮色劃過。從此以後,他只能靠著,生命中那唯一的一抹亮色,來繽紛未來的幾年,十幾年,幾十年裡,那寂寞空虛的日子。
慕白心有慼慼然,方纔他們七個人站在那裡,都沒能成功地將她的視線拉過來,那個女子,從出現到離開,眼裡頭,從來都只有那個邪魅的男子,即使那是人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頭子暗魅,她待他,也總是好過待他們。
難道感情這回事,真的講究先來後到的嗎?
「無痕,你,就這麼算了?那你這委屈不就白受了?」容少止氣得不輕,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暗魅剛才是在演戲,可雲凌那個女人偏偏眼瞎,若不是有不懂事的屬下撞進來,那女人是不是到最後也發現不了那人的弄虛作假?
女人,真是蠢鈍如豬!
被容少止劃分為豬的雲凌此時餘怒未消,她步子邁得超大步,一開始是暴走,到了後來就幾乎是腳不沾地地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亂撲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