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最出名的酒樓是明月樓,而八寶鴨做得最好的卻是清風閣,清風閣其實並不是專營吃食的地方,相對於明月樓的食客滿座,清風閣便顯得要清靜許多。
以往七安七少們聚會多是選在清風閣,一則這裡環境清,二則這裡的藝氛圍較重,平時會來這裡消費的,也多是城中那些自認為風的公子哥兒,這些公子哥兒在這裡談下風月,吟下詩詞,倒也與清風閣的裝修啊,環境啊配得上。
百里焱從前跟太子殿下來這裡吃過一次八寶鴨,然後之後每次太子出來辦事,也都會記得給他打包一份回去吃,是以清風閣的八寶鴨,大抵也可以說是見證了這兩個皇家兄弟的深厚情誼的。
今天七安七少也全部聚集於此,雲凌一行人到的時候七少已經在平時的包廂裡落了座,燕無痕照例坐的還是靠窗的位置,從樓上的窗子裡看下去,正好瞧見了雲凌與百里焱親密地說笑的畫面。
他捏了捏拳頭,幾不可見地冷冷一笑。慕白也瞧見了雲凌那一行人,當即勾了勾唇道:「真不知道這是緣分還是冤家路窄,燕老大,我看今天我們這一餐飯,可不一定能吃得盡興。」
燕無痕勉強地笑了笑,目光還死死地定在百里焱緊攀在雲凌胳膊上的手,似乎想將那隻手用眼神給砍下來一般。容少止站起來望了眼,冷冷地直笑:「小人得志!小爺且看她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慕白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開口:「容二,你這想法得改改。長安七美一年一選,今天不是雲凌當選也會有其他人當選,雲若兒如今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難不成你還想著她能東山再起?」
「你們不懂!」容少止狠狠地磨牙,「若不是雲凌作了手腳,若兒至於搞成這樣麼?」
雲凌跟著太子殿下在經過某個包廂的時候便聽見裡頭有人在狠狠地提起自己的名字,並且聲音聽起來有些熟,而百里焱見她停了下來以為是這個房間,便一下子推開了包廂的門。
七安七少一驚,雲凌已從容大方地朝七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七位公子,不過姐還是得跟某些人說一句,有些人呢正是應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古話,所以,某些人不懂得反省只會一味怪別人的話,相信很快,某人的船,將會被拖垮。」
她意味深長地笑,而後側過頭對百里焱笑道:「小焱我們走錯了,不是這間。你家太子哥哥不是說了是月季坊麼?」
百里焱哦了一聲,乖乖地轉身就走。
門又關上,容少止冷冷地哼道:「能將連皇上都搞不定的九皇子治得服服貼貼,這個雲凌的手段可真是了得!」
聽著容少止三句裡有兩句都是指責雲凌的不是,燕無痕突然覺得沒了再呆下去的心情,他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道:「我有事先走,你們玩。」說罷便離位,開門而出。
出了門向右拐,那裡,有人長身而立背對著他,聽到有人過來,那人回過了身來,燕無痕臉色變了變,卻是馬上行禮道:「草民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