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清溪的手坐下,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道:「清溪,其實我剛剛知道,我是忽夏的外孫女。」
清溪微愣,突然笑著刮了刮無心的鼻頭,道:「你怎麼還跟我開上玩笑了?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無心一臉苦色:「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是忽夏的外孫女,我的母親,就是紫曦仙子。」
清溪臉上的笑漸漸凝固,皺眉道:「怎麼會?你不是被遺棄的孤兒麼?你不是尚天帶大的麼?」
練無心點頭:「沒錯,我是被人遺棄在仙園的孤兒,是被尚天師兄一手帶大的,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母親,在三千年前私戀凡人,被忽夏鎮壓在崑崙山脈的一座孤峰之下,並命母親相熟的仙子將剛出生的我偷偷帶出崑崙,處死我,因為我是他自認高貴血脈中的一個污點,因我是他的女兒和一個凡人相戀私生的雜種。」
練無心臉有恨色,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可忽夏的狠毒,顯然已經超出人類思維的極限,不單對自己的女兒狠心禁錮數千年,連自己的親外孫女也不放過。
「那仙子不忍心看我一出生沒爹沒娘又沒命,便偷偷將我帶到天界,棄在那仙園,只望遇到有能力的仙神,能救我一命。」
「後來尚天師兄撿到了我,他發現我長得比一般的仙童快,又打聽到我母親與凡人相戀的事,便偷了師傅的仙藥,讓我的成長速度變慢,與一般的仙童一般無二,這才避過了眾人之眼,一直相安無事的在天界留下。」
「所以,你才執意要入崑崙山脈,為的是救出你的母親?」清溪凝著練無心,心中針扎般刺痛,她的命運,竟然如此坎坷,好恨自己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練無心點頭:「不錯,那日在十萬里雪原,我本想告訴你一切,可又沒能確定崑崙山脈內是否真有我的母親,所以並未說出口,我不是有意瞞你,你會怪我嗎?」
清溪勾唇,風華絕代的臉上,漾出極度魅惑的笑容,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怪,當然怪,怪你走得太快,害我相思了整晚。」
練無心立時紅了臉,想起那日二人唇齒相交的情景,不由心跳加速,趕忙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道:「為師跟你說正經的,你這劣徒,竟然敢調戲師傅。」
清溪哈哈一笑,好沒正經道:「那麼師傅,徒兒伺候你歇息吧。」
說著起身取來寢殿角落的水晶盆,變戲法般自內腑空間取出一隻羊皮水袋,與贈給練無心的那只一模一樣,將清水注入水晶盆中,又以內力將水流加熱,待水溫合適,便為練無心脫去鞋襪,將她的一雙玉足浸入熱水中,輕輕為她洗去疲累與煩惱。
以此舉告訴她,無論她是誰的血脈,他都會待她如初,絕無改變。
看著他的頭頂,那束髮的白玉蓮簪,閃耀著螢螢聖華,那般尊崇高貴,他仰頭投給她一記燦笑,復又垂頭為她柔捏玉足,這樣本應高高在上,受萬仙朝拜的男人,此時此刻卻在為她淨足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