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雀很明顯的對她翻了個大白眼,張嘴叫道:「除了我,這裡還有別人麼?」
練無心又差點沒站穩,栽下蓮頭,這銀雀不單會說人話,還會翻白眼?這傢伙難不成已經修成妖獸了?
可妖獸是可以化出人形的,莫非只是高等階靈獸?
「看什麼看?沒見過我這麼英俊瀟灑的——鳥麼?」它昂著小腦袋,各種自我感覺良好,各種高大上。
練無心此時已經由之前的吃驚變成忍俊不禁,這銀雀可真有意思,落魄至此,依然能保持它的驕傲和霸氣。
「我叫練無心,你叫什麼?」她淡笑著看它,柔聲問道。
銀雀哼了哼,瞥眼掃了練無心一眼,道:「美人計對我來說沒用,大人我不吃這一套。」
一旁的尚天也開始忍俊不禁,笑道:「那麼美男計如何?有用麼?」
銀雀又掃了尚天一眼,立馬將視線轉開,切了一聲道:「還不如美人計,不過,無論你們使什麼計,都沒用,我是不會和你們結契的。」
言罷,雀兒想了想又加了兩字:「絕對!」
練無心很無語的望了望天,道:「誰說我們要和你結契了?你看我們像是會和一隻小雀兒結契的人麼?」
銀雀頓時跳腳了:「你說啥?你說誰是小雀兒?你們全家都是小雀兒,本大人,本大人可是——」說到此,它突然頓住了嘴,因它從練無心的眸眼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是一隻小雀兒,又是什麼?
只不過比一般的雀兒更醜更狼狽,身上的銀羽被那黑鷹啄得七零八落,一雙似那美玉雕琢而成的雙足已經被鮮血浸染,它最驕傲的亮銀腹部,更是血紅一片,因在空中飛行後,大量血跡已經乾涸,那亮銀的腹羽,被鮮血結成縷塊,十分的狼狽。
銀雀不再說話,其週身的氣度亦有所改變,剛剛那不可一世,那自驕自傲的氣勢,幾乎在一瞬之間消失無蹤,彷彿此時它才是一隻小雀鳥,一隻受了傷的小雀鳥。
練無心見狀,笑道:「雖然我們不會與你結契,但你放心,我會為你療傷的,不會就這樣丟下你不管。」
銀雀顯然對她說的話興趣不高,只垂著小腦袋,呆呆的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腹部,不知在想些什麼。
練無心尋了一塊空地自半空降下,將小雀兒置於綠草之上,取出清溪給她的羊皮水袋,為銀雀清洗傷口。
水流所過之處,小雀兒腹部肉眼可見的傷口,立時便以肉眼可見之速修復外傷。
小雀兒頹喪的頭顱猛然上抬,一雙小眼泛出興奮的光芒,看著練無心手中的水袋,一臉的貪婪:「這是什麼寶貝?竟有如此神效,來來來,多給大爺洗洗,這邊這邊,還有這邊。」
練無心真是無語又好笑,這銀雀,不但自戀自大,還如此不把自己當外人,不,是外禽。
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小傢伙的臉皮,實在是厚,厚比城牆。
「你這水可真是妙,我正好渴了,給我喝上兩口。」它哪裡是真渴了,不過是見此水對治傷有奇效,想騙來喝一口,順便治治內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