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賀如此,古雲亦靈光一閃,明白了自己這回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亦朝著練無心師徒拱手道謝。
反而是平日與練無心走得最近的軒轅傲天,一直冷著臉不作聲,彷彿練無心未救他命,而是害了他一般。
肖賀不傻,是個明白人,也非多嘴長舌之人,見這狀況,摸摸鼻子默然走開。
古雲更是明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心中一陣長歎,隨著肖賀的腳步走開。
軒轅傲天拂去雪色長衫上沾著的白色花瓣,花瓣形若倒三角,氣味清香,令人聞之忘優,卻無法令軒轅傲天靜下燥心。
肖賀與古雲走開,他凝著練無心的眼神,越發複雜,幾番被壓下的話語,終是再度脫口而出:「無心,在你眼中,我真的不配與你並肩作戰麼?」
練無心蹙眉,她不知軒轅傲天怎麼了,更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只那炙炙逼人的目光,讓她頗為不喜:「何出此言?」
「靈峰之腰,靈狐之前,我心尚清明,你卻為何不肯信我?」軒轅傲天不顧清溪刀鋒般的目光,只凝著練無心。
練無心掃了遠遠走開的肖賀及古雲一眼,迎上軒轅傲天的目光,眸光清澈,黑瞳滑動間,寶光四溢:「你也說了,你之心,尚清明,尚清明。」
瞧見軒轅傲天微微變化的臉色,無心又道:「九尾靈狐之奸狡詭詐,想來你也很清楚,你若真能抗拒她的媚術,又如何需要轉開目光,不敢直視?一旦被她攝住心神,她將利用你做什麼?」
軒轅傲天長身微晃,面對練無心的反問,他竟無言以對。
同時又是一陣後怕,若是無心當時沒有做出那般反應,而是留下他,那麼,若他最終被九尾靈狐攝住心神,其後果——他不敢想像。
軒轅傲天心中淤塞漸通,他不敢怪無心,只怪自己,沒有無心和清溪的那般剔透靈心,否則,他又何需避讓九尾靈狐的媚眼?
「是我想錯了,抱歉。」軒轅傲天朝著練無心拱手,以示歉意。
練無心擺擺手,眉間微蹙展開平順,淡笑道:「若真覺得抱歉,出了武園,便做頓飯給我們吃罷。」
軒轅傲天朗然笑道:「自然沒問題,定讓你滿意。」
原本還心中竊喜的清溪,見二人又重歸於好,似乎嫌隙盡消,頓時心情又不美了。
遠遠避開的古雲及肖賀,見練無心與軒轅傲天原本不豫的神色已經盡消,便回到他們身邊。
古雲道:「既然已經過了雲峰,那麼,這裡便是野谷吧。」
肖賀點頭:「想來定是,這裡的景致,與那妖獸所述並無二致,定是野谷無錯。」
軒轅傲天側目,瞧見古雲天青色的外袍肩頭,臥著幾片白色花瓣,花瓣形如倒三角,與自己身上的花瓣一模一樣,不由轉目四望,卻未尋見與此花瓣相同的花叢,甚至未瞧見任何一片白色花朵,整片花海,非粉便紫,再無其它顏色。
這白色花瓣,從何而來?
尋找花瓣時,他赫然瞧見一直靜蹲一側的白色小獸,小獸安靜淡然,一雙靈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