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從長計議
沐晨坐在書桌之後,眸色陰沉不定,時不時的還閃過那麼幾絲陰狠的光芒。
那報信之人,就靜靜的跪在書桌前不遠處,此時顫顫巍巍的低著頭,也是不敢再多言語。
這主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決議的,他一個下人,自然是多插嘴不得。
「此時容我再好好的計較一番,你先下去吧。」
沐晨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
那人領命,低著頭,恭敬的倒退到了門邊,才轉身出了去,輕手輕腳的合上了門。
內室空無一人,就是那燭火,也因為門窗緊閉而沒有一絲的波動。
半晌,坐在椅子上的沐晨才又重新有了動作。第一時間更新
沐晨若有所思的起身,來到了書桌正對的一面等身屏風前。
這屏風乍一看著實是沒有什麼不同的,可是既然沐晨會盯著這看,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
伸手,輕輕的推動了一下屏風的扇面,那屏風竟然就那般輕巧的旋轉了一圈,露出了這一直隱藏在背後的畫面。
一白衣女子,安然坐於桌後,手中長琴微微傾斜,若是不看那眉眼,自然以為只是哪家閨中的尋常女子罷了。
可是若是注意到了那眉眼,就不會再這般去想。
女子的眼眸明亮,靜靜的望著前方,可是那飛揚的發,那高揚的眉,無一不顯示了女子那不一般的性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若是之前跟隨沐晨去過赤炎的僕人見了,怕是會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這分明,就是那季威將軍府的季柯季小姐!
這沐晨,對一般的女子都是輕佻調戲的,斷然是不會有絲毫的認真。
可是這季柯不同,回國這麼久的日子,那季柯的模樣,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沐晨的腦中淡去,反而,想那被埋藏在土地中的上等佳釀一般,在世間的長流中,越演越烈。
沐晨知道,他是對這季柯有興趣的。
不過,若是對那般驚采絕艷的女子沒了興趣,那才是大大的奇怪呢。
所以,這沐晨不但沒有想方設法的將季柯的容貌從他的腦海中抹去,甚至還親手做了眼前的這副畫。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在他看來,這赤炎國遲早會是他的囊中之物,更別說,這麼一個女子了。
「季柯,看來,咱們見面的日子,也是不遠了。」
沐晨伸手,輕輕的撫上了那畫中女子的臉,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若是季柯知道,自己的畫像竟然被這般危險的人物這般的調戲,怕是也不能夠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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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兒,這都這麼些日子了,你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納蘭月痕很少傷心的站在季柯的院子外,很是悲愴的念叨著,那傷心的模樣,就是連那路過的僕婦丫鬟也是忍不住的心疼。第一時間更新
可是那守在院子門口的十一卻是不肯退讓半分的。
「王爺,您——還是請回吧。」
遠遠的從院子中走出一個丫鬟,只是很普通的丫鬟打扮,但是那週身的氣度,卻是讓人不敢輕易的將她只是簡單的當作是一個丫鬟來看到。
這,正是伺候在季柯身邊的丫鬟——琴。
「你們小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納蘭月痕很是悲愴的看著琴,還不停的往院子裡面張望,希望能夠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兒的模樣。
可是那院子中,清淨的就是連一個路過的小廝都沒有。
空蕩蕩的,完全沒有絲毫的響動。
「王爺還是請回吧。」
琴是季柯的心腹,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的,只是這將軍府,說白了,也是少不了有外人的眼線的,所以,這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齊的。
「柯兒——到底要怎般才肯原諒我。」納蘭月痕隨手就摘下了掛在腰間的玉珮,遞到了琴的手中。
那玉珮一看就不是凡品,可是此時,卻被納蘭月痕用來討好一個下人。
琴哪裡會不知道,這是納蘭月痕要給自家的小姐傳遞信號,漫不經心的將那玉珮收了。
「王爺,並不是奴婢不想幫您,只是這事情,您著實是傷了我家小姐的心,小姐至今還臥床不願起身,她說——她說——」說到這裡,琴卻是有些躊躇起來,似是不知,這接下來的話,是不是應該說。
「你家小姐說什麼!」
納蘭月痕緊張的追問到,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消息。
「這——王爺,奴婢不知道,這下面的話,到底是該講不該講。」
琴還是有些遲疑。
「你快些告訴我吧!」
納蘭月痕一臉的焦急。
「小姐說,說——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琴將心一橫,直接就將小姐的話說了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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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遠處那些路過的僕婦,也是趕緊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快快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納蘭月痕那本來還有些期待的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
「她,她真的這麼說嗎?」
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的不可置信。
「王爺,您以後,還是不要來了吧。」
琴的回答,就相當於是認同了納蘭月痕的話。
納蘭月痕有些受不得這打擊,整個人都釀蹌了一下,若不是十一伸手攙扶了一下,此時怕是已經跌到在地了。
琴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就往院子中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納蘭月痕的目光,緊緊的望著那院子中,希望那心中牽掛的人,會帶著笑,慢慢的朝他走來。
可是到底,什麼都沒有等來。
也不知等了多久,納蘭月痕忽然看見了季柯的衣角。
「柯兒!」
這邊說著,邊要往院子裡沖,可是這十一哪裡會肯,身上就攔住了納蘭月痕。
「王爺,你看花眼了,我家小姐,並沒有出來。」
這明眼的人,都知道,這院子中別說是季柯的身影,就是那鳥獸,都不曾有一隻的。
「不,柯兒原諒我了,柯兒出來看我了!」
納蘭月痕卻是不肯信,還是要往裡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此時的納蘭月痕髮梢凌亂,就是那本來整齊的衣角,也因為跟十一的多番牽扯,變得凌亂了。
這樣子出去,怕是別人都快要認不出,這就是那傳言中肆意瀟灑的逍遙王爺了。
「王爺,你放棄吧,我家小姐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嗎?她說了不見你,就不會見你的。」
十一也是狠了狠心,直接將這逾越的話說了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納蘭月痕喃喃的念叨著,可是這說著說著整個人卻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一下子暈倒了過去。
「王爺!」十一驚呼,飛快的招呼下人,將納蘭月痕給送去了旁邊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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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是氣急攻心,只是需要好好的靜養,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將軍府的大夫,很快就給納蘭月痕看完了身子,並無什麼大礙,「只是現在王爺的身子有些虛,不宜見風,若是可以的話,還是不要移動的好。」
捋了捋那長長的鬍鬚,謝絕了十一要送出去的意思,老神醫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將軍,這——」
十一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聞訊趕來的季威,這到底是將軍府,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季威來做主的。
之前的事情,季威也是目睹了全部的過程的,自然也是清楚,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他的女兒季柯引起的。
「那就差人去王府通知一聲,這王爺,還是在府上好好的修養修養才是。」
雖然季威知道現在他女兒很是不待見這納蘭月痕,可是納蘭月痕的身份地位到底是在那裡擺著,總不能夠就這般直接的趕了出去。
季威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這不相干的人等都退了下去才是。
等丫鬟小廝等退下之後,季威皺了皺眉,看了看那躺在床上的納蘭月痕,在看了看垂首站在一旁的十一。
「季柯知道這事情了嗎?」
「小姐吩咐過,這以後有逍遙王爺的事情,一並不要稟告——」
十一恭敬的將季柯的話告與了季威知曉。
季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到底季柯是自己的女兒,今日,這事情會弄成這樣,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罷了罷了,這小輩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也沒有做多餘的停留,季威便離開了。
待這屋子安靜了下來,那本來昏迷的納蘭月痕卻是睜開了眼睛,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十一放佛早就知道了一般,沒有絲毫的詫異。
「柯兒呢?」
其實納蘭月痕哪裡會暈倒,之前的一番作為,不過是給某些人看的罷了。
這事情,季柯的心腹,比如琴,比如十一,可都是再清楚不過了。
「小姐在房中候著,說是王爺將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再去尋她。」
十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之前那一番表演,也著實是有些為難他了,不過這可是季柯的吩咐,他是不會有絲毫的反抗的。
「那這就交給你了。」
納蘭月痕蹭的從床上坐起,飛快的穿上了鞋子,這話的尾音還沒消散,人影已經在這屋子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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