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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定計 文 / 銀月舞

    本身的實力,便可一招將紫妃擊成重傷,如今更加提高幾分,所帶來的威壓,雖然沈汝箏還沒有感覺到神像達到更高一個境界的巨大壓迫,卻也是迄今為止,除卻真龍與猛虎之外的最強者!

    鐵叉揮下,單是破空率先而來的勁風,就足以撕裂一名普通的太乙境界武者,若鐵叉落下,沈汝箏神魂必定俱滅!

    乾坤錄,在這個時候,便成了沈汝箏自救的唯一手段!

    霸道的毀滅氣息,果然夠強大,好似厚厚的雲層,忽然化形而出,瞬間之後,便將神像鐵叉融化,繼而兇猛無匹,狠狠的將神像包裹了進去。

    毀滅氣息之下,剎那間,神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顯然是有些承受不住,然而,慘叫聲過後,無論是沈汝箏還是一旁的紫妃,均是感覺到,神像的身子竟然再度猛增,那不斷變大的身子,竟是硬生生的讓腦袋掙脫了出去,傲然凌駕在毀滅氣息之上。

    「小輩,本座將你碎屍萬斷!」

    兩道如閃電的目光,從神像雙眼中暴掠而出,旋即變成了無堅不摧的九天雷霆,嗤拉一聲,將前方空間盡數撕裂,狠狠的落向沈汝箏!

    這一時刻,神像的氣息已經無比的恐怖,雖然在沈汝箏的感應中,還未突破達到天衍境界,但至少也是地虛最高層次的那一類。

    「咻!」

    沈汝箏身形暴退而回,與此同時,強大的毀滅氣息瞬間在他身前匯聚,化為一道無形的屏障,片刻之後,九天雷霆轟然而至!

    「蓬!」

    驚天的撞擊,讓這虛空都發出劇烈的震盪,肉眼可見,一圈圈恐怖的能量漣漪,好似潮水一般瘋狂的四溢開去,所過處,皆被化為一片虛無!

    「哼!」

    沈汝箏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整個人頓時飛速的倒飛回去,乾坤錄中的能量確實足夠強大,但沈汝箏的本身修為,與神像相比,差距太大,遠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那股能量,這一擊縱然還沒有擊潰乾坤錄能量所形成的屏障,但巨大的反震力道,仍足以讓沈汝箏重傷。

    這般力道前,神像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但還是可以繼續的行動,況且他身為能量幻化體,只要未將之完全毀滅,始終還有一戰之力。

    瞧著那兩個已經倒地不起的年輕人,神像冷冷一笑,高舉一柄重新變化出來的鐵叉,向著前方,重重砸下。

    速度雖不快,卻有雷霆萬均之勢,即使沒被擊中,其中所散發出來的力道,也足夠二人噩運男逃!

    「吟!」

    就在鐵叉揮出之時,這片混亂的空間中,忽然響徹起一道模糊的劍吟聲,隨即一片黯淡的光芒,突地從某一處角落浮現。

    這聲音與光芒都極為弱小,卻被紫妃發現了,其神色隨之大喜,不顧前方落下來的鐵叉,身形快速移動,瞬間到了那光芒所在地,伸手一抓,便是將這光芒握在了手中。

    「純陽殺戮劍!」

    此光芒在手,紫妃的氣息陡然猛增,雖沒有神像來的那麼誇張,卻能感應到,這個時候的紫妃,一身狀態居然達到了巔峰時刻!

    劍光如電如芒,爆發出一股宛如驕陽的刺眼光芒,瞬間之後,這光芒凝聚,化為一道無可匹敵的強大劍氣,便是朝著那神像所在,兇猛射去。

    劍氣後發先至,讓神像沒有任何的阻攔手段,便是刺進了它的身軀當中。

    與此同時,沈汝箏暴掠而出,催動乾坤錄,毀滅力量在一次湧出,在那劍氣刺入神像身體之後,將它全身上下都覆蓋了進去。

    「師弟,走!」

    一劍刺出,紫妃閃電般的掠至沈汝箏身邊,抓起他的胳膊,隨後迅速的向著空間中的某一個方向飛掠出去。

    這片空間,本來已經被神像之力所禁錮,雖有去路,但有時間限制,外人很難找尋的到,可這個時候,這裡好像是紫妃的閨房一般,她竟然熟悉的很。

    身形飄過,宛如柳絮,幾閃幾閃下,兩人身影飛快的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中,唯一能夠聽見的,便是那神像淒厲又夾雜著憤怒的嘶吼聲音。

    這樣的攻擊下,神像居然都還未被破開……二人心神一陣劇顫。

    沈汝箏第一次來神壇,當然也是第一次離開,可他仍然覺得,紫妃好像對這裡極為熟悉,似乎她曾經無數遍在這裡行走過,離開神壇的時候,竟是沒有遇到一丁點的阻攔。

    照理說,神像已然發怒,誓要留下她們兩個,不然的話,不會有幻化出來的神像來擊殺她們,既然這樣,這神壇怎會仍由她們二人這麼輕鬆的掠出去?

    神壇之外,天色已經放亮,兩道身影一掠而出,隨後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

    不管之前的紫妃如何的巔峰,眼下仍是一片萎靡!

    二人頗為不的倒在地面上,足足過去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陽光出現的時候,方是恢復了一些精神,彼此對看,皆是苦笑不已,尤其紫妃,美眸中有深深的自責。

    「師弟,對不起,都怪我!」

    若非她的堅持,二人不會遇見神像,更不會在生死邊緣徘徊,要不是最後關頭所抓到的那絲光芒,即便有乾坤錄,沈汝箏也只能夠自己逃生…….

    「若換成了是我,你會不會棄我而去?」

    看著沈汝箏,紫妃堅定的搖了搖頭!

    「

    「既然這樣,你還需要和我說對不起嗎?」沈汝箏笑了笑,想起了那道忽然出現的光芒,連忙看向紫妃右手上,那光芒已經消散,居然是一柄墨綠色的長劍!

    「這是我玄離宗的鎮宗靈器,玄離劍!它裡面有上代祖師的魂魄,雖然過去了五百年,魂魄中靈智已經大部分消散,但五百年的執著仍是還在,呆了這麼多年,對於神壇很熟悉了,所以才可以帶我們沒有任何阻攔的離開。」

    原來是這樣!

    沈汝箏輕吁了口氣,目光忽然一滯,身為靈器,這玄離劍無時無刻都有一股不同凡器的氣息散發而出,雖弱仍然在!

    但是,此氣息並不完整,斷斷續續,彷彿在散發的時候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給堵住了似的。這種情形發生在靈器身上,很不正常!

    「師姐?」

    沈汝箏能感覺到的,紫妃也能感覺到,此時臉色泛苦的說道:「為了它,玄離宗死了那麼多先輩,連師傅都不幸喪生裡面,我們都沒想到,玄離劍已不在是原來的玄離劍了。」

    玄離劍,全身呈墨綠色,散發著一道幽幽的光芒,叫人以為,若是在黑夜中,怕是一縷鬼火!

    玄離劍在手,紫妃使出純陽殺戮五式,威力已然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步,顯而易見,只有配上這柄劍,才能將純陽殺戮五式發揮到極致!

    雖然沈汝箏沒有修煉過此武技,卻也瞭解,此武技至剛至陽,宛如驕陽四射,與玄離劍散發出來的光芒與氣息一點兒都不符合……

    當紫妃將玄離劍翻身平放下來的時候,沈汝箏就明白了。

    劍柄之下,劍身的最上端,有一個小小凹形槽,這裡猶如一顆眼睛大小的範圍,玄離劍的氣息正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玄離劍與純陽殺戮五式,都是開山祖師從那石壁處得到的,相輔相成,方為上上之選,而今,這玄離劍的劍靈已經消散,不然的話,方纔我們不一定這麼狼狽!」

    沈汝箏想的沒錯,這小小凹形槽,正是玄離劍劍靈所在!

    「這個?」盯著凹形槽看了一會,沈汝箏忽然覺得十分熟悉。

    「我想到了!」沈汝箏忽然大叫一聲。

    「師弟,怎麼了?」

    沈汝箏笑道:「師姐,我們先將傷勢養好先,到時候自會給你一個驚喜!」

    數天時間一晃而過,紫妃緩緩的從修煉中清醒過後,傷勢盡復,讓她看起來更加明艷照人,出塵的氣質,讓人看一眼後便是終生無法再忘!

    身邊不遠處,沈汝箏還在療傷者,這個小年輕人,忽然之間,在紫妃眼神深處,變得那麼高大起來。

    不管沈汝箏隱瞞了實力有什麼目的,這一次捨生相助,都足以讓紫妃忘卻掉沈汝箏之前的所有一切,剩在記憶中的,只有沈汝箏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以及神壇之中做過的事情。

    紫妃不是一個孤芳自賞的女人,更不是自大的女人,以她的美貌,身邊自然會有無數人圍繞著,但她明白,沈汝箏不是那樣的人。

    從二人第一次見面開始,紫妃就感覺的到,這個小年輕人來到紫闕峰,似乎是為了自己而來,並且很單純很單純……

    「師姐,怎麼了?」

    竟連沈汝箏清醒過來都不知道,紫妃俏臉一紅,連忙別了過去。

    「沒,沒什麼!」

    「那我們走吧!」

    「師弟!」

    紫妃忽然輕聲呢喃著:「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般語氣,已不在是質疑!

    「我是專門來保護師姐的啊!」難得開了一句玩笑,沈汝箏笑道:「師姐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一次性都回答你。」

    「這就足夠了。」紫妃笑著搖了搖頭,很自然的,牽起沈汝箏的手,向著森林中走去。

    伊人就在身邊,而且如此親密,沈汝箏恍若還在夢中。

    夢中的二人,便是這般相待,彼此走完了夢中的一生,結局雖然淒苦,可二人都很慶幸,因為死之前有彼此的陪伴!

    離開了纏繞一處的森林,沈汝箏便帶著紫妃向著和蠻部落趕去,紫妃雖是不解,卻未多問,她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不會拒絕這個小男人了。

    和蠻部落外,見到剌術後,便在他帶領下,直接來到了蘇衡的房間,見到沈汝箏這麼快又趕了回來,蘇衡一怔,旋即大喜!

    沒有過多廢話,當玄離劍出現在蘇衡視線當中的時候,他的身子便開始了猛烈的顫抖,一股股至剛至陽的氣息,便是不斷的從他體內散發出來,那股灼熱,竟是直接讓小小房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

    這氣息,紫妃不曾感覺過,但玄離劍在她手中,那一股近乎是血脈相連的感覺,紫妃怎麼會感應不到,望著沈汝箏,心中的莫名感忽然擴大,這個小男人,還真的給了自己驚喜!

    當灼熱氣息散發到極致時刻,玄離劍自行漂浮上空,不久之後,一顆小小珠子,就從蘇衡體內湧出,然後快速的落入到了玄離劍上。

    頓時間,玄離劍的氣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那是一種如驕陽一般的熾烈,卻給人無比的溫暖!

    「師弟,謝謝你了!」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

    二

    人頓時相視一笑!

    蠻荒土著確實熱情,尤其沈汝箏為和蠻部落做了件最大的事情,在剌術的極力挽留下,二人無奈在這裡呆了一個晚上。

    算算時間,從與葉林山會過一次面,到現在為止,已快要一個月了,那封書信,想必也快要送到皇都城了吧!

    第二天清晨時,二人悄悄的離開的和蠻部落。

    幾天後,天涯峰遙遙在望,不過,當二人將要直接從天空上回到玄離宗的時候,卻是發現天涯峰山腳下,竟然駐紮著大量的朝廷軍隊!

    對於宗派勢力,皇朝一直有著防範之心,但是這裡地處偏僻,雖然宗派勢力也不少,但最強大的玄離宗,在皇室眼中,不值一提,故而邊城中的朝廷大軍,更多的只是為了防止蠻荒土著的生事,而不是針對玄離宗等勢力。

    現在在天涯峰下這麼多數量的朝廷大軍,紫妃不知,沈汝箏卻明白是為了什麼。

    紫妃眉頭微微皺了下,身為宗派勢力的人,對皇朝天然就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見此,沈汝箏笑道:「朝廷軍隊,或許是在演練,師姐,別管了,我們回去吧。」

    話雖如此,心中卻在暗暗思量,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義遠侯,雖然沈汝箏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皇室中人,可血脈的緣故,那是逃不掉的。

    玄離劍歷來只有玄離宗掌宗才能佩帶,沈汝箏縱使不情願,也只能看著紫妃將此劍送往玄離殿交給蕭肅。

    今天似乎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玄離殿前廣場上,聚滿了所有玄離宗的人,各峰峰主,十大長老,蕭肅竟然都在。

    而瞧著二人落下,尤其是看到紫妃,所有人神色都是一驚,他們的目光很怪,似乎見到了鬼一樣。

    沈汝箏頓時冷冷一笑。

    「師妹,你還活著,太好了!」

    「這是玄離劍,你真的將它帶回來了?」

    那些夠資格說話的人,除了第一眼蕭肅問了一句外,接下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玄離劍上,再也沒有半句的問候,漠不關心紫妃是怎樣生還的,那蕭肅更是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想要將玄離劍接過去。

    「二長老,幾位峰主,最近氣色不錯啊,想必離開那地方後,諸位過的很安逸啊!」

    瞧著眾人神色,沈汝箏的厭惡,第一次不加半點掩飾,直接呈現在了臉龐上。

    沈汝箏的聲音不響,卻在每個人耳中響起,尤其話音之中的嗤笑與嘲諷,更是特別清楚,一時間,偌大的廣場,如此之多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那些曾隨紫妃一起去過蠻荒神壇的二長老等人,神色一片漲紅,在玄離宗內,他們一向位高權重,聽的都是阿諛奉承之話,何曾被人當面,尤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奚落過?

    然而,說話的是沈汝箏,這裡還是玄離宗,縱算幾人心中在怎麼不甘,也只能忍下了。

    「以前聽說玄離宗不錯,現在看來,不過如此,臨陣脫逃,不管同門之人,眼下,不聞不問,只專注著一柄靈器,呵呵,玄離宗……」

    話音飄蕩,猶如風絮一般輕輕迴盪每一個人耳中,好叫人不快!

    「沈汝箏師弟,這些都是……」都是什麼,蕭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訕訕的苦笑。

    「師弟,算了,那種地方太過危險,不怪二長老他們。」一旁,紫妃小聲說著。

    以前,沈汝箏只是怪,而今,卻有了驚天的殺意。

    「師弟,別這樣,我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轉回,落在紫妃臉上,那目光,讓紫妃陡然之間心裡有些不安。

    「你說算了,那就算了。」扔下一句話,沈汝箏直接向著山下走去。

    紫妃目光一呆,連忙追了上去,「別生氣了。」

    沈汝箏確實生氣了,或許不氣紫妃的舉動,而是她這個人,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在,對於玄離宗,紫妃始終有一種寬闊的容忍,該報的恩,是該報,但都到了這個份上,有必要做的如此情至意盡嗎?

    「你先回去,我下山走走!」沈汝箏揮了揮手,加快了速度。

    與玄離宗之間,遲早會兵戎相見,在這之前,就必須要將紫妃的心態扭轉過來,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不能不在乎紫妃的感受。

    現在的發怒,也可以給紫妃提一個醒,讓她知道,他對於玄離宗,自己不僅沒有包容,相反十分的不耐。

    山下,朝廷大軍猶如石像一般,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彷彿是玄離宗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並且,這一支軍隊,遠不是之前見到的所能相比,個個精光暴露,氣息強悍,顯然是精銳的部隊。

    看到沈汝箏從山下走下來,一名士兵連忙上前,沉聲喝道:「什麼人,留下姓名與去處,以及要去做什麼。」

    「沈汝箏,要見葉林山,通報一下吧!」

    深深吸了口氣,沈汝箏淡淡說道。

    沈汝箏這個名字,以前在這邊城無人知曉,如今卻是在大軍中大名鼎鼎!

    「您真的是義遠侯沈汝箏大人?」

    「帶路吧!」

    此士兵雖有些懷疑,仍不敢怠慢,連忙在前引路,一直來到了邊城城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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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客廳內,不僅葉林山在,還一個熟人,一個陌生人。

    「哈哈,小侯爺,你終於出現了。」剛進客廳,便有一聲爽朗的笑語傳來。

    「洪先生,你怎麼來了?」

    這熟悉的人,正是洪先生,另外一人沈汝箏不認識,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貴。

    「小侯爺,來,為你介紹一下,這是四皇子。」指著那名頗有氣度的中年人,洪先生笑著說道。

    皇帝陛下眾多皇子中,跟隨舅舅的只有四皇子一人,如今他過來了,舅舅的關愛可想而知!

    「沈汝箏見過四舅舅!」雖不是親生,依然當的起沈汝箏如此稱呼。

    「哈哈,錦兒不必多禮,太子皇兄曾說你性子比較冷淡,今日一見,皇兄在騙我。」四皇子大聲笑道。

    「錦兒,到底怎麼回事,葉將軍說你有危險?」頓了一下,四皇子沉聲問道。

    「危險,那裡有?」沈汝箏怔了一怔。

    洪先生笑道:「什麼危險,不過是葉將軍關心則亂罷了。」

    聞言,四皇子與洪先生大笑,葉林山則有些不好意思,而沈汝箏更是不懂了。

    四皇子道:「錦兒,葉將軍是葉宗宰相的長子,你說是怎麼回事呢?」

    「厄?」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了『親戚』?

    笑聲過後,洪先生沉聲道:「小侯爺,你在信中沒有說的詳細,到底怎麼回事,那玄離宗裡的地虛高手,你是想?」

    沈汝箏點點頭,道:「別人都喚他地鬼老祖,到底什麼來歷,沒有人知道,我和他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在玄離宗,只為裡面的一個寶藏,本來與他素無瓜葛,現在卻是非殺不可了,等不及了,所以找你們幫忙。」

    「地鬼老祖?」四皇子輕道了聲,旋即凜聲道:「憑我與洪先生聯手,足以將之斬殺,不過,錦兒,你是不是太急,不然的話,先等上一段時間。」

    「多久?」

    「三月時間夠了。」

    與紫妃說過,離開蠻荒神壇後的半年內,她不得對地鬼老祖出手,那麼三月時間確實可以拖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拖三月?

    四皇子沉聲道:「錦兒,你可還記得噬魂宗?」

    「不曾忘記!」沈汝箏殺機頓時暴湧,若非寧家中有噬魂宗的人出現,或許父母還不至於最後落得個遺憾離去。

    四皇子道:「噬魂宗的餘孽一直不曾根除,你也知道,我月家皇室之所以君臨天下,便是與噬魂宗一戰過後的威名,所以,對我月家皇室而言,噬魂宗才是最大的敵人。」

    「地鬼老祖不是噬魂宗的人,但他牽扯到一股隱秘的勢力,我們查了很久,發現屬於噬魂宗,所以要借助地鬼老祖,找到他們。」

    「真的只要三個月時間嗎?」沈汝箏問道。

    月家皇室的屹立自然重要,但紫妃的事情也不容太久的拖延,如果硬要二選一,沈汝箏寧願先除掉地鬼老祖在說,噬魂宗的威懾固然還在,沈汝箏也相信,只要給予他一定的時間,到時候也會是月家皇室最得力的一員戰將!

    「三月時間夠了,如果三個月之內,都無法找的到,那麼時間對我們來說,也變的無足緊要了,到時候,就隨你的意思。」四皇子笑了聲,說道。

    「那好,三月之後,我在這裡等四舅舅和洪先生。」

    說完,沈汝箏又想起了一件事,忙問:「我父母那裡?」

    四皇子拍拍沈汝箏肩膀,道:「雖然父皇旨意中沒這個意思,但我們都看的出來,他老人家其實是想這樣做的,所以在你離開皇都城後,太子皇兄代天巡視的第一處,便是鳳棲城!」

    「父親,母親,你們終於等到了,錦兒終於沒有負你們所望!」

    堅強如沈汝箏者,此時雙眼中,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

    接下來的交談,便是輕鬆了許多,期間,四皇子詢問的很詳細,沈汝箏自然也是全盤托出,當然,當著三人的面,為什麼要去玄離宗,自是編了個理由。

    「錦兒,你離開的時候,在信中所提到的兩年之約,也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什麼時候回皇都城?」四皇子忽然問道。

    沈汝箏怔了一怔,這個時候葉林山已不在客廳中,說什麼自然沒有什麼顧忌,不過這事他早就斟酌好了,而且目前與紫妃之間的關係已經穩定,只需解決了地鬼老祖之後,其他的都好辦了。

    「三月之後!」

    沈汝箏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時間,四皇子與洪先生均是相視一笑,這樁婚事雖有目的在裡面,不過二人也確實郎才女貌,配的很。

    但在沈汝箏心中,雖然有了計較,仍舊是苦笑連連,那個葉宗之女,他還真的不想娶……

    「四舅舅,洪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該回玄離宗了。」天色將暗,沈汝箏起身說道。

    「也好,自己小心一點。」

    四皇子說了一句後,洪先生隨後翻出一枚玉簡交於沈汝箏,說道:「此乃風梭,雖不是靈器,卻有太子殿下畢生真氣做為引子,遇到危險之後,捏碎它,只要對方實力不超過太子殿下者,自然帶你平安離開。」

    「替我謝謝舅舅,多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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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沈汝箏感慨了一聲,無論是洪先生還是四皇子,均是月家皇室的重要人物,為了自己,毫不猶豫的來到此處,關愛之情,不言而喻!

    「哈哈,謝謝就不用了,三月之後,你的大婚禮上,請我們多喝幾杯就是了。」

    聽著洪先生的打趣,沈汝箏心中再度苦笑不斷,趕緊告罪了聲,迅速離開了城主府!

    回到玄離宗的時候,黑夜已經降臨,由於重得玄離劍,今天晚上的玄離宗氣氛相當熱鬧,隔著老遠,不僅都能夠聽到玄離殿中的大笑聲音,甚至杯酒交錯的聲音,也十分的明顯。

    「這玄離宗的人,還真的是該死啊!」

    這種場合,紫妃應該不在,想起白天時候自己的那番表情……沈汝箏輕歎了聲,不應該怪紫妃的,她什麼樣的脾氣,自己還不瞭解嗎?

    可不這樣做,不能給紫妃留下深刻的提醒,日後,再度面臨的時候,只怕她會更難過。不得已而為之,希望紫妃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現在這個時候,師姐應該還在紫闕峰頂吧?」輕聲呢喃了一句,有心想去看一下,躊躇了許久,終究是沒去,直接回了絕峰上。

    今天倒是很奇怪,地鬼老祖難得一見沒有去劍塚修煉,而是獨自站在懸崖前,聽到沈汝箏回來時候的聲音,冷冷發問:「聽說你今天在玄離殿前發了一通脾氣?」

    「老祖都知道了!」沈汝箏有些好奇,地鬼老祖什麼時候也管這些閒事了?

    回過身,地鬼老祖面色依舊那樣陰森:「雖然我們住在玄離宗,名義上,你也是蕭肅的師弟,但你要清楚,我們不是玄離宗的人,有些人,更不是你所能接觸的。」

    「老祖的意思,我聽不懂?」沈汝箏好奇的說道,確實有些奇怪了,地鬼老祖從來不過問自己的私事的,怎麼今天?

    「不需要你懂,聽見了就可以。」地鬼老祖冷哼了聲,便是轉身走進了山洞。

    望著這個令人寒冷的背影,沈汝箏搖了搖頭,這地鬼老祖到底要說什麼?

    片刻之後,沈汝箏猛地一驚,難道地鬼老祖發現了紫妃的真正實力,或許他已知道後者要對他出手?

    如果真是這樣……

    以紫妃的實力,如果有玄離劍在手,當不至於會輸給地鬼老祖,然而沈汝箏更明白,如果紫妃與地鬼老祖一戰,即便是勝了,最後都不會受到玄離宗那些人的感激,並且,大戰之中,那些人肯定不會出手相助。

    進入山洞,見地鬼老祖還默然的站著,便是問道:「老祖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將要離開這裡,所以少與他們接觸,以免最後糾纏不清?」

    聞言,地鬼老祖冷笑道:「沈汝箏,你能夠在劍塚之內如魚得水,老祖不管你身上有什麼寶物,但你絕對不是愚鈍之人,純陽殺戮五式,你還不清楚嗎?」

    「老祖……」

    地鬼老祖揮揮手,漠然道:「玄離宗的人,都不是那麼好相處的,記住老祖的話,如無必要,最好不要與他們接觸,而且你也最好祈禱老祖能夠好好活下去,否則,你必會死在蕭肅他們手中。去修煉吧!」

    絕峰的日子,從來都是這麼冷清加無聊,即使有劍塚中的修煉,因為心中多了一些煩心事情,沈汝箏一連十多天,都做不到心靜如水。

    不僅如此,幾次中偷偷下絕峰,居然也發現,玄離宗從那裡得回玄離劍開心的一兩天,隨後好像接到了死亡帖一樣,每一個人,包括偶然間見到的那些個長老,面色都是無比凝重,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剛開始,沈汝箏以為是山腳下朝廷大軍的駐紮,可是沈汝箏看過,沒過幾天,大軍就已經撤離了,顯然不是來自皇室的威脅,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某一天中,趁著夜色,沈汝箏也曾去過一躺紫闕峰,但沒有見到紫妃,聽紫闕峰的弟子說,幾天前紫妃就閉關了。

    見不到紫妃,整個玄離宗內又沒有一個相熟的人,想知道些什麼,也無從問起了。

    反而絕峰之上,地鬼老祖的神情一天比一天開心起來,似乎他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可以取得隱藏在劍塚之中的寶物,而且這一天也即將到來。

    帶著這種疑惑,沈汝箏長時間呆在劍塚內,一如既往,劍塚都按照原來的模式運行著,以沈汝箏對劍塚的熟悉,卻始終發現不了什麼。

    「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不是紫妃與地鬼老祖一戰的事,其他,關我屁事。」

    暗罵了一聲,沈汝箏笑著走出了劍塚!

    一切事都照舊,唯一有例外的是,近一個月時間來,蕭肅來絕峰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不少,每一次都是帶著笑容來,走的時候,卻掛著一張深沉的臉,並且隱隱之中,帶著濃烈的殺機。

    「看來,是地鬼老祖給了他們壓力。」

    想到此處,沈汝箏微微一驚,希望地鬼老祖不要太出格,不然的話,以紫妃的脾性,怕是不會等到半年之後……

    一月時間,轉瞬即過,沈汝箏也在這種有些壓抑的氣氛中,勉強呆了一個月時間。

    今天天氣不錯,便是這絕峰頂上,也難得沒有往日的颶風與森冷,驕陽直接落下,或許是為了顯示它的威力,生生的破開九重天,直接灑落絕峰上,讓這裡少有的出現了許多溫暖!

    「師弟,你在嗎?」

    山洞中,沈汝箏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不覺一怔,怎麼師姐來到了這裡,難道

    道她還是找地鬼老祖的?

    不會吧?沈汝箏驚了一下,連忙跑了出去,果然,那上絕峰的路前,紫妃俏然而立,如春風般的笑容掛於臉龐上,白色長裙,襯托的她猶如九天仙子一般。

    看了好一會,確信在紫妃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機後,沈汝箏才笑著迎了上去:「師姐,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今天有空過來?」

    紫妃微微別過臉,有些自責說道:「我是來和你說對不起的,那天的事情,我知道他們不對,可同為玄離宗人,我不好多說什麼……」

    「這事早已過去了,師姐就不用掛在心上。」沈汝箏笑了聲,旋即臉龐嚴肅起來,道:「其實師姐心裡比我更清楚,過往的,就讓它過去,但希望以後,師姐不要還有這種想法。」

    「生活世間,恩該報,但也不能盲目,那些人,不值得你為他們無止境的付出。」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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