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總是暖洋洋的,即使在萬妖谷中依舊如此。
各個房間中傳來一陣陣起床落地之聲,經過了一天的歷練,倒是令這些寧家弟子們沒有了那麼深的畏懼感。
八人一組,平均實力在氣之六重,只需小心一點不惹到八重天以上的妖獸,應付起來並不是太難,因此走出房間之後個個都摩拳擦掌。
不知是否商量好了的,在準備出發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齊齊的看向了其中某一個房子,然後會心的笑了一聲。
當這些人都離開之後,沈汝箏才慢慢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沒人知道昨天一整天到今天她在做些什麼。
「十六叔!」
寧玄逸轉過身子,望著這個傳奇的少女心頭感觸頗多,如今這種情形,是誰都不會好過,但沈汝箏沒有一絲的在意,反而表現的比平日裡更加沈穩,這種的沉穩本不該出現在一個年僅十五的望族少女身上。
不可否認在寧玄逸心中,對沈汝箏或多或少升起了一絲好感,不過在大勢之下,這種好感就像清晨的露珠,陽光一曬便消失不見了。
「這次事件是個意外,卻也導致了我們暗中保護的人手不夠,即刻向家族派人過來也不現實,所以你不要太深入以防發生不測,至於你歷練的成績,你……」
「多謝十六叔指點,若沒有其他的事,我也該去歷練了。」說完,沈汝箏纖細的身影向柵欄外走去。
似乎覺得有些不忍,寧玄逸又道了一聲:「日落之前一定要回營地。」
「我知道了,謝謝十六叔!」
瞧著慢慢消失的纖細背影,寧玄逸忽然有種感悟,這個少女已表現出了極大的不凡,家族如此對待是否是錯了?
走出營地,沈汝箏隨意找了個方向,放開速度疾奔出去。
沒過數里地,野獸吼聲便是清晰的傳來,偶然間還能見到高空上飛掠而過的黑影,凶悍氣息伴隨著空間中的冷風,老遠就能夠感受的到。
將長劍執在手中,看似悠閒的沈汝箏已將體內的真氣全都運行起來,神識覆蓋方圓百米。
走了十數里路,妖獸沒有見著,倒是遇見了幾個寧家弟子。隔得有些遠沈汝箏沒有看清是誰,也不想與這些打照面,因此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就走。
她沒有認出這些人,那八人卻是認出了沈汝箏,旋即一聲嗤笑遠遠的傳了過來:「喲,那邊不是寧慕錦嘛?」
「哈哈,是啊,就是那個倒霉蛋,可憐啊,要一個人在萬妖谷中歷練。」
「可憐什麼,她可以擊殺寧落雪,還殺了四名護衛,實力很高的,不過這萬妖谷可不是在家裡,妖獸也不是寧落雪,看她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看她真的可憐,我們都有各自長輩悉心為我們準備著必須用品,你們看她,身無一物,這個孫女做的還真是可悲。」
「哎,你們說,她會不會不是我們寧家的人啊,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待遇?對,肯定不是,說不定是那裡來的野種。」
「別管她了,我們趕緊出發吧,這一次歷練我們小組一定要拿第一,聽說這一次的獎勵很不錯的。哎,不知道某些人看到我們拿到獎勵之後,會不會眼紅?哦,說錯了,能不能活著回去都還是個問題呢,哈哈!」
一群人頓時大笑著離去,看那樣子,好不開心。
「請問一下,你們剛才在談論的人,是我嗎?」
這八人還沒走上幾步,忽然背後傳來一聲淡淡的笑語,猛然回身望去,正是沈汝箏,八人臉色不覺一緊。
擊殺寧落雪,大鬧寧家時,他們都在場,可礙於實力的問題,他們根本看不清楚沈汝箏是如何擊殺寧落雪的,至於那四名護衛的死,他們就看不懂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沈汝箏的勝利只是碰巧罷了,但眼下這份速度,讓他們頓時明白她的勝利並只是運氣。八人雖然有點緊張,卻並不害怕,畢竟己方可是有八個人,還怕打不過一個?
「正是說的你,如何?寧慕錦,莫非你是怕了,要是你跪下向我們磕八個響頭,我可以考慮一下讓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哈哈!」
「寧茹靜!」寧慕錦笑瞇瞇的說道:「我之所以會殺寧落雪,就是因為她平日裡太對不起我了,怎麼,你也想步她後塵?」
對方的笑容雖然溫和,寧茹靜卻感覺到野獸般的森冷,不由腳步退了幾步,看了身邊已經圍上的幾個人一眼後,旋即底氣大生,惡狠狠的說道:「莫說你不敢殺我,即使你想,也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我不敢?」沈汝箏聲音頓時一寒。
「哼!」寧茹靜一張瓜子臉上圓杏般的眼睛輕蔑地掃了沈汝箏一眼。
在寧家內寧慕錦可以肆無忌憚,那是她佔了一個理字。況且後來眾人都知道寧落雪是因為愚蠢被誘殺的,在這裡?
寧茹靜冷冷一笑,只要寧慕錦敢出手,不用他們八個人聯手,暗地裡的寧家高手會很樂意將這個人抹殺掉的。
「呵呵!」沈汝箏勾唇一笑,笑的極為坦誠:「寧茹靜,你說的沒錯,我還真的不敢動手,不過嘛……」
話鋒一轉,沈汝箏的臉上掛上了一抹邪惡,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可以跟著你們,在你們與妖獸大戰的時候,你想想看以我的實力若是落井下石,會不會做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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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寧茹靜等人面色大變,頓時厲喝:「寧慕錦,你敢?」
再也懶的去看寧茹靜八人,沈汝箏身子微側視線直接落入不遠處的叢林之中,輕聲喃喃說道:「這萬妖外谷,想必會有群居的妖獸,若是我不幸遇上,慌忙逃竄中,不小心引到寧茹靜他們這裡,而我又僥倖的逃走了,寧茹靜他們卻死了,不知家族會不會怪罪我呢?」
「寧茹靜,你說如果真的發生這件事,家族會不會為此發怒,或是與寧落雪一樣?」
寧茹靜俏臉煞白,圓杏般的眼睛裡佈滿慌張,虛張聲勢地說道:「我們才不是以多欺少的那種人,看在同族的面上,自然不會難為你。」
說完,八個人彼此慌張的看了一眼後,拔開腿飛快的向著遠處跑了去。
「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如果再聽到一些不想聽的話,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呢。」
奔跑的八人聽後,心神一顫,頭也不敢回的繼續向前方奔去。
沒有了蒼蠅耳旁終於清靜了許多,只是蒼蠅飛遠了,又來了更煩人的。
「如此地帶,讓寧茹靜他們心中時刻惦記著你的威脅。寧慕錦,你方纔之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望著從林子中疾射而出的幾名護衛軍的高手,沈汝箏淡淡一笑,道:「他們說的不過分嗎?請問諸位寧家對我做的難道就不過分嗎?」
話音漸漸飄遠,當最後一字落下時沈汝箏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這幾位高手,如被僵化了的石頭一樣呆立了許久,直到想起還有任務在身時,彼此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