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堅定透過目光通通的傳達給了她,她覺得心上灼熱,索性的閉上了眼睛。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齊天淩,她不愛,怎麼可以為了孩子而賠上自己。就算是以後再嫁,她也斷然不會選擇他。
她的逃避,他看的分明,也沒有勉強。鬆了手,他說,「思洛,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在這裡一定要堅定孩子是我的,就算是別人問你,你要這麼說,因為只有這樣,這孩子才能安然的誕生。」
思洛睜開眼,眼底的神色複雜的叫人都看不分明,只是這心裡,淡淡的,總有一個念頭:齊天淩瘋了。
不要說她亂想,一個男人,倘若沒有瘋,怎麼會認下別人的孩子。手握緊,唇咬緊,始終不敢觸碰另一個念頭。
「如果真的要這樣,那不如放我走,這樣也沒有那麼多的麻煩……」豪門大戶裡總有許多的齷齪事情,她不是不懂,對於這些,她從心底上排斥的。
「思洛。」齊天淩無奈的喊著她的名字,「你出去,一個人沒有錢沒有工作的,怎麼照顧的了自己和孩子,就是要找工作,你這樣的身體吃的消麼?別和我倔了,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也要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頓了頓,他又說,「如果你不想他們喊你太太,我吩咐下去就是。」
被他說得,思洛沒有辦法反駁,尤其是最後一句,淡淡的語氣裡帶了無盡的憂傷,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總是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對她的好,終究,她說,「不用吩咐了吧,就這樣喊吧,既然你說,孩子都要承認是你的才能確保生下來,一個稱呼就算了。」
說完,她就躺了下去,拉著被子將頭蒙住。
「思洛,先別睡,吃些東西再睡,不然肚子會不舒服的。」齊天淩在她的背後勾起嘴角,輕輕的抓住被子的一角說話。她讓繼續保持著這樣的稱喂,他是開心的。這樣的偷來的幸福,可以構成一幅假象,似乎他們真的是一對夫妻。
為了孩子,思洛下樓了。在捧著碗一口一口喝的小米粥的時候,她想,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著想,只要生下來,她就可以離開了。
懷孕容易倦怠,很多時候思洛都願意躺在床上睡,除去平時的產檢,她幾乎都不肯多挪動一步。倒是齊天淩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關於生孩子的知識,每天飯後總要帶著她出去遛食。
又到了做產檢的日子,齊天淩一大早的就起床開始準備,即使她說了不用他陪伴的,自己去就好,他卻總是笑笑說,他閒著也是閒著。
這一次,他先是帶著她去做產檢,接著又去精神科做了全方位的檢查,這一點讓她很鬱悶。她問他為什麼,他卻告訴她,都說孕婦容易在懷孕的時候患抑鬱症,他要防患於未來。
思洛無語,覺得他太過於緊張了。不過他既然想要她檢查,她就檢查一趟,對身體總是沒有害處的。
回來之後,齊天淩按照她懷孕的週期,和醫生商量著制定了一個健康生活的週期表。每天什麼時候吃,什麼睡,什麼時候運動,多少的運動量都安排的好好地,真的讓她受寵若驚。甚至的讓她有那麼一股子衝動,想要問一下,他公司是不是要破產了,才會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折騰這些?
每天,齊天淩朝九晚五的回來,只要空下來就會陪著她鍛煉。天氣漸漸的熱了,她原本的衣服都穿不下,他就帶著她買了一堆的孕婦裝回來,大大小小的不一,一天一套的,一個星期都不重樣的。
肚子裡才有5個月,他就佈置好嬰兒房,一間粉色,一間藍色。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樣的話,男孩兒女孩兒都可以住。
齊天淩的體貼是滲透到了方方面面的,有時候都叫思洛有一種錯覺,他完全是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做自己的來照顧了。
一個多月的折騰後,思洛總算是適應了點,卻華麗麗的孕吐了。本來她還想說自己的孩子很乖,知道心疼她的,可這一次吐了之後,才知道,什麼叫變本加厲啊。現在,只要她一吃東西,馬上就會吐出來,除了偶爾吃些水果會好些。可是水果也不能當飯吃啊。
短短一個多星期,就瘦成了好幾斤,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一下子縮了水。可是急壞了齊天淩,他變著法的找營養師幫她調理,找酸的吃食壓制孕吐,誓要幫她把這樣的狀況解決,那陣仗讓思洛覺得小題大做了些,可是齊天淩卻說,這是健康的事情,你看看自己都要瘦成一把骨頭了。
她沒有辦法,也就由著他折騰,說實在的,她這樣一直吐的,也著實難受。
週六,齊天淩提議出去走走,思洛沒力氣,不願意動彈,便央著身子在躺椅上不動彈。她一是真不想出去,二是在怕碰到他的熟人,上一次就是,他帶著她去公園裡散步,就被他朋友瞧見了,看那關係,還是很好的那種,看著她肚子,笑的曖昧不明。
他不解釋,也是淡淡的跟著笑,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別懶著了,這些天,我尋思到一家店,裡面的菜色不錯,尤其是他們的梅子,說是孕婦吃了保管不吐的。」他抓住她的肩膀拉著她起來,循循善誘著引導著,勾的她的心都癢了。
抬了眼眸問,「當真?」
「是不是,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孕婦,就算吃了說好,也沒用。」
齊天淩瞧著她有些鬆動的模樣,繼續的勸著,終究,思洛是耐不住他的撩撥,跟著去了。他們來的地方叫景芳齋,古色古香的樓,吊腳樓的模樣,帶著特有的韻味。
一進門,便瞧見裡面的佈置,假山竹林,彎彎繞繞的,在中間鋪成一個石子小道,倆旁熙熙攘攘的還有些燈柱林立。若是在晚上,燈火點起來,定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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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如此想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屋子裡,齊天淩定的是一個包廂。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一個女人,見她來了,還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思洛笑著回應,目光卻總是離不開面前的女人,她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似曾相識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齊天淩吩咐著將特色的糕點端來時,思洛已經開口了,「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一開口,那對面的女人就噗嗤的笑了起來。
思洛意識到自己的話裡面的歧義,自己倒跟著不好意思了起來,她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了。」
「我知道的,只是聽著想到了以往別人搭訕時的樣子。」那女人收斂笑容,對著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陸昭寧,是他的……嗯,好兄弟。」
「……」
齊天淩抬頭時恰好聽到了一句話,笑罵道,「別不把自己個當女人,小心以後我們真不把你當女的。」
「滋滋……這話說的,我倒是不樂意了。」陸昭寧說著勾起身邊的一蹙頭髮繞在手指上,然後對著齊天淩拋媚眼來著,「你出去問問,我這個模樣的,誰不把當女神供著?」
「……」齊天淩攤攤手,無話可說了。
陸昭寧那叫一個鬱悶,太特麼的不給面子了,惡狠狠的拿筷子戳著碗底,「這頓飯,你原價、不對,雙倍價格付。」
齊天淩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衝著思洛說,「這個店,就是她開的。」
思洛點頭,對著路昭寧又是一笑。
這頓飯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齊天淩帶著思洛過來就可以上菜了。
整頓飯,吃的不錯,都是極其爽口的東西,加重了酸的成分,自然的,只有思洛一個人吃的很滿足,其餘倆個人都在旁邊看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大部分的注意都在顧思洛身上。
因為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在陸昭寧出國之前來看看思洛的恢復情況。
思洛吃完之後,在服務員的攙扶下在園子裡散了散,看著剛剛的情況,她知道那倆個人有事情要談的。
齊天淩坐在走廊旁的一張籐椅上問,「昭寧,她的情況怎麼樣?」雖然是和陸昭寧說話,目光卻沒有離開思洛過。|.
陸昭寧嘴角勾笑,「情況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好。果然不盲目的幫她用藥是對的,看,母愛多麼的偉大,這樣的病都能不藥而癒。」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她為什麼會不記得你?」齊天淩很相信自己的記憶力的,顧思洛和昭寧見過不止一次。他不相信,思洛會莫名的不記得她。
「哎呀呀,我沒和你說麼?」路昭寧調皮的眨著眼睛的看他,「我在幫她做了心理咨詢之後用了催眠術,所以呢,她肯定是不知道我是誰。」
「……」齊天淩是徹底的無語了,這個丫頭,總是古靈精怪的,他都不知道怎麼說她,有些想問為什麼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問,昭寧總有自己的想法。
但昭寧還是主動的說了,「記得太多,壓力反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