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祁亦寒下意識的拿過來,是思洛的短訊,她說:我先走了,抱歉
簡短的六個字,叫他五雷轟頂。當即,他回撥過去,卻聽到機械的女聲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手僵住,整個人立在那裡,只感覺到蝕骨的冷。
她走了,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甚至什麼都不要,都不帶的,就孤身一個人走了。
寒風吹過,清冷的月光籠罩在他的身上,清冷孤寂極了。
他明白,她離開了,卻總是不想相信。
三月之期還沒有到啊。
可轉念一想,顧母已經沒有了,她怕是再也不想留戀了吧。有些後悔的,為什麼不將真相告知,如果他說了,她便會帶著一股子恨意留下。
自嘲,苦笑著,現在說什麼都是晚了。
她已經離開了,恍然間想起三年前,她也是這麼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什麼都不說的,就留下死亡的消息。有些倦怠的,他坐在地板上,彎起一條腿的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之後,劇烈的咳嗽起來,那半明半滅之間,他的臉都模糊了,莫名的,眼眶就紅了……
他抬起頭,隱忍著眼中的酸澀,低低的喊了一聲,「思思……」然後,又緩緩的低下頭,「思思……」屋子裡面靜悄悄的,偶爾風吹過,揚起窗簾的邊角,勾勒出他朦朧的身影,他一遍遍的呼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的應答。
手裡的煙還在燃燒著,猩紅的點點燒到指尖,滾燙的灼熱感讓他鬆了手,多不清楚多麼的難受,卻總覺得心底悶悶的,她離開,早就知道的,卻不想那麼的快,那麼的叫人措手不及。
掏出手機,很想問carly她去了哪裡,可是手按到屏幕上,卻說不出話來了。按照carly的性子,定然是不會說的。不然,那麼三年前,她就不會幫著思洛假死逃離。
罷了,罷了,就走吧。
他們倆個人之間,無論是怎麼想都是絕境,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關係,那麼多的過往,那麼多的心結,無論是他曾對她的欺騙,還是這一次齊曳雯對她母親的傷害……他都接受不了。
平躺在地板上,閉上眼睛。
……
思洛不知道齊天凌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天,他說要她生不如死,卻只是將她帶到a市,安排在這公寓裡。除了被剝奪了自由之外,一切都安排妥帖,甚至連每天的飯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準備,更為驚悚的是,齊天淩有時候也會過來吃飯。
有那麼一種錯覺,她覺得齊天淩心裡變態。
其實,她真的很想問他究竟想要怎麼樣,但是話到嘴邊卻總是隱忍下去了,這個人,習慣了掌控一切,她問了,他未必就說。
何況,她也是烏龜的心理,既來之則安之。
這天,天氣晴好,思洛一早就起來,已經穩固的生物鐘叫她多睡一秒都是奢侈。梳洗之後自己去廚房做吃的。過年了,照顧她飲食的阿姨要回家團圓,屋子裡只留她一個人。
打開冰箱,食物準備的很充分。她淘米,洗了玉米片,開始煮玉米粥。屋子裡很靜,很冷清,只有她一個人,叫人生出一絲的寂寞來。她過去了開了電視,正在重播著春晚。
勾了勾嘴角,將身子蜷縮著在沙發裡,她抱著抱枕,發楞。
也不知道電視裡在講些什麼,卻莫名的覺得安心。她還記得母親曾經說過,中國人過年的氣氛,除了那不斷的鞭炮聲,就是除夕一年一度的春晚了。
「你喜歡看這個?」
突然的沙啞聲音從背後傳來,思洛下意識的轉身,是齊天淩,他眉目冷峻的站在那裡,帶著一股子冬日裡的寒氣。她沒有說話,自顧的轉身保持著原來的坐姿。齊天淩也不計較她的態度,脫了外套放在沙發上,他坐在她的旁邊,「你要是喜歡,明年我帶你去看現場。」
思洛下意識的皺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在她看來,身邊的這個男人,心思更是深沉。她不明白他究竟要怎麼樣,這幾天的相處,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改之前的撒旦,對著她溫言細語的,好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她背脊發涼,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廚房裡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她丟下抱枕走過去,和齊天淩這樣的男人呆在一起,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拿著木勺攪動著鍋裡的粥,熱氣奔騰的,一股肉香竄入鼻中,肚子咕嚕嚕的響了。
她餓了。
盛了一碗去餐廳吃,她想,自己的手藝進步了些。
齊天淩看著完全對自己忽略的女人,扯了扯嘴角,她居然吃的下,真真的是一個奇葩了,不過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柔和起來。
站起來,朝著她的方向走去,坐在了她的身邊,「很香,我也餓了。」
思洛恍若未聞,低頭一勺一勺的喝粥,齊天淩拿開她的碗,捏著她的下顎,讓她正視自己,四目相對,他眼底浮現出笑意,然後一字一句的說,「我餓了。」
思洛擰眉,拍開他的手,她忍無可忍的開口了,「齊天凌,你究竟要怎麼樣?!」這麼一個陌生的男人,居然和她這麼說話,她受不了。換一句話來說,她更加習慣齊天淩撒旦冷血的模樣,掠奪傷害穩妥的全然說出來。
即使被傷害,她也能面對,而不是如此,用柔情來看她,簡直是叫人毛骨悚然的。
齊天淩
看著她,雙目鎖定的不移開一點點視線。
要怎麼樣?
他也不知道。
去w市,純屬是知道了雯雯做的事,他下意識的想要將她護在身邊,不讓她知道那些罪惡,保她周全。他的妹妹,他知道,那樣的性子,不折磨到人誓不罷休,祁亦寒忌憚著齊家,怕是雯雯動了她,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而他不一樣,可以護著她,有他在,雯雯在放肆,也不敢傷害。
至於為什麼演變成這樣,他真的不知道。
這樣一個女人,眸光閃閃,他做不到狠心。再次見面的時候,她的害怕膽顫,灼傷了他的眼,他並不希望是這樣。
他坐在那裡,背靠在椅背上,勾唇挑眉,「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思洛看著他,一點兒都不躲閃,「如果你是想要對我的懲罰,就直接動手,我失信了,我願意承擔。但如果你不想動手,那請你放了我。」頓了頓,她說,「你沒有資格禁錮我的自由。」
手心裡都是汗,她掐緊掌心,顫抖不已。對於她來說,敢在齊天淩面前說出這些,已經是極限,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說出來的,她受夠了,每天膽戰心驚的,真的生不如死。
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將她囚在這一個繁華的牢籠裡、。
齊天淩的怒氣被她挑起,一觸即發,他站起來,修身玉立的靠近她,手撐在椅子上,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
他捏著她的下顎,用力倏緊,「怎麼?想離開了?顧思洛,看來我對你太好了些啊,你竟然敢反抗了。」
「為什麼不能,齊天淩,你並不是我的誰!」
話落,唇就被吻住,嘶啞啃咬著,叫思洛瞪大了眼睛,她僵在了那裡,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在幹什麼?居然吻她?
齊天淩感覺到她的呆愣,手攬著她的腰用力,她吃痛嚶嚀一聲,他趁勢長驅直入,舌攪進她的口中,竭力的吸取著她的甜美。他想做這件事很久很久了,從帶著她到a市的時候,他便這麼想了。今天,如願以償,他怎麼可以放過。
身子熱了起來,某個地方叫囂著想要將她吞進腹中,手掌用心,緊貼著她的腰腹摩挲著。
思洛吃痛的,終於回過神來了,她掙扎著,用力的想要掙開眼前人的禁錮。可是男人,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裡的火就燃燒的越旺盛,齊天淩便是如此,他恨不得立刻的撕裂她的衣服。
失控了。試婚進行時:.
思洛害怕了,她不管不顧的用力咬著他的唇,他有片刻的停頓,思洛就乘著這個時候踹開了他,她捂著衣領,抬手就給了齊天淩一巴掌。
很用力,不多時齊天淩的臉上就顯現出紅印,他扯了扯嘴角,疼的神經都在拉扯。
齊天淩是徹底的火了,他紅了眼,抬手就想打回去,可看到她水汽暈染的帶著膽怯的眸子,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來。喉結滾動,他隱忍下怒火說,「顧思洛,做我的女人。」話說出口的時候,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也就任之說出去,何況,他並不排斥。那麼多年,這個女人是唯一叫他起了憐惜之心的。
留她在身邊,他不排斥,甚至的還帶了一絲的期待。
思洛聽到這句話,忽然間就笑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瘋狂了,齊天淩,居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她聽錯了,出現幻覺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他腦子不好了。
眼淚混著笑意,滑落到臉龐上,「齊天淩,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