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思洛倒是先笑了,「你口口聲聲的說我父親偷稅漏稅,那麼你們孟氏呢,孟伯伯和我家合作那麼多年,會一點兒都沒有發現,還是說孟伯伯壓根就是參與了,卻臨到緊要關頭卻打一耙?」思洛哽咽著,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而冰冷,「我都聽說了,孟氏風頭正盛呢,甚至比之前規模更擴大了一倍了吧。孟少,想來我還要恭喜你呢,孟伯伯好手段呢。」
孟桓早就變了臉色,被顧思洛噎的一句話,只有瞪大眼睛看著她。思洛早就看透了眼前的人,轉身就和祁亦寒說走。祁亦寒一直在對這個丫頭說的話耿耿於懷,她說,孟家和顧家合作了那麼多年,那麼又是故事,會不會……也和他父親有關係呢?雖然他查過,可查出的結果卻是顧家那個老東西一直和他父親有往來,而孟氏倒是一點兒聯繫都沒有。
有一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物反常態反為妖。有些事情,他或許真的得好好查一下。
祁亦寒想事情想有些出神,還是思洛喊了幾聲才回神過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似乎要爆發出一個念頭來,要不是他深深的壓制住,幾乎要破繭而出。
上了車,思洛就挪著身子到他的身邊去,手還勾住他的脖子貼的很近很近。溫香軟玉在懷,祁亦寒收斂些情緒,他攬過她,往身邊一帶,直接的抱著她到腿上。他挑起她的下顎來,「知道自己做錯了,來討好我?」宴會上那麼多人,她當眾和孟桓拉拉扯扯,他的臉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思洛搖頭,臉蹭著他的胸膛,也不說話。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他抱著她,似乎從上一次他在學校帶她回來之後,她的心思就不知不覺的偏向了他,人也慢慢的對他有了依賴。
受了委屈的,她會自然的尋找他身邊的溫暖。
只是思洛忘掉了,祁亦寒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或許真的是這段時間的好,叫她迷惑了。當然,她的變化,他也感覺出來了。
而且,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他覺得好像這個丫頭,他似乎是寵的有些過了。一般情況下,女人,他從來都不放心上,剛剛孟桓和她拉扯間,他的不耐那麼的明顯。就連身邊的付之城都看出來了,居然問是不是真的陷了進去?
陷了進去麼?他不清楚,只是他很明白,這樣下去,並不好。這樣想的時候,眉就皺了起來,思洛感覺到祁亦寒沒有反應,也怕自己在他腿上坐的時間太長了,剛好的抬頭,看到他就這麼的皺著眉頭。
說實在的,祁亦寒是真的好看,五官冷硬,眉目點帶著傲嬌的疏離,淡淡的,偏生他又到了30的年紀,身上更是因為多了成熟男人特有的穩重氣質。但是,皺著眉頭的他,真的不好。
抬手撫摸過他眉間的褶皺,聲音糯糯的,「不要皺眉,會老的快的。」軟糯糯的聲音全然的砸在祁亦寒的心上,他看著她,沒過幾秒,吻已經落下。本來思洛就是坐在他的腿上的,這麼一來,祁亦寒索性的一手帶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深深的索取。
他猛然來的索求,嚇了她一跳,不過,很快的,她就勾住他的脖子,用力而笨拙的回應著。思洛的心情不好,她真的也需要放縱一番,她想要證明自己很好,證明自己能乾淨利落的和孟桓一刀倆段掉。
她吻技不好,是真的不好,好多次,都碰著他的唇瓣咬住,小貝齒硬硬的,簡直叫祁亦寒都差點想扒了她的衣服直接的做正式。眼神兒飄過今天開的車,是沒有帶隔斷的。
他說不上多麼保守,只是活春宮什麼的,他還有能力接受。何況,思洛這個丫頭臉皮薄的什麼似得,她會答應才怪。別看這會兒挺橫的,其實就是一個軟腳蝦。
吻著到最後,他覺得都要快控制不住了,才鬆開了她。
帶著些邪笑的拍了拍她的頭,「先下去,一會兒回去你想要怎麼抱都行。」那麼明顯的一句話由他輕佻的說出,思洛的臉剎那間就紅了。剛剛,她沒有想太多,只是找個安全的避風塘躲起來,而祁亦寒,在她身邊就是最好的港灣。
此刻,再回想起剛剛的主動,簡直就是無地自容了,她趕緊的扭著身子要下去,可這一動,祁亦寒倒吸了一口氣,這個丫頭是越來越會撩撥她了。手扣著思洛的腰,重重的壓在身邊,悶聲的說,「別動。」
思洛僵硬在祁亦寒的懷裡,是再也沒動。不是因為別的,是她不敢,分明的,是在緊貼的部位,她察覺出祁亦寒的變化,那一柱擎天的代表什麼,她太明白了。臉紅的要滴血,剛剛,她怎麼就能那麼孟浪的在他身上挑火呢?
琢磨來琢磨去,她都覺得自己是不作不死的典範。
祁亦寒的自制力極其強,深吸了幾口氣便拍著思洛的背,開始了攀談,「丫頭,剛剛聽你談到顧氏和孟氏上的生意往來,那麼你有聽你父親提起過一個叫祁博這個人麼?」
「沒有,生意上的聲音爸爸不和我說的。」
「那和孟氏上的生意來往,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孟家和我家是世交,有時候孟伯伯和爸爸也會在飯桌上談一些事情,所以我才知道的。」
祁亦寒抿了抿唇,心底倒是嘲笑著,顧家這個老東西,倒是挺顧忌這丫頭!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他提前他父親的時候會不會不安心。
祁姓,本不是常見的,聽到祁亦寒問起的時候,思洛便想到了一層,開口問,「他是什麼人,你的親戚麼?」
「不是!」祁亦寒在黑暗裡的眸子動了動,思洛是被他抱著的,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黑暗中帶著鋒利,「一個比較重要的人而已。」
「嗯,那他現在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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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死了。」祁亦寒簡單明瞭的說完,不等她追問,便按住她的腦袋道肩膀上,「消停會。」
思洛輕輕的應著,心中卻又數不出的悲涼來,死了,她的爸爸也死了。睫毛輕垂著,更是憂鬱了。許久,她感覺自己趴在祁亦寒身上的時候都要僵硬了,才開口,「我想爸爸媽媽了。」
他攬著她的手頓住,片刻後才聲音啞啞的說,「沒事的,慢慢的就會忘記了。」
就像他,這麼長時間過去,連父母的模樣都記不清楚了。
「是麼?真的會忘掉麼?」思洛緊緊的攢著他的衣服,「可我總覺得他們都還沒有離開,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只是暫時我沒有找到他們等我的地方。」思洛從他懷裡抬起頭來,車廂裡燈光暗暗的,要他看起來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想,就這麼的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時候並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會忘記的,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忘記的。」他默然說著,心中卻傳來微麻的疼痛,似乎什麼在瀰漫。
「那你呢,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的身邊,你會不會忘掉我?」她突然來的一句話,叫他低下頭看她,少女的眼眸裡純淨無比,隱隱約約的,藏著期待。他擰眉著,「又胡思亂想什麼,好好的,說什麼離開的胡話?」
思洛狠狠的點頭,是啊,此刻她在他的身邊,說什麼胡話。只是心中還是不安,她抱著他,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什麼。張了張嘴,用了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氣來問,「祁亦寒,你喜不喜歡我?」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她的,只是戲謔一般的推開她,「小東西,你怎麼這樣會亂想,難道忘了我們早已經定好的關係麼?」
思洛在腦子裡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話。
當初就說好的,她只是她的情人,一個人被他包養起來的可有可無的女人,現在她居然那麼傻的去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對不起,是我忘記了。」她悶聲的說著,她怎麼就以為他對她好了點,就是喜歡呢,真傻,想著,臉上倒是露出落寞的苦澀來。偏偏祁亦寒見不得她這樣的表情,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發現很喜歡她的笑,每一次遇到開心的事情,總會笑的眉眼彎彎的,好像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一般。
惻隱之心動了動,他撓著她的腦袋,「傻姑娘,如果我不喜歡你,何必把你帶在身邊?」
思洛眼睛亮了,流光溢彩的好像最美的瑪瑙,「真的?」
「嗯。」祁亦寒扣著她的腦袋壓在肩膀上,「不過丫頭,這可要看你怎麼討好我了……」
話落,車邊停下,原來是已經到了別院。、
祁亦寒什麼都沒有再說,開了車門自顧的邁出步伐去,思洛定在那邊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個人身上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落寞,第二次,她覺得他這樣了。她甩了甩頭,立刻的也小跑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