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說不用謝的,其實祁少這麼做呢,也是為了顧小姐,你認識的,就是顧思洛。我點頭說,我知道,不過還是要謝謝的。就算是順帶著的,也幫我解決了大問題。
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耐,也不是誰都有的。
側著臉問,「那祁少這麼做對他沒傷害吧?」我記得陸琛說過,喬喬的父親身處高位。話落,就聽到他一聲嗤笑,「這點兒事情對於祁少來說自然是不算什麼,說一句不好聽的,就算你們倆折騰的讓那個什麼喬喬死了,祁少也能幫你們擺平,到那時他喬祿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不等多想,身邊的人就已經輕笑了起來,他說,「別怕。」我輕聲的嗯了下,就聽到他說,「陸小姐,說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有問你想去哪裡?」
唔,好像是的額,想了下,便說,「你把我放在路邊吧,那個我現在也沒有想好。」
他樂了,「我現在正好要去顧小姐那邊,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她?」
「好是好,可祁少在那裡,我會不會打擾到?」
「這到不至於,你去的話剛好,也讓顧小姐安心下,她為了你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安下心,這會兒估計祁少怎麼哄都不必你親自去看她來的好。」
我點頭說那好吧。他打了個響指,然後蹭的一聲就往前開,我抓著安全帶的手,咬緊牙關,媽媽咪呀,真的好考驗人的意志力啊。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我就連滾帶爬的下車了,恨不得離他怎麼遠怎麼來,這個瘋子,太可怕了。
思洛的病房我是熟門熟路的,轉了個彎乘著電梯就上樓敲門去。
「進。」暗沉的聲音破空而來,落到了耳畔,我推門而入,剛好看到正在眉頭緊蹙的思洛,不過瞬間,她的眼睛就亮了,喊了聲琪琪。我笑了,朝著祁亦寒點頭,然後走到她身邊來,抱了抱她說,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那就好,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的話,我是怎麼也不安心的。」
「沒事的,祁少都幫忙解決了。」
「哦。」思洛聲音沉下去,半晌,才悶聲悶氣的對他說,「那個……謝謝你。」
「嗯。」祁亦寒輕聲的應著,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點微笑,思洛的臉紅了。我在一旁是憋著笑啊,要知道思洛這種臉皮比誰都厚的人能害羞,真的是很難得的。
祁亦寒一向冷著臉慣了的,這會兒露出柔情來到先不好意思了,把手放在嘴邊佯裝的咳嗽了倆聲便站起來說,「陸琪,你幫看著她吃點兒東西,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好,你去忙吧,我陪著思洛姐會兒。」
我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思洛,她的小臉別的通紅通紅的,一直到祁亦寒走後,她才露出凶狠的表情說,「陸琪,你在笑下去,嘴都要裂到耳後根了。」
我把手支撐在腦後跟,靠在她的床上,「這可不是某個人春心蕩漾的,叫我覺得稀奇嘛!」
她聞言,倒也是笑了,一改之前小女兒姿態,變成了我熟悉的顧思洛,「是啊,我也覺得稀奇。」說著,便和我一致的姿勢靠在那裡,「你知道麼?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會讓變得莫名其妙的。就像我,平時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風輕雲淡的,但只有到了他的身邊,才會肆無忌憚的。」
「那是你知道他會寵著你,由著你鬧。」
「是啊,因為我知道,所以才一個勁的作。」
「嗯?」我側著頭輕聲的發出疑問詞,一直以來對于思洛,我都是充滿好奇的。還不等我想要問出什麼話,她到先轉了身,對著我說,「琪琪,我要離開這裡了。」
瞬間,我瞪大眼睛,「什麼意思啊,你要去哪裡啊,這麼突然的?」
「嗯,也不是很突然的,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的,只是一直拖著直到今天而已。」
「嗯?」
「沒什麼啦,簡單的來說,我就是要跟著祁亦寒離開了。」
「去哪裡?」
「巴黎。」她握住我的手,「不要太想我了,到了那邊我也會經常和你聯繫的,哦,對了,琪琪,你喜不喜歡吃巧克力啊?那個在日耳曼大街的附近,有一家戴堡嘉萊老店,裡面的巧克力可精緻好吃了,聽說這個店裡還保持著作坊的生產方式,所以味道格外的正。我給你寄一些?」
「好哇,不過就怕到時候你和祁少風流快活的時候,把我遺忘了。」
「去你的。」她淺笑著忽略我的打趣,面色慢慢的嚴肅了起來,「琪琪,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來著。」
「什麼事情?」
「唔,就是我的咖啡店,我走自然是不能在照看的,把它留給別人我又不放心,賣了的話我又怕別人不珍惜,所以我想直接把它送給你。」
「啊……」我立刻的坐正,「送給我,這個禮也忒大了些了吧。我……」
「別拒絕,琪琪,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放心,因為我知道你會愛惜它的,你想啊,我要是以後回來,看到物是人非的,豈不是要難過。」
「可是……」
「沒什麼的可是。」她也坐好看著我,「這也算我的一份心意。」說著就眨著我的眼睛說,「何況,你在咖啡館呆著有點兒事情做不也正好,就算一份工作了,而
而且離得宋啟勳也近。」
「……」
在她的堅持下,我還是收下了,不過她也答應我將每個月一半的收入劃到她的銀行裡去,又陪著她聊了會,便拿起旁邊的保溫杯,我可記得祁亦寒說過的,要看著思洛吃些東西的。
可不料,剛打開保溫杯,就有一股子魚腥味傳入鼻腔,胃裡頓時翻滾,要嘔吐出來,趕忙的丟下手裡的東西,衝到了一旁的洗漱間嘔吐著。原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這會兒根本吐不出什麼來,只能幹嘔著泛酸。
難受的眼睛裡都憋出了淚。
思洛見狀,跟著就過來了,她拍著我的後背幫我梳理著,「琪琪,你沒事吧。」我鞠了一碰水漱了口,才按住心口的位置站起來,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估計是剛剛暈車的後遺症。」
「嗯,暈車,你不是跟著亦寒的特助javan過來的麼,暈什麼車啊?」
小臉皺了皺,「可就是跟著他才暈車的麼,你是不知道,他完完全全的把街道當賽道啊,真的讓我有一種用生命在坐車的感覺。」
思洛的嘴角抽了抽,「我差點忘了,那也不是什麼好主兒。哎,一會兒我還是讓亦寒送你吧。」我連忙擺手,「別別別,我還是打車回去,免得他又把我丟給那什麼javan。」
她無奈了,說好吧,好吧,我先扶著你出去。奈何這反應實在太大,一到病房裡面,就被魚腥味充斥著鼻腔。我捂著嘴又進去幹嘔著。思洛見狀,走過去把保溫杯擰上,又把窗戶開了透氣。
良久,察覺到屋子裡味道被稀釋了我才出去,幾乎是立刻的,我走到窗戶邊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感覺活了過來。這麼折騰的幾次,我的小臉都煞白煞白的,當然,這個是思洛告訴我的。
她也就沒有多留我,簡單的說了幾句,便讓我早點兒回去休息。
我也實在不舒服,便點著頭說先走了,讓她好好的養著,等到了走的那天,我去送送。她說好,走的那天一定通知我。
胃裡翻滾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就沿著路邊走,全然當散步了。我走路習慣性的盯著地面走,周邊的情況也都沒怎麼在意,所以當旁邊有人喊了我一聲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嚇了一跳。
我聞聲轉頭,看著一旁的人,抽搐了,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結巴,「干、幹嘛?」
「沒什麼,就是看你一個人在走著,就想著送你一程。」
話落,我立刻條件反射的擺手,「謝謝,謝謝,我不用,走路挺好的。」
他的臉黑了黑,說,「我有那麼可怕麼?」
豈止是可怕,簡直是很可怕,好麼?不過呢,礙於他是祁亦寒的特助,我也就將這句話咽到了肚子裡,改而說,「還好還好。」
他的臉色更加黑了,恨不得直接的在臉上掛一句,「我不爽,很不爽。」不想被牽連著,腳步生風的就開跑,他在後面喊著,「哎,陸琪,陸琪,我是有事情和你說的。」
我充耳不聞,埋頭跑,我和他今天才見面的,有什麼好說的,如此想的時候,腳步就加快。他呢,倒是好像起了逗弄的心,這會兒保持著不快不慢的車速跟在我身後。
一路上,可是引的不少人注目,甚至還有人拿手機拍照。
從小,我就不喜歡被很多人關注,這會兒頭皮都發麻了,我去,不能忍了,轉身二話不說的,上了他的車,怒了,「你幹嘛啊!」
javan嘿嘿的笑了,「真沒什麼事情,就是祁少吩咐的,把關於咖啡館的東西給你,順便的改到你名下。」
「那你直說不行啊,非要這麼跟著?」
「你根本沒有讓我說話的機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