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便轉過身來看我,目光深而凝重的,「陸琪,在我這裡不要許諾這種如果,你知道的,如果真的做不到的話,我會更加絕望。」我咬著唇靠在他的懷裡,「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問你如果。」
他輕拍著我的背脊歎息著說,「琪琪,如果我問你,現在我要向你求婚,你會嫁給我麼?」一時間,我啞口無言,身子都僵硬在他的懷裡,倒是他笑了,「看吧,就是這樣的結果,明明知道結果的還要去假設一遍,無非是徒增一點悲傷罷了。」
我擰著他的衣袖,輕喊著,「趙翼北,你怎麼可以這麼快戳破我!」有些嗔怪的語氣,但卻不是責怪什麼,只是無故的撒嬌罷了,在他身邊這麼久,許是知道他疼我寵我,便容易有小孩子的脾氣,因為知道他不會怪我。我想所謂的侍寵生驕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笑著在我的發頂上吻了吻,「傻丫頭。」
月色皎潔,伴隨著這一團風情物語,倒是有數不清的曖昧,趙翼北,一個暖心的男子,總是縱容著我的各種情緒,好的壞的。情不自禁的便問出了,「那麼,你還怪我麼?」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他明白的,自那天晚上之後,我和他之間就變得有些隔閡,而我,最不想的就是有這樣的隔閡,果然,他抱著我的手頓住,好幾秒鐘後才落在我的背脊上,他說,「能怪你什麼?我一直都知道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扶著我的站好,然後捏著我的下巴讓我和他對視,四目相對時,他說,「我還是那一句話,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等你,但陸琪,我想這個時間短一些,畢竟太久了,我怕自己先失了諾言。」
我點頭,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好。當晚,我沒有回家,而是跟著趙翼北回了他公寓那兒。他說等這一陣子忙完,帶著我去多倫多,為了盡快的完成這一個願望,我答應來幫忙處理些事情的。
他很忙,我一直知道,卻從來想過會這麼忙。書房裡,我瞅著那堆積著的件,頭都大了。指了下一大推,問,「所以這就是你要審核的?」
他點頭說是啊,我頓時寒顫顫的,我去,這麼多的一摞,簡直就是超負荷的工作。弱弱的抬頭問,「你累麼?」他好笑的將面前的件夾合上,「我又不是鐵打的,當然會累。偷偷告訴你哦,有好多次,我都想要直接的撒手不幹了,你說,又不是缺著錢花,還拚死拚活的幹嘛!」點頭,表示贊同,他樂了,「後來在忙碌的過程中,我慢慢的發現一種滿足感,那是一種完成心中指標而湧現的,比金錢來的更加有意義的。」頓了頓,他抬頭問我,「懂麼?」
我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最後只眼睜睜的看著他。
「好了,不懂也沒事,你先去休息吧,別真的陪我了。」
「不行的,說好幫你的。」
「哎,丫頭,你會越幫越亂的。」
「……」
在瞭解自己的情況下,我還是默默地遁走,跑去影音室裡看日漫。柔軟的沙發上,我整個人都窩在裡面,激盪的音樂一遍遍的放著,我卻一點兒心思都沒有。我告訴趙翼北,我是因為盡快可以玩耍才在這裡幫忙的,可實際上呢,卻是為了躲避。剛剛,老媽的電話是說,宋啟勳在我家,好像看情況,是在等我。
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麼居然光明正大的找我,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想看到他,也許是埋怨,也許是不敢。我怕自己忍不住的扯著他的衣領質問!
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門開了,成批的光線湧現進來,照的我眼睛都有些刺疼。抬手遮蓋了眼簾的位置,半晌才恢復了光芒。是趙翼北進來了,他開了燈走到我身邊,「怎麼還不睡,不是說不用等我的麼?」
我笑了笑說,反正睡不著就等等了,換了個姿勢坐好,「你還要多久才能處理好事情啊,真的很想趕快去那邊。」
他捏著我的鼻子,「以前我不提你不想到,現在我提起來了,你倒是迫不及待了。說說吧,到底那邊有那些吸引你了?」
我臉色瞬間變了,但察覺到的時候,盡快的恢復,我轉過身去說,「就是那成片的楓葉啊,你知道的,漫山遍野的紅葉,紅紅火火的代表著一片燦爛。」
「是麼?那我們去北京香山吧,時間上寬裕些。」頓了頓,他問,「成麼?」
一時間,啞口無言,的確,加拿大的楓葉和香山的楓葉,本質上都不過是楓葉林而已。愣了下,說好,你決定吧,我只要看到那漫山的紅火就好。當時,我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的沒有察覺到趙翼北眼底的一片痛色。
都說感情是騙不了人的,果真不假,一個人愛一個人,眼底的情緒都會不自覺的帶出來,同樣的,不愛也是顯而易見的。我一直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卻不想在趙翼北眼底早已經是漏洞百出。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後話。
此刻,他正催促著我去睡覺,自然的,我們是倆個房間的。經過上一次的事情,雖然他說不怪我,但同一個屋子裡,都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的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
趙翼北要去公司,隔天一早就送我回家了,他叫我收拾收拾,最晚後天下午就一起去北京。我說好,便只讓他送我到小區門口就停下來,他有事情,也就順著我的意思。
可是,我剛下車對著趙翼北揮手,目送著他離開時,身後就聽到了一聲嘲諷,「人都走遠了,還站著看什麼?」聞言,心咯登一聲,這個聲音,顯然是宋啟勳的,咬著牙邁步就要離開,可還沒有等我反應來的時候,手腕已經被他扣住,他很用力,我吃痛的對著他吼,「宋啟勳,你放開!」看他這樣狼狽頹然的模樣,想來一夜都在我家門口蹲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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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鼻子酸澀,難過也不是,心疼也不是,總之,五味劇雜。
他充耳不聞,只拉著我到身邊,紅著眼睛問,「陸琪,你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
一句話,簡直叫我對他徹底的絕望,這個人還是這麼的憑著自己的主觀來斷定這一切!既然如此,我索性的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們在一起,把所有的新婚事宜都演練了一遍!而且宋啟勳,我告訴你,不止這一次!」
話落,他就紅了眼,我知道,他如果不是刻意的在隱忍著,那麼就會爆發出來,而這一次的爆發,怕是很恐怖的吧。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就要往後退,可下一秒,以為要怒不可揭的時候,他擁著我入懷。
他抱著我是那麼的緊,緊到我都呼吸不出來,我一直掙扎著,直到精疲力盡的手都抬不起來的時候,他埋在我的脖間用低沉的聲音道,「琪琪,這些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你、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怎麼,情人的建議你還沒有放棄?」
「不是的,琪琪,已經沒有別人,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他抱著我重複這一句,那只有你幾個字敲在心裡,疼的心肺抽離,卻也禁不住的冷笑。想來宋啟勳如此說的話,便是思洛已經透了底。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諷刺的意味,「是麼?事情終於解決了,我是不是該恭喜宋先生呢,哦,不對,應該誇你一句好偉大,居然可以默默的承受那麼多!」
他聽到我說的這些話,震驚無比,然後臉上的表情猶如戲劇變化的一般,到最後有些頹然的說,「原來你是知道了,也對,你雖然平時模模糊糊的,但是大事上一直聰明的。」他說著,便摸著我的臉頰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到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我毫不留情的推開他,打斷他的話,「不可能的,宋啟勳,我們已經完了,徹底的完了。且不說什麼介意不介意,就我已經不可能原諒你。」
「不是的,丫頭,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事情的始末我都清楚,無非是她拿了錄像帶來要挾你,你為了我的而和我分手的戲碼。」我說著到笑了,「宋啟勳,你知道麼,我對你最失望的就是哪一點嘛?就是你的自以為是!你做什麼都是為我好,為我考慮,可是你問過我麼,究竟有沒有做過麼?沒有吧,你從出事到後來給我定罪,一切都是聽得她的一面之詞,連我半句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琪琪……」
「而且你想過你這麼離開我之後,我會怎麼辦麼?宋啟勳,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我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你怎麼就能以為我可以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活的很好?你怎麼可以認為,你為了我和喬喬結婚,我還會安心和別人在一起?!」
「琪琪,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