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勳歎了口氣轉身欲離開,可還沒有邁出步子來就轉過過來箍住我的雙肩解釋道,「昨晚,我和她確實打過電話,不過丫頭,你真的想多了,她是要找葉鈞安,不過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才來找我要的。至於醫生打給我,大概是根據通話記錄來的,可能前面的電話沒有人接聽,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我低頭看著地面,不搭理他,雙手緊緊的攢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偏激,許是因為這幾天受的打擊太多,亦或者他和她一對的念頭早已經刻在腦海裡了,我想要開口說些不什麼,可語句還沒有在心中醞釀好,他就已經先開口了,「行了,我這會兒先去醫院,她家人都不在國內,一會兒安頓好我就回來。」
我繼續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然後聽到他說,「我們家琪琪最懂禮貌,不會計較的對不對?」
咬唇,輕聲的嗯了下,他這才笑了,他捏著我的鼻子,「乖了,先回去等我,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說完,就急切的跑出去了。那樣匆忙的背影,漸漸凝聚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眼前。
我知道他剛剛對我有多麼失望,剛剛我也的確反應過於大了……可我,哎,歎了一口氣,算了,不想了。要說他有很多話要說,我又何嘗不是。
思洛睡之前吩咐我去咖啡館看下店,這會兒沒有事情就過去呆會兒吧,反正也是打發時間,還能蹭著些咖啡喝。
經常和她廝混,店裡的服務員小妹都認識我了,看到我還甜甜的打了個招呼說琪琪你來了。我點頭告訴她來看店的,所以這會兒給我泡杯咖啡賄賂我。店員小妹點頭說好,轉身又問我,真的要咖啡,不要熱可可?
我愣了下,才說不要,要黑咖啡。
她鼓囊了聲,還說我轉性了。其實,我哪裡是轉性,只是最近那麼淒苦的,再苦的咖啡都已經食之無味了。不過這些,我一個人埋在角落裡想著。
咖啡端上來的時候,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濃郁的香味立刻竄入口鼻,看,這般苦澀的咖啡也有好處的不是,至少它香味撲鼻。
還沒有晚上,店裡的人也不多,三倆個成群的,都樂呵呵的在笑,彷彿在說什麼愉快的事情。我側著頭看了眼斜對面一桌笑的燦爛的明媚女子,好是羨慕。果然啊,經歷的事情多了就容易生出蒼老的心。
如顧思洛所說,人未老,心卻已經滄桑了。於我來說,顧思洛始終是謎一樣的女子,不過這會兒我已經自顧不暇,在沒有經歷去繞進她的是是非非裡。只是我知道,她也是難過的,因為我幫她帶上房門的那刻,聽到了她的嗚咽聲。
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下午已經過去,天差不多要黑的時候,宋啟勳的電話響了,我拿起手機接過,還沒有開口,他就問我,「琪琪,你在哪兒呢?」
我緊盯著窗外的燈火闌珊道,「思洛的咖啡廳。」
「我過來接你,剛好我們聊聊,這一陣子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上樓去找你。他說好。
上樓的時候,我心驚膽戰,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卻又好像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總是不自在,甚至忘了我是有鑰匙的這件事情,直接的按了門鈴。
宋啟勳給我開的門,見我愣愣的,拉了我進來。一進屋,就聞到濃重的煙味,我瞥了眼望去,桌上的煙灰缸裡還有剛擰滅的煙頭。蹙了蹙眉頭,什麼時候他抽煙了。
發愣的時候,他的雙手從我腰間環過來,腦袋擱在我肩膀上,他說,「妞兒。」我側著頭有些偏離他的親近,一直以來我都不喜歡煙味,濃重的煙草味太令人噁心了。身子貼的很近,他察覺到我的排斥,便問,「還在生我的氣麼?」
我沒有做任何表態,答非所問的說,「我討厭吸煙的人。」
他沒有放開我,反而摟住的更緊,「這幾天比較煩躁,以後不會了。」頓了頓,蹭著我的脖頸道,「你是不知道我洗完澡之後發現你跑出去了又多麼擔心,你這個丫頭,怎麼生氣起來都沒有徵兆的,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啊!說真的,我倒是寧願你對我吵鬧,也好過你一個人跑了。」
「可是我跑了之後,你也不過打了5個電話給我。」說起這個來,鼻子就泛酸,這個人說是不關心我一點兒都違過!
他笑,「不然呢,你要我打多少電話,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麼?越在那個時候跟你說話你就越急的炸毛。」
我轉過身來問他,「你就不擔心我會去酒吧買醉麼?你難道就不擔心我會遇到壞人麼?」
「你會去酒吧麼?在我意識裡你不像會去那些地方的女孩子,平時走過那邊都不看一眼的。」他定定的看著我,「你不會去的吧?」
我張口,無法辯解,當然是不能告訴他我去了,不然還不得被大卸八塊啊!一直被宋啟勳管轄慣了,第一個反應就是隱瞞來著。他許是見我吞吞吐吐了,索性的捏著我的下顎讓我和他對視,「丫頭,說真的,你昨晚去哪裡了?」
「沒、沒去哪裡……就是到思洛那邊去了。」插科打諢的道,「你今天中午不還是在樓下碰到我的麼?」
「那昨晚上呢,你們倆個姑娘做什麼了?」
「沒、沒、沒什麼,就倆個人說說話聊聊天,然後……」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鬆開了我,表情嚴肅的道,「琪琪,你在我面前說謊真的不夠境界。」
一句話,徹底的澆滅了我所有的心思,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沒出息!真的是夠窩囊的,本來是要質問宋啟勳的,到最後卻變成了他來說我……心中一團無名火旺盛的燒啊燒,就要衝破心裡所有的理智。
我還沒有說什麼,他就搖頭看著我,「丫頭,這一次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之前你怎麼和我鬧我都沒有意見,可是這一次,你居然這麼的過分。」
一口氣被他訓斥的在胸口咽的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只有瞪大眼睛看他教訓我,「居然跑去在人家車上亂劃亂弄,最可惡的是你們還把人家的剎車線給挑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啊!是要負責任的啊!」
我越聽越不對勁,什麼時候我去挑了她的剎車線,劃了她的車我承認,動了手腳我也承認,可是思洛告訴我她只是讓她的車熄火而已!怎麼什麼都怪到我的頭上來!
「宋啟勳,你什麼意思。」我指著他問,「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指我做的麼?」
「不然呢,你給我一個解釋!」說著他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戒指來,「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東西!」
呵,怎麼不認識,他向我求婚的戒指,原來是有了證據。我冷笑著,看著他拿著手裡的東西質問我,「這是在她車位上撿到的,陸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冤枉我,氣的我不管不顧的就站起來推了他一把,「宋啟勳,你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陸琪,你這是什麼態度!做了錯事還不知道反省!」
我冷笑,「什麼態度,那我問你,宋啟勳,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有沒有問過我就這麼輕易的給我定罪!誰告訴你,我動了剎車了,是她對不對,你就那麼相信她的話?哦,對了,你怎麼能不相信她呢,她本來就是你心心唸唸的人,一直都惦記的初戀呢!就連選個避孕套什麼的都要考慮著她喜歡的口味!」
偏偏這個時候,滾滾還很不和時機的跑過來蹭我,我氣急了,抬腳就踹了下去,它嗷嗚一聲,都在地上翻了個滾。
「陸琪!」他怒了,走過去抱著滾滾。
我見了,更加的難過,辟里啪啦的就諷刺的道,「別這麼大聲的吼我,我知道說中了你的心事你不好過了,可也是事實不是麼?不然你可以告訴我,香草味的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滾滾,難道不是因為她養的麼?」
說著我倒是笑了起來,「宋啟勳啊,我一直沒有想到你可以那麼癡情,可以人走了之後還把東西留著,習慣也記著清清楚楚的,怎麼,每一次看到這些的時候是不是回憶特別的清晰啊,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你每一次和我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想著當初你們翻滾的情景啊!」真的是氣糊塗了,什麼話都往外冒,完全沒有理智。
他也紅了眼,「陸琪,你不要無理取鬧!我都和你說過是習慣了而已!」
「對,是習慣了,習慣了有她的一切,所以她受一點兒委屈,你都見不得是吧!宋啟勳,我告訴你,如果你心裡還惦記著她,就直接說,我不是那種死乞白賴的拉著不肯放手的女人,只要你說了,我立馬和你分手,絕不說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