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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著嘴角,冷笑著,的確,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因為不知道還可以自欺欺人,而知道了,就一點兒退路都沒有了,如同此刻的我。可是,即使再不堪,也好過虛假的欺騙。
抬頭,看著他慢吞吞的道,「葉鈞安,你不是我,你不會懂快樂於我的意義。」
他搖了搖頭,「罷了,隨你吧,反正我說不過你,從小到大,你都是那麼的倔。」
我跟在他的身後,腳步虛浮,感覺整個人都在飄。說一點兒不怕是假的,畢竟我沒有修煉到刀槍不入的地步,還是會疼,會難過。說不上來為什麼要堅持見喬喬一面,或許是證明我是多麼的失敗,亦或者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就是這裡了,琪琪,你真的確定要見她麼?」葉鈞安手搭在門把手上,很是凝重的問。
我點頭,毫不遲疑。
葉鈞安搖了搖頭,最終擰開門,當我踏進去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任命了。屋子裡的女子長髮披肩,即使穿著病號服,也顯示不住她的溫婉氣質,反而更加顯著面色蒼白,叫人戀愛。更為讓人驚慌的是,她身邊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生,他正趴在床沿處堆著積木。那稚嫩清脆的童聲喊了一聲,「媽媽」,恰好飄落落的散在了耳裡。
腦袋裡嗡嗡的,看著病床上如此養眼的母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還記得某天晚上,我找宋啟勳的時候,是一個女了接了的,而恰好身邊也有一個小男孩親暱的喊著,「媽媽。」
我想世界上的事情還沒有巧合到如此的地步,在我接電話的時候,同樣是一對母子出現在宋啟勳身邊。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天,宋啟勳所謂的朋友就是她了。
「鈞安,你怎麼過來了?」她笑著問,然後有片刻的遲疑才轉頭看向我,「這位是?」
「她……」
「我叫陸琪,是宋啟勳的女朋友。」我打斷葉鈞安欲蓋彌彰的介紹,率先開口。就算如此,我也沒有開心到哪裡去,面前這個叫人憐惜的女子只有片刻的錯愕,然後便笑著道,「你好,我是喬喬,他們的大學同學。」完全沒有一絲的緊張,反而落落大方,到有一種感覺,我才是多出來的那個。
乾巴巴的回著,「你好。」
她抓著身邊的小男孩,滿臉的堆笑,「來,adm,叫阿姨。」
小男孩丟了手裡的東西,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然後衝著我就笑了,脆生生的喊了聲,「阿姨。」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接下來的話如何說了。
有一種感覺,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裡了。倒是喬喬先開口了,「對了,陸小姐,啟勳怎麼樣了,本來想去看他的,但是自己又不怎麼方便,所以……」
欲語還休的說了一半,然後仍由留下的一半自我猜想,所以……所以呢,所以什麼,她不說,我都可以想的出來。所以她沒有去,不是不去,而是自己走不開。身邊有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牽絆著。
明顯的後退,卻著實的宣告了主權,她是想證明她和宋啟勳與眾不同的關係。不然,葉鈞安那麼一個活人站在這裡,為什麼不問他,何況彼此都是同學的,反而要來問我?
倆軍對持,講究的是氣勢,就如同上一次對著那仙女姐姐,我就可以氣壯山河的先來一通吼,因為我知道她在宋啟勳心裡是沒有位置。
倘若一個男人愛你,完全不會至於你到那樣的地步,生生的由著現任來叫囂而半點兒不留情面。
如今,面對著是他心裡的摯愛,一下子就短了氣場,饒是在肚子裡搜索枯腸的也沒有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措辭,最後只能乾巴巴的說,「他很好,不牢你費心了。」
看,我就是這麼一個小家子氣的人,說出來這句話,完完全全的就是排斥人家。
她到也愣了下,旋即又有些歉疚的道,「雖說是沒有多大危險,可到底是為了我們母子收拾的,多少是擔心的。」
拳握緊,手掐入掌心,夠了,真的是!
正打算回擊的時候,葉鈞安拉住了我,他扯著我到身後,「好了,喬喬,勳子沒多大的事情,不用擔心著,琪丫頭也會在他身邊照顧著。你就好好休息著,本來你就受了些驚嚇,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在和她點頭致意之後,拉著我就出去。
剛出了病房,我隱忍著的淚水就掉了下來,這麼多日子,我日日夜夜受的煎熬,一股腦的全部爆發了出來,我抓著葉鈞安,不管不顧的就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滿眼的憐惜。
可就是這樣的神情,我想不用說什麼了,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你混蛋!」狠狠的擦了眼淚,衝著葉鈞安吼了這麼一聲,就衝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上,我快步的奔跑著,恨不得一瞬間可以穿越千年。可還沒有走幾步,葉鈞安就拉住了我,他手腕用力著,「陸琪,你別激動。」
我滿眼淚痕,「放手。」
「你先別亂想,如果宋啟勳真要她有什麼的話,何必到今天,那天我在ktv問的時候,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和你定下來的……」
「所以呢,我還要感激涕零的說,謝主隆恩麼?」
他蹙了蹙眉,「陸琪,你別那麼偏激好
好麼?」
「那麼請問,你要我怎麼想,是歡天喜地的和她姐妹想稱,還是領著她的兒子回去聽宋啟勳說,這是我的私生子,以後叫你媽?」
「都說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扯著我的手腕,「你有什麼事情都等宋啟勳醒來再說吧,我想,他第一個想見的人是你!」
這句話簡直是戳中了我的內心,特麼真心想見的是我,就不會念叨著別人的名字!葉鈞安,你說這話的時候,難道都不心虛麼?
冷笑著,用力的甩開了他,「他想見我,不代表我想見他!而且我也沒有義務一直守著他,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剛外地回來,很累,需要休息。」
說著,就攤開掌心的在葉鈞安的面前,「鑰匙給我,我要拿行李箱。」
他看著我,眼神裡都是無奈,「琪琪,別鬧了。」
「鑰匙!」我冷聲的怒吼,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壓制火氣到現在,不代表我沒有,他還是沒有給我,我一個激動,索性的轉身走,不給我算了,我也不需要。反正都是些衣服,沒有了我可以再買!
出了醫院的大門,獨自的走在路上踩著影子,一步倆步……漫無目的,隨著人群隨波逐流的。我滿心的冷意,只要穿梭在這樣的人潮中才會感覺到溫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察覺到自己腳都麻了的時候,才蹲坐在路邊的石階上。抬頭看著天空,也是這樣的夜晚,我獨坐在階梯上,他踩著一身光輝的來找我,說,丫頭,我們回家。
想著,就自嘲的笑了,如今,他應該不會再為了我而趕過來了,即使沒有受傷。頭仰著,直到脖子發酸了才低下頭來。伸手揉了揉,看了下四周的景色,然後站起來打車回去。
我不是筆下的女主,不會傻掉滿大街跑的弄丟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久了,會熟悉專有的路標。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我頭一次覺得窗外的霓虹刺眼。
沒有回潘悅那裡去,現在我心情複雜,根本不適合和潘悅呆著,輕易間流露的情緒會讓她小心翼翼,而我,根本不想別人的同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打車到了左岸,我知道思洛姐一般會營業到凌晨。
點了一杯熱可可,獨自的坐到了角落裡,雙手捧著汲取溫度。或許是人在苦澀之時,總希望有甜的來沖淡,從上一次喝過熱可可之後,我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這個味道。
甜到發膩。
左岸不大,卻勝在意境好,到了晚上,生意也蠻忙的,來來往往的人,一波又一波的走過,引得窗外的風鈴做響,叮鈴叮鈴的。
忽然間,咖啡館裡的燈光暗了下來,連帶著音樂都停止了。所有的人目光,都停留在那鋼琴的位置。
是思洛姐,她一身黑色針織裙的坐在那裡輕彈淺唱:
mylovemyfateyouwillfadeaway
以後隔天與地
iloveihateillmissyoualways
我永遠亦愛你
太美好的東西會走
還未愛夠了你怎放手
從來不肯假想失去你那感受
我這對腳怎麼走
從來並未練習過溫柔
遲學你或已經沒法接受
然後你會說我跟她分左與右
誰希罕這種手拖手
……
一曲終了,我卻如何的都回不了神,很熟悉的旋律,卻始終輕哼不出來詞。怔然的望著顧思洛,那個如謎一般的女子,正合上琴盒鞠躬,然後在眾人的驚歎掌聲中轉身到我的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