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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子與父父與子 文 / 春江三千水

    外形壯碩卻給人一種憨傻印象的王博,其實骨子裡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十二歲時因為他的那個城主父親的一句「有你這麼一個孬貨的兒子,我都丟人!」的氣話就賭氣的跟隨著青風城護城衛隊偷跑出去整整三個月!

    而當三個月歸來後,整整在家睡了大半個月後,又繼續跟隨著護衛隊出去執行任務,而原本那個性格極其張揚的王博漸漸變的少言寡語,那種本在他那個年齡段該有的稚氣慢慢消失不見……就這樣不靠背景不靠自己的父親自己一步一步做到了第三護衛隊隊長的位置。而和他在一起那些經歷生死無數的兄弟們直到王博接任隊長時,看著台上站在一起的那對父子,才知道那個殺敵時永遠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一直為兄弟們扛遠處射來的暗箭最多的人竟是城主大人的親生兒子,而且是唯一的血脈。

    王博的野心很小卻又很大,他只是希望有一天他那城主父親會發自肺腑的說一句「生子當如我王家王博!」這麼簡單的話語,讓一個當年只有十二歲的溫室少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第一次看到死人時,心中的難受;第一次殺人時,手上的顫動,只有自己懂,外人難以言明。

    面對譚東這個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朋友,所以現在的王博很珍惜這份友情;其實連表面上看似最為關係最為熱絡的楊傑都只能算半個朋友而已,他知道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時間會慢慢的將他們的這份友情愈拉愈長,甚至直到有那麼一天會徹底繃斷;所以王博愈發珍惜這份年少時的友情,他希望就算有那麼一天他們兩個人即使站在彼此的對面,也能笑著去拼掙到底;即使就算不那樣,那也最起碼給以後年老的自己留點年輕時的念想也未嘗不可!

    所以說王博是一個很小氣的人,一個小氣到連朋友這一個簡單詞彙都吝嗇給予的這麼一個人。

    ………………

    轉身看到側臉印在夕陽下的譚東臉上不合時宜的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神態,王博一怔後,玩笑道「怎麼了?一臉看破紅塵的模樣!」

    對此譚東只是微微一笑道「沒事!」後,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然後邁開步伐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王博和楊傑疑惑的對視一眼後,快步的追了上去。

    回過頭看到那兩個不死心的傢伙又再一次的繼續跟了上來,譚東頭疼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會,別來煩我啊!」

    楊傑毫不理會譚東的提議,很狗腿的小跑到譚東身邊,伸手挽住譚東的右手繼而諂媚道「東哥!給咱說說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要不然您剛才一臉陶醉的模樣,莫非是有了心上人?」

    譚東狠狠瞪了一眼眼神充滿期待味道的楊傑,使勁將右手從其懷中抽出,然後伸腿就是一腳。

    可憐的楊傑從地上爬起後,並未直接站起,而是蹲在那裡伸出一隻手揉了自己的一瓣屁股,一手捂著自己的臉做出一副痛苦流涕狀。

    可奈何,身旁的兩人都對此抱起看不見聽不到的心態,繼續站在一旁談笑風聲。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譚東對著身邊的王博輕聲交代幾句後,然後看了一眼還在博同情的楊傑,轉身向著自家的西北方跑去。

    沒等到安慰的楊傑聽到身旁的動靜,抬起頭時看到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譚東,直接跳起來一邊嚷嚷著「姓譚的等下哥哥我啊!」一邊就拉開架勢準備去追譚東。

    可當他剛抬腳跑出去兩步後,身後王博的一句話,嚇得他直接腿軟,哪還有勇氣繼續追下去。

    「他去找他父親,你想去的話,我不攔你!」

    他父親!那個青風鎮第一人!

    譚家的西北面有一座專門的修煉場地,在這個時間裡,一般譚家的人都不會去那裡,因為這時候那裡會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那片空曠的場地,一個讓他們敬畏的身影。

    空曠的修煉場地,一道青色的模糊身影不停遊走在十座巨大的木級傀儡之間,空中時不時傳來刺耳的靈力破空聲以及一陣陣讓人聽著極為不舒服的撞擊聲!

    突然一聲暴喝,青色身影倒射而出在距離木級傀儡十米遠的地方止住身影,凌空而立。

    直到此刻,那道青色身影的模樣才漸入眼簾,此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其實已經四十有三了;時間彷彿在他身上勾勒出讓人心醉的輪廓,除卻眉宇之間那一抹經久不化的陰霾外,堅毅而挺拔的臉龐不經意之間流轉的神采讓人心神搖曳!

    男子緩緩抬起雙手,身體浩瀚的靈力隨著他這一動作激盪而出,狂暴的靈力不待他作何引導,便化做數十道龍頭蛇身的青色形態,圍繞著他週身親切遊蕩……

    「降……」隨著一聲低喝,前一刻還在他週身溫順無比游離的靈力瞬間化為十道青色閃電殘影對著修煉場中央的那十道木級傀儡爆射而去,而剩下的幾道靈力依舊安靜的飄蕩在他身旁……

    「卡擦卡擦……」青色的靈力閃電纏繞分別纏繞著那十道木級傀儡,發出一陣宛如焚燒乾枯麥秸般的聲響。青色的閃電猶如繩索般緊緊的纏繞著木級傀儡那巨大的體型,那看似堅硬無比的木級傀儡週身竟被繃出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斑駁痕跡……而面對這樣的攻勢本就相當強悍的十座傀儡在他的攻勢下好像無法運轉似的毫無反抗之勢,要知道每座木級傀儡的戰鬥力相當於三冠靈士層次實力,雖然它們不同於人那樣攻擊靈活,可是它們卻存在另一個巨大優勢,它們沒有任何痛感或是戰鬥消耗,所以一個三冠靈士和一個木級傀儡相比反而最後贏得勝利都是傀儡。所以同時與10座傀儡進行戰鬥除非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是腦袋不好使,當然場中的這個中年人會是前者.中年男人望著10座傀儡的節節敗退才收起攻勢,並順勢拔掉了傀儡上的靈牌後,這才才喊來護衛將傀儡搬回原位。

    男人感受著體內因剛才戰鬥所帶來的利弊,眉頭漸漸深鎖,可見他對剛才自己的表現很是不滿意。而這個青衫男人就是譚東的父親譚族族長青風鎮第一人本身實力達到三冠大靈師巔峰的譚步。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帶著曾經敗落的譚家,在經過背井離鄉的逃亡歲月裡,獨自一個人寂寞卻又頑強的撐起譚家的那一片天。同樣也是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讓那個從沒體會過溫暖情感的譚東懂得了親情的感覺,並且明白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意義與責任,讓那初來這個世界的譚東在游離之間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不想不想去做的,而是必不必須去做。

    作為一個人不應該被眼前的障礙所擊倒你怕了它,那你就失去了去對抗它的勇氣。

    站在修煉場邊的譚東眼神中充滿陽光般神采的望向場中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讓譚東從很小的時候就感到特別的驕傲,譚東小的時候就知道無論他將來選擇了什麼或者是遇到了什麼,這個從來都不會對他說句關懷話語的男人,都會始終站在他的前面為他擋住一切對他可能造成危險的威脅。

    看著場中那個他這輩子最敬愛的男人,譚東伸手揉了揉眼睛,開心的向著場中凌空而立的他喊道「爹!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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