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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貴妃 文 / 苗亦有秀

    傅清揚低著腦袋扮嬌羞:「清揚哪裡會生四哥的氣,是四哥剛剛救了清揚呢!」

    盛舒煊毫不客氣地捏了捏她的胖臉,嗤笑道:「行了,扮哪兒門子的淑女啊,淑女可不會跟隻猴兒似的往樹上爬!」

    傅清揚板著小臉:「四哥是來給姨母請安的吧,姨母現在還沒歇下,四哥請!」

    盛舒煊生母早逝,自小養在皇后宮裡,莊皇后母子對他都極好,盛舒煊不僅非常敬重莊皇后,和盛舒煜更是兄弟情深。

    皇室傾軋,哪裡有真正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可莊皇后就是有本事讓盛舒煜盛舒煊兄弟相和,不得不說莊皇后手段非凡。

    「不急!」盛舒煊體貼地撿起旁邊的大氅讓清揚穿上,拉著她偷偷問道,「母后可還安好?」

    傅清揚一下子就明白了,宮裡安貴妃有孕,盛舒煊肯定是聽到了消息,擔心莊皇后心情不快,特意跑來請安的。

    傅清揚面色稍緩:「四哥放心,姨母一切都好。」

    盛舒煊皺了皺眉:「這些天你多陪陪母后,有什麼事,就打發人到臨淵閣找我。」

    傅清揚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心想莊皇后何等的心寬淡定,甭管宮裡多少女人懷了孕,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更何況,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擺平不了,莊皇后也不會穩坐中宮二十年。

    兩人正嘀嘀咕咕說著話,忽聽身後有人問:「四弟,表妹,你們在幹嗎?」

    兩人連忙回頭,傅清揚笑著道:「表哥也來給姨母請安?」

    盛舒煜一身淡藍色暗紋長衣,腰間垂著一枚羊脂玉珮,另一邊掛著個翠色錦囊,長身玉立,烏髮垂肩,面容俊秀,嘴角總是噙著一絲淡笑,那雙沉靜的眼睛,像極了莊皇后,雖然笑容溫和如風,但自小的優越生活,讓他週身流轉著一種天之驕子的逼人貴氣。

    盛舒煜打量了一眼清揚,見她髮髻微亂,不禁笑道:「四弟又在欺負表妹了!」

    盛舒煊大呼冤枉:「我哪有!二哥你和母后那麼寶貝這丫頭,我供著她還來不及,哪敢欺負她!」

    傅清揚微微垂了眼,小臉上一派極力隱忍的委屈。

    盛舒煊哭笑不得地指著她:「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真欺負了你似的!」

    「好了好了!」盛舒煜笑著罵兩句,「表妹年幼,又是女孩子家,你做哥哥的要愛護妹妹!」

    盛舒煊翻了個白眼,懶得辯駁。

    盛舒煜摸了摸清揚的腦袋,溫和笑道:「這幾天忙,還沒謝謝表妹送我的香囊,味道我很喜歡,聞著還能提神!」

    傅清揚一早就看到他腰間掛著的香囊,雖然繡工是丫鬟們做的,但裡面的香料,是她對照著書本親自調配出來的,聞言高興地道:「表哥喜歡就好!我聽姨母說你每天要跟著皇上聽政,幫著打理國事,晚上還要秉燭夜讀,很是辛苦,就配了這個香囊,裡頭放了些薄荷、龍腦香、良姜,可以提神醒腦,還能防治風寒。表哥若是用了覺著好,等味道淡了,打發人來說一聲,我再配些給你送去!」

    盛舒煜笑著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有勞表妹費心!」

    盛舒煊酸溜溜地開口:「喲!瞧你們兄妹情深的……我也很累啊,上午去臨淵閣聽夫子講課,下午要去校場練騎射,還有父皇佈置下來的課業……怎麼不見妹妹給我做倆香囊提神醒腦啊!」

    盛舒煜搖頭笑歎:「你呀,招貓逗狗的,不幹正事,還敢說自己累?我看你是自己作的!」

    傅清揚幽幽地道:「我也覺得四哥沒必要……提神醒腦,也得有腦可醒啊!」

    盛舒煊眼睛一瞪,跳起來就要去教訓她,被盛舒煜一把攔了下來:「好了好了,別鬧了,回頭讓人看見,又要說閒話!四弟你這一點就著的脾氣,也該收收了!」

    盛舒煊一臉遭到背叛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二哥你這偏心偏的,簡直沒天理了!你怎麼不說那丫頭嘴巴刁鑽?」

    盛舒煜笑瞇瞇地拉著清揚就走:「啊,我覺得表妹這樣很可愛呀,女孩子伶俐一點才不容易受你這種人的欺負!」

    盛舒煊氣得跳腳,偏偏二哥護得跟什麼似的,鬱悶得不行。

    莊皇后看到他們三人進來,立馬吩咐蓮蕊將新進的瓜果端出來,笑著道:「這麼晚了,用過膳沒?」

    盛舒煜在皇后下首坐了:「今個兒呂相進宮議事,父皇留了他晚膳,兒子正好在旁,便和父皇一起用過了。」

    莊皇后笑著點點頭:「跟你父皇和大臣們一起,哪裡吃得飽,蓮蕊,讓廚房送兩碗湯來!」

    盛舒煊見莊皇后眉目間確實不見半分憂愁,方真正放了心,一轉眼對上傅清揚似笑非笑的目光,知道她嘲諷自己,不由嗔怪道:「母后,您也太嬌慣清妹妹了,你都不曉得她一張嘴巴多厲害!」

    傅清揚立馬泫然欲泣地告狀:「姨母,四哥罵我是小豬,還說我像猴子!」

    莊皇后頭疼地歎了口氣:「真不知你倆前世有什麼冤孽,這輩子一見面就鬥個沒完!」

    盛舒煜笑道:「母后別搭理他們,讓他們吵去!反正四弟佔不了便宜,表妹吃不了虧!」

    沒多會兒,小廚房就上了兩碗濃香的湯,兄弟二人連忙謝過喝了。

    盛舒煜漫不經心地攪了攪湯匙,隨口道:「下午父皇發了話,

    讓兒子去戶部學著理事。」

    莊皇后淡淡一笑:「是時候要獨當一面了。你大哥在禮部,工部自來是六部最末,吏部倒是肥差,可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你父皇將你放在戶部,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呂相生性耿直,又是兩朝元老,你跟他共事,總好過去應對姚相那個老狐狸。」

    盛舒煜笑道:「兒子也是這樣想的!再者,戶部右侍郎趙大人是大哥的人,若是不去戶部,倒不好下手了。」

    莊皇后知道他心裡有成算,也不多說什麼,話題一轉道:「你如今十七了,宮裡二公主今年十五,正好選親,過幾天辦一場賞花會,帝都適齡適婚的男女都來,到時候少不得要打聽打聽。」

    盛舒煜瞥了傅清揚一眼,皺了皺眉道:「兒子還年輕,近來又要忙父皇給的差事,親事倒是不急。」

    莊皇后把玩著腰間玉玨,思量著道:「我也不想倉促給你訂了親……可我們不急,有人心急。大皇子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出宮建府,甚至已為人父,若是你房裡遲遲沒人,少不得外頭要說些閒話,更何況你不議親,二公主的親事就要往後拖。這樣吧,正妻之位倒可先放著,先選兩個側妃,也好堵了外面的口!」

    盛舒煜權衡了一番,便不再推諉,笑著點頭:「那就有勞母后幫著掌掌眼了!」

    傅清揚聽得暗暗咋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古人成親都很早,王孫貴族們更是毛都沒長齊就有了侍妾,可如今親眼見了為皇子公主們選親……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將來擔憂。

    比起如今的盲婚啞嫁包辦婚姻,傅清揚真心覺得,還是寧願在「基佬遍地走,直男不如狗」的前世剩著。

    盛舒煊呼嚕嚕喝完了湯,接過宮女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舒服地歎道:「母后這裡的東西,就是格外香!」

    盛舒煜自小謹言慎行,一舉手一投足都很具備皇家典範,很是瞧不上弟弟這番餓死鬼形象,皺眉歎道:「怪道表妹說你沒腦子,就知道吃喝玩樂!你年紀也不小了,回頭我得和父皇請示,給你安排些差事才好!」

    盛舒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三哥才剛開始學著理政,弟弟還有的日子逍遙!」

    莊皇后搖了搖頭:「煜兒說的沒錯,阿煊不過比老三小一歲,是時候為你父皇分憂解難了!」

    盛舒煊想了想,面色鄭重地道:「母后說得有理,只不過朝中有百官,亦有哥哥們為父皇排憂,不差兒子一個,兒子自幼習武,想去軍中歷練,若是有機會,還望母后幫兒子一把!」

    莊皇后歎了口氣:「軍中艱苦……不過也好,安貴妃有孕,平陽侯府軍中獨大,這朝廷,沒幾天清淨日子了!」

    盛舒煜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道:「四弟想去軍中歷練,也不用跟著平陽侯去邊關,帝都和附近也不是沒軍營。」

    這話說完,盛舒煜自己也覺得可笑,長長歎了口氣。

    莊皇后淡淡地問:「你覺得,你父皇會讓你們中任何一人將手伸向禁軍嗎?」

    禁軍歷來直屬帝王,由帝王心腹統領,哪怕盛舒煊絕無二心,皇上除非腦子抽了,也不會讓他進入禁軍。

    別說直屬帝王的禁軍,哪怕直隸等周邊,距離帝都那麼近,皇上也會十分忌諱!

    莊皇后擺了擺手:「行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煜兒你的親事!」

    天色不早了,幾人說了會兒話,莊皇后面露疲態,盛舒煜盛舒煊便很有眼力地告退了。

    莊皇后所料不差,安貴妃肚子裡的孩子,的確生不下來。

    距安貴妃傳出有孕不過幾天,平陽侯世子帶領小隊出營巡視,遭遇埋伏,不甚重傷,生死未知,安貴妃驚聞噩耗,一時受不住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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