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初心小姐不見了!」
當顧津城接到手下的這個電話時,正在召開緊急會議,處理和東華集團合作項目上出的問題。
豪華的辦公室裡坐著的全是集團的高層羿。
「混蛋!」顧津城一拳狠狠擊到會議桌上,「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圍」
一群高層被嚇了一跳。
自從顧津城開始管理公司一來,這是第一次面臨這麼大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剛才在開會時,他都穩如泰山的。
然而此時接到了電話竟然突然面色大變。
底下的人不僅紛紛議論開,到底是誰不見了,竟然能夠讓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顧津城如此反常。
掛掉電話後,顧津城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雲笙連忙追上來,雖然顧津城沒說,但她也猜到了原因。
「總裁,是不是初心不見了?我去找,您還是留下來吧。」
顧津城煩躁的扯掉領帶,「不用,我要親自去找他。」
他加快了腳步。
雲笙也緊緊跟上,焦急道,「可是總裁,老總裁說,如果今年您還是能夠把集團的事處理得僅僅有條,明年他就徹底退休,將集團的所有權利都交給你,現在是關鍵的時刻,這次和東華集團的事要是處理不好,萬一……」
「別說了,沒有什麼比找到初心更重要!」
顧津城突然停住腳步,「你別跟著我,你留下來幫我先處理公司裡的事。」
雲笙不敢在跟上,焦急的撫了撫黑框眼鏡。
袁初心對他來說,真的是比一切都重要嗎?……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袁初心站在馬路邊,踽踽**。
路燈將她消瘦的身影倒影在地面,越顯得寂寥。
她抬頭望著街對面的公寓樓,每一扇窗戶都亮起了溫暖的燈光。
不知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她獨自一人,一無所有,無家可歸。
哦不……
袁初心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現在也不一樣了,她有了孩子。
她和顧津城的孩子。
所以今後,她不再是一個人。
無論將要去到天涯海角,只要有孩子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她一定會給自己的孩子撐起一天溫暖的天地!
在街邊躊躇許久,袁初心往偏僻的地方走去,終於在一個黑暗骯髒的角落裡找到了一間旅館。
她沒有身份證,肯定是不能去住酒店的。
而且,就算有身份證,顧津城的勢力範圍那麼大,如果她用身份證登記住宿,一定會被他找到。
所以只有這種小旅館,才不需要身份證登記吧?
袁初心走進了旅館,前台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肥胖女人,女人塗著艷俗的指甲油,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老闆,我要開`房。」
「身份證拿出來。」女人繼續嗑瓜子看電視,看都沒看袁初心一眼。
「我沒身份證。」
女人這才回頭打量袁初心,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撇嘴吐掉瓜子殼,繼續看電視。
「沒身份證不能開`房,最近查得嚴。」
袁初心拿出了五百塊放在櫃檯上,「我沒身份證,不過我有錢。」
女人再次看向袁初心,以及桌上五張贊新的紅鈔,「喲,這位小姐這麼大方,看來你的客人可是為大金主呀,有大金主還來我們這種地方辦事。」
「什麼客人?什麼金主?」袁初心不解。
「別
裝純了,你又沒身份證,來這種地方不是賣的是幹什麼的?」女人說話毫不客氣,滿嘴惡俗話語。
袁初心明瞭,原來是把她當成賣肉的了?!
我呸!!
「少廢話,到底開不開?」真是懶得與她瞎扯。
「開開開,誰會跟錢過不起啊。」女人拿起一穿鑰匙,扭動著她的肥臀往樓上走去,「跟我來吧。」
袁初心連忙跟上,看吧,就知道這種小地方並沒有那麼嚴格要求身份證登記。
而且剛在她在外面看了招牌。
上面寫著,單人間五十元一晚,標間七十元一晚,雙人大床間一百元一晚。
所以她出五百塊,老闆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袁初心深刻的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的道理。
在袁家,在顧津城身邊,她都見識過金錢的重要性。
跟
著女人走上逼仄狹窄的樓道,樓道很髒,死角有長年沒清理過的灰塵堆積。
看著女人肥胖的屁股,袁初心不敢跟得太緊。
生怕女人一腳踩滑摔下來,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你沒有身份證,就住角落這個單間。」
靠!她給了五百,就讓她住五十塊的單間!
袁初心也懶得和她理論,只想趕緊休息。
進入房間裡,牆壁上貼著男女曖昧的照片,避`孕套也明目張膽的放在床頭櫃上。
屋內一股潮濕的味道。
袁初心看著那張窄小的床,想著不知有多少對骯髒的男女在這裡苟合過,心裡就一陣反胃。
可是如果不住這裡,難道睡大街嗎?
簡單的洗漱後,袁初心沒有脫衣服直接躺上了床,也不願意蓋有怪異味道的被子。
她雙手輕輕的放在小腹上,「寶寶,忍耐一下,等媽媽拿到證件就帶你離開,先委屈一晚,媽媽保證,以後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閉上雙眼,許是因為今天神經緊繃了一天,袁初心很快就入睡了。
任誰也想不到,袁家的三千姐,堂堂顧氏集團唯一繼承人顧津城曾經捧在手心的女人,會在躲在這個潮濕骯髒的角落裡。
……
袁初心很快走進了夢中。
是一個黃葉紛飛的浪漫秋天。
七歲的小女孩坐鞦韆上晃動著雙腿,一頭微卷的黑髮在後腦盤起,發間別著小巧的鑽石頭冠,活脫脫一副優的小公主模樣。
「小魔芋!小魔芋!」
男孩的呼喚聲傳來。
小女孩連忙回頭,看見一個男孩逆著光跑來。
水汪汪的眼睛刷的一亮,「津城哥哥!」
女孩咧嘴笑開,露出一粒可愛的小虎牙。
她興奮的看著跑來的顧津城,連忙跳下去,卻不小心崴了腳摔倒在地上。
顧津城怔了下,連忙衝上來,「小墨玉,你個笨蛋,誰讓你跳下來了!」
「嗚嗚嗚……」女孩癟著嘴就哭起來,「好疼,嗚嗚……疼……」
顧津城緊張的看著她磨破皮的手掌,心疼的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那些傭人呢?太沒有責任了,回頭讓叔叔阿姨把他們給開了!」顧津城孩童般的眼中露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狠戾,「竟然讓我們家小魔芋一個人在這裡!」
「嗚……是我一個人偷偷跑來後院的……」
「乖了乖了,不哭哈,還好沒有流血。」
小女孩皺著鼻子哽咽著,「津城哥哥答應人家一件事,人家就不哭了。」
「好好好,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
「嗯!」
小女孩努了努嘴,「人家叫墨玉,又不叫魔芋,以後你不許再叫我小魔芋了!我又不是吃的!」
「這樣啊?那可就遺憾了。」顧津城小大人的模樣,皺眉深沉的歎了一口氣。
「什麼呀?」墨玉一臉茫然。
「你不是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嗎?我聽人家說,老婆就是讓老公吃的,所以我才叫你小魔芋呀,而且只有我能叫你小墨玉,因為以後只有我可以吃你,嘿嘿……」
顧津城壞壞的笑著。
墨玉更是茫然了,眨巴著還掛著淚珠兒的濃密睫毛,「啊?那你要怎麼吃我呀?我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