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黨思思翻看日期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距離上次購買股票的好像已經一年多了。
「哥,咱們的股票該賣了吧?」日子過得太消停,她都忘記了那個大頭了,去年剛開始的時候,幾乎把自己手頭所有的餘錢都投到了股市裡面去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要是再不取出來的話,沒準就血本無歸了。
黨明銳愣了一下,點點頭:「我正準備和你說這個事情,我準備這兩天去一趟魔都,全都出手。」雖然目前看上去還是長勢良好,但是他總覺心裡不踏實,這樣的瘋漲,伴隨的必然就是瘋狂下降。
「那好,既然要賣,那就趁早,哥哥,你明天就去吧。」她怕萬一到時候大家都出手,就來不及了,而且,她也不記得上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下跌的,只記得是在八月中旬,就已經跌停了。
距離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黨明銳雖然覺得妹妹有些急了,但是也沒說什麼,反正早去兩天還是晚去兩天,都是一樣的要去的。
「那行,我明天就去一趟,之後你的錢有什麼打算嗎?」這次少說也會翻百倍的,當時投資的那些錢回來,這輩子都花不完了,他們三兄妹,就妹妹一個人投資的多,就算是坐吃山空也不愁了。
「我準備在新開發的古玩街那邊買房子,能買多少買多少,只有剩下的,手頭零花。」黨思思知道錢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概念,具體有多少也不清楚。
結果,在一個星期之後,手裡拿著存折的姑娘有些傻眼了,「哥,這全都是我一個人啊?」怎麼這麼多的零啊,她記得自己當時雖然出了全部身家,但也不過就是三百多萬,再多就沒有了,怎麼會變成這麼多啊,億啊,自己居然這麼有錢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怪不得人家常說,一秒天堂一秒地獄,她現在就處於天堂,科室要是在耽誤幾天,也許,也要到地獄去了。
黨明銳和黨明翰也在點著自己手裡的存折,看著妹妹驚訝的樣子,黨明銳搖搖頭,他也沒想到會賺這麼多,這下子,自己公司周轉的錢一下子全都出來了,再也不用擔心捉襟現肘的窘迫了。
「哥,你公司裡的錢夠嗎,不夠從我這邊拿。」黨思思作為目前為止,黨家最大的款姐,十分的豪爽,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將手裡的存折直接遞給她哥哥。
姐都這麼有錢了,還在乎哥哥那仨瓜倆棗的。
黨明翰一擺手,把手裡的存折也給他哥遞過去了:「哥,我這個給你,你的公司記得年底給我分紅。」他是坐吃山空的典型,平時在隊裡花錢就是大手大腳的,要不是背後有著能賺錢的哥哥,估計也和其他的兄弟們差不多少,月頭是富豪,月末是乞丐了對於這樣佔自己哥哥便宜的行為,黨明翰一點都不覺得可恥,從小到大已經太習慣了。
幹完了這個噌哥哥便宜的事情,這傢伙又沒臉沒皮的蠕動了下身子,鑽到妹妹身旁,慇勤的給小姑娘又是捶背又是拍肩的,搞得黨思思和黨明銳簡直就是哭笑不得,她這個哥哥,實在是太明顯了,簡直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典型啊,尤其是去了幾趟部隊之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劫富濟貧,簡而言之,就是劫他們兄妹的富,來救濟別人的貧窮,簡直就是太不道德了。
「好吧,二哥,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妹妹我理所能及,絕對不帶推脫的。」反正她哥最疼她了,她心裡有底的很呢。
「那個,聽說古玩街以後會很火的?」說實話,作為家裡最窮的那一個,黨明翰真的十分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要占哥哥妹子的便宜,可是,他真的很窮啊,每個月除了津貼之外,只剩下哥哥給的救濟了,就這,在眾兄弟當中,還算是富戶呢。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小夥伴們都是很有錢的,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小夥伴中的富戶啊,這樣的感覺,真的很酸爽啊。
黨思思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好吧,還是老規矩,要是有合適的,就買三家,連在一起的,到時候你的和哥哥的都租出去,我的自己用,至於錢嗎,等哥哥年底的時候,給我紅包吧。」他們三兄妹一向都是這樣的,基本上什麼東西都是三分兼得,至於錢嗎,黨思思心裡清楚,不管到什麼時候,哥哥就沒讓她吃過虧的。
幾個人好像分贓一樣,把到手的錢分的清楚,知道錢到手了,黨明銳才真的回過神來:「思思,幸虧聽你的了,要是再晚兩天,估計咱們手裡的錢就都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大盤就瘋了,很多人幾乎是血本無歸的狀態,賣了的人也是慶幸不已。
黨思思也覺得,這回真的是幸運了,下次像是這樣的機會就算是有,也不能光憑運氣了,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
黨明銳也是心有餘悸,以後也會引以為戒。
黨思思從學門口出來,坐到似乎已經等了一會的車上,繫好安全帶之後,轉過頭來:「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啊?」算算,兩個人得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她去秦方公司給他送飯的時候呢。
秦方笑笑,這段時間確實是有點冷落小姑娘了,不過這回可是有驚喜的:「上個星期以前的兄弟都來了,我把手頭的事情交了一下,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忙了,你想去哪我都有時間了。」
「真的?以後也全都恢復正常了?」再也不會一打電話就是開會,一見面就是急匆匆的了對此,她實在表示懷疑。
秦方對她的小眼神實在消受不起,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哭笑不得說道:「你這都在想什麼,就是在忙,什麼時候對你不是隨傳隨到的。」就連著一個星期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他也沒忘記一天一個電話,在外面吃飯遇到她可能會喜歡的,也會讓人給送過去,這小沒良心的,居然這麼想他。
撅了撅小嘴,好吧,算你有理,老男人。
秦方的臉不是一般的黑啊,大手在她的腦袋上面狠狠的揉了一下。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自覺的把想的話都說了出來,怪不得人家不願意了。
以前對於自己的年齡什麼的,他從來不覺得怎麼回事,男人四十還一枝花呢,他這才摸到三十的邊,還是個花骨朵呢,可是自從和這個丫頭在一起之後,他就格外在乎自己的年齡,可能是因為幾個弟弟一見他就會撇嘴,老牛吃嫩草有關係吧。
「咱們去哪?」暴怒的老男人,咱們惹不起,換個話題還不行嗎?
「先去吃飯,然後去古玩街,你去看一下店舖的格局?」那邊基本上都是古玩店舖,原始格局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要是不適合的話,改造也是個大工程的。
兩個人今天去的是個新開店,就在學校附近,規格倒是不錯,黨思思也是聽王霜她們幾個說得,環境不錯,味道也值得品嚐,尤其是甜點,據說是從法歸來的大師級人物做的,只不過因為價格偏貴,所以在這邊不是很有市場。
即使是正好午餐的時間,他們兩個去的時候,裡面也是冷冷清清的,寥寥無幾的服務員,也不是很熱情,只是維持在有禮的範圍之內,看到有人進來了,直接引到座位。
年輕的服務員微微彎身:「先生,今天甜點十分不錯,給孩子點一個吧。」
給孩子點一個吧,
孩子點一個吧,
點一個吧!
黨思思看著秦方一下子變得僵硬無比的大黑臉,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只不過看著那越來越黑的臉色,後來是只好強忍著,不敢在笑了,萬一要是被氣出個好歹,就不好了。
她拍拍桌子:「那個,不好意思,甜點我們就不要了,暫時先這些吧,對了,這位先生是我的未婚夫。」
她雖然還有點稚氣,但是也是一個成年人了,雖然距離領證的日期,還有些遙遠,被稱呼為孩子,還真不是一件什麼高興的事情。
男服務生的白淨的臉蛋一下子爆紅,十分倉促的彎腰鞠躬:「對不起先生,我誤會了。」然後,帶著菜譜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好像背後有狗在攆一樣。
黨思思好心幫著解釋:「可能是因為在學校附近,來吃飯的都是學生,他覺得你不太像吧,所以才會誤會的。」
雖然對於她的澄清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被這樣的解釋一打擊,要不是身體強壯一點,都要口吐鮮血了,這是安慰嗎?你這是在說我長得老相是不是。
他承認,這些年風吹日曬,自己和那些奶油小生什麼的,確實是搭不上邊,但是也不至於才二十多歲,就被認定為有了這麼大的閨女吧,充其量也就是哥哥啊,真是的,這家店以後可以成為拒絕往來戶了,服務員實在是太沒有眼力見了。
這一頓飯,秦方覺得,是自己有史以來吃的最憋屈的一會了,簡直就是食不下嚥,反倒是黨思思吃的津津有味,一點都不受影響。
這幅樣子搞得秦方更加不高興了,他都被這樣打擊了,小姑娘卻還一點都不受影響,是不是心裡也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不說而已啊。
就算是男人,要是鑽上牛角尖也夠人受得了,臨出門的時候,秦方看到那個沒有眼力見的服務生,還幹了一件以前十分不屑幹的事情,狠狠地瞪了人家一眼。
黨思思是一路憋著笑上的車,到了車上,她微微側過身子,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手點著他的臉,嬌聲嬌氣的說道:「怎麼,還真生氣了?」
秦方別過臉,雖然也知道自己這樣挺沒意思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不舒服,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還因為這點事情生氣,確實挺划不來的。
黨思思一看,抬起頭,微微的往前湊了一點,撅起花瓣似的小嘴唇,輕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但是我就喜歡你,不管是年紀還是長相,脾氣性格,我都覺得在沒有比你更好的了。」
別看她性子急,又被嬌慣的厲害,但是這小嘴要是說上甜言蜜語,就跟是吃了糖似的,讓心連心裡都覺得甜絲絲的。
秦方就是再大的脾氣,也被這樣軟綿綿的誘哄給搞的煙消雲散了,大手從纖細的小腰上面環過,在棉花糖一樣的小嘴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直到小姑娘的小手無力的拍打著寬厚的肩膀,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咱們走吧。」占夠了便宜的老男人,跟喝了蜜一樣,覺得自己和剛才的服務員計較,實在是太不大度了,不過這樣的福利,以後可以多來幾次。
兩個人把車子停到公司的停車場,下車之後步行前往古玩街。
上輩子的時候,她是去過古玩街的,那個時候的人們,似乎家裡沒有幾件老玩意就混不下去似的,一個個拚命地花錢往自己家裡買假貨,還美其名曰舉辦個小宴會什麼的,大家共同賞鑒一番,其實全都不懂,一個個裝的都和專家一樣,讓人看了無語。
但是你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就不能表現的自己太特立獨行,要不然,就會被圈子所排斥,黨思思自然也不例外,這條古玩街,她沒來過五會,也有三回,原先的樣子,還是有點印象的。
運來的一眼望不到底的大長街,現在還沒有形成規模,就算是偶爾有幾個擺攤的,也是小貓兩三隻,上面的東西也是參差不齊,品質不一的,就她這麼看著,一看就是古董。
秦方看她邊走邊點頭,還以為她
懂這些,對這個有興趣呢,「要不要走近看看?」
黨思思搖搖頭:「我就是覺得這東西都好舊,一看就是破爛,沒準真是古董呢。」
這話說得,從她們旁邊經過的男人,腳步一個踉蹌,好懸沒摔倒再地,這話怎麼說的,他是和他們基本同時進的古玩街,想要買點東西回去送給老婆,看前面的小年輕邊走邊點頭,還以為很懂,就想著跟著蹭個便宜,沒想到,好懸沒把自己給忽悠進去。
摸摸臉,默默地換了一個方向,他撿不著漏,那他只能另闢蹊徑,別想著佔便宜了,他花大價錢,總能買到真的吧。
黨思思眼看著自己身旁的男人差點沒摔倒,還以為突然犯病了呢,差點沒伸手去扶,結果自己動作還沒有人家動作快,麻利的又站了起來,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直接就進了一旁的店舖,搞得她有些不明所以的。
求助的看向秦方:「這是什麼意思?」
早在他們進來的時候,秦方就發現了這個一直跟著他們的男人,看他腳步虛浮,也不像是什麼練家子,就是動手也沒有自己的動作快,也沒有太過防備,結果剛說完話,就見他那個狀態,心裡就稍微有點低了,這就像是蹭導遊一樣,這人在等著噌他們的機遇,摔倒也活該。
「沒事,可能是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活吧。」秦方十分淡定的說道。
黨思思嗤嗤的笑,這人到底是對年紀大有多大的怨念,居然掛在嘴邊不停歇了,真是的,原來男人也這麼小心眼啊。
一條街全都是重新裝修的,說是為了弘揚傳統化,要作為京都的重點項目進行宣傳,所以要進行統一的規劃。
有些店舖雖然進行了改造,但是因為原先的店舖就一直存在著,不能進行長時間的停業,因此,後面的一些店舖雖然還沒有投入使用,但是前面的一些已經開始營業了。
「咱們先去前面看一下?」秦方對這裡還有點熟悉,他小的時候,也曾經陪著爺爺來過幾次。
「聚寶齋這裡最大也是年頭最足的了,這家店舖據說就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目前也只剩下這個了,所以裝修規劃的時候,他們家也是意見最大的。」
秦方在她耳邊低聲介紹這家店舖的特色,同時也說明就算以後在這裡落腳,這家可以說是地頭蛇。
「那後來到底是怎麼協商的,沒有改嗎?」她覺得不太可能,後世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京都最有名,有特色的四合院,幾乎是十不存一,就是為了開發建設,後來想要保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無數次,黨思思都慶幸,自己當時居然能夠那麼湊巧,在胡同口,買到合適的四合院,還是早年的老宅子,不說十年之後,就是現在,那也是價值連城的。
「改了,但是保留了內裡的結構,其餘的外面的都變了,雖然也是古色古香的,但是跟之前有著百年歷史的店舖也不一樣了,據說,為了這個,聚寶齋的老爺子一下子躺到了,在醫院裡住了好久。」別看這些老人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京都也是一環扣一環的,後來還是做了妥協,整個古玩街所有商戶,聯名上書,將聚寶齋的牌匾還有門頭,全都歸還給了聚寶齋。
「那也就是說,這一條街的規格都和聚寶齋是一樣的對嗎?」那還真是不容易,好大的讓步啊,黨思思表示,聚寶齋的後面,一定有什麼不可輕忽的勢力劃分啊。
「嗯,咱們先去他們家看一下規格,然後再去後面看店舖的地理位置。」
倆人剛進聚寶齋,前面就迎過來一個男人,穿著潔白的西裝,小頭髮也不知道摸了多少發油,簡直就能當鏡子用了。
一看到他們兩個,就大敞著胳膊迎了過來,看樣子要給一個大大的擁抱也說不好。
秦方抬起一腳,一步邁到黨思思前面,兩個男人結實的撞到了一起。
黨思思一下子把眼睛閉上了,那個胸膛撞到一起的聲音,真的很響,這兩個人都不疼的嗎?
而且,沒看出來,就那單薄的小身板,居然還有胸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西裝男皺皺眉頭:「方,你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連我和小美女的一個友誼的擁抱都捨不得,這是多麼的傷我的心啊。」修長的手指,悟在胸口,一臉的飽受傷害。
秦方對於他的表現簡直就是嗤之以鼻,他說的話,要是能夠相信,那簡直就是母豬都能上樹了,他們家老爺子,這幾年的抗打擊性這麼強,很大一部分都是這個不肖子孫給鍛煉出來的,他還記得,鬧得最凶的時候,就是這傢伙留學回來,帶了兩個洋妞,金髮碧眼。
宣稱三人是真愛,一定要老爺子同意這兩個人不分大小,娶進門為妻,只把老爺子氣的血壓飆升,直接把人給攆出去了,這人還像模像樣的在外面租了房子,帶著兩個人過起了日子,簡直一夕之間,成為京都無數男人們羨慕的對象,當然,有羨慕的,就有不齒的,很多女人見到了這人,就恨不得給他兩巴掌,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索性,也不知道這人就是胡鬧,還是叛逆期來遲了,三個人的居家過日子實在是長久不了,最終結果就是這人被那兩個洋妞給撓的滿臉開花,拎著行李飛奔回國了,這個人也成為了京都大家笑話的對象,不過他倒是一點都不在乎,依然故我。
不過孫家這一代,成才的子弟實在是不多,僅有的幾個也不屑於接這麼一個店舖,分別藉著家裡的力量走了仕途,其餘的子弟也都是守成不足,就算是這小子在不著調,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剩下的子孫當中,最適合接攤子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