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眼裡,寵愛孩子不是壞事,但是,過度的溺愛,就會影響孩子的成長,而他們作為長輩,是要起到督促的作用的。
黨思思小腦袋一轉,就知道姥姥為什麼說這個了,她咧嘴一笑,這件事情可跟她沒什麼關係,都是她爸爸給的。
從姥姥姥爺的描述中,黨思思已經基本確定了山洞中藏得東西,就是萬家的家底,而那具屍骨,就是消失的長工。
不管是殺人滅口,還是見財起意,總之,現在沒有任何疑慮了,那些東西都是他們家的了,因為,真的是沒有主人了。
晚上吃完飯,張素芬和閨女往家裡走去:「媽,你說,為什麼萬家的事情,爺爺奶奶不知道呢?」上次爸爸問過,村裡的地主什麼的,爺爺奶奶都沒有說啊。
「可能是忘記了吧,畢竟,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張素芬還有另外一個懷疑,那就是公婆不是忘記了,而是故意的想不起來。
她現在想起了當初要嫁給黨建業的時候,爹媽一開始的不贊同,她娘說,公公和鬍子交好的事情,也許,不是一個傳聞,而是真有其事,要不然,為什麼全村的老人都應該知道的事情,公公偏偏就是不記得了,婆婆的臉色也不好看,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事情到此為止,已經是再好不過了,東西是無主的,現在在他們家了,事情到此為止了!
回家之後,張素芬吧閨女趕了進去,自己和丈夫把事情說了,果然,丈夫的臉色也不好看,二十多年之前,鬍子雖然已經沒了,但是作為子女,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也許,他自己也知道什麼也是說不好的事情。
「以前,我小的時候,有天晚上睡不著,起來看爹娘都不在,於是我就出去找了,在後院,我看到他們在埋什麼,那時候我還小,好奇心強,也不敢出去,後來,我趁著爹娘都不在家,把那地方翻出來看,是一罐子的大洋和銀元寶。」他們家的條件一直都不好,主要就是因為孩子多,底子薄,一般人家,有十塊大洋,都是富戶了,可是他們家有一罐子,卻還是省吃儉用,不是因為他爹娘節儉,而是因為來路不正。
「所以等我稍微大了一點之後,我就出去當兵了。」表面上是想給自己找一條好路,也許,潛意識裡,他是想要為國為家多出一份力。
張素芬想不到還有這一出,輕輕怕拍丈夫的肩膀,無聲的安慰,算了,他在部隊十多年,已經夠了,九死一生的回來,也算是提自己的爹娘贖罪了,而且,這只是他們的猜測而已,事情也許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多。
一家人商量好了,地下室的東西,幾年之內,都不能出手,但是家裡有了這麼大的一筆財富,也不能多雙方老人沒有任何表示啊。
於是,黨奶奶和張姥姥就收到了兒子/姑爺給買的一對銀手鐲,一對金耳釘,東西不大,可是在這個時候看來,價值很高。
張姥姥很高興,姑爺有孝心,這比什麼都強,可是,黨奶奶有點不高興,晚上的時候,躺在炕上,和自己老頭子嘮叨著:「你說說,我是他娘,他有錢了孝敬我是應該的,可是,為啥還要給張家那老娘們買和我一樣的。」難倒我這生養他的,還不如那個半途出家的。
黨爺爺翻了個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老娘們就是想得多,那張家老娘們是誰啊,是她兒媳婦的娘,都是一樣的,兒子給他娘買,媳婦自然就想給自己娘買,這有啥說的,就是想得多,難倒嫁到你們家,自己娘家都不管了。
有挑三媳婦的錯處的功夫,還不如多看管看管兩個大的,這麼多年,她們拿回去的還少嗎?說不好價值都好幾個金耳釘了。
可是老婆子鑽了牛角尖,要是不給開導好了,還不一定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無聲的歎了口氣,轉過身來,輕輕拍拍被子:「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你說說,這麼多年,老三媳婦對你咋樣,她娘有的你也有,她娘沒有的你也有,人家還自己上班賺錢呢,上次我聽建國說,現在老三媳婦又漲工資了,別看老三賺得多,老三媳婦一點都不少,還穩定,有時候老三支應不開的時候,家裡的錢都是兒媳婦出的,就沖這個,老三就不能不對親家高看一眼,娘,有這閒心,別老盯著老三家的,你就多看著點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吧,本來就沒有個兒子,要是再讓這兩個女人把家給搬空了,以後可怎麼辦啊?」老爺子長長的歎了口氣,語氣中,有著白天的時候沒有的沉重。
他知道,這麼多年,為啥兩個兒媳婦的行為,老婆子不管,兒子也不理,還不是想著,反正也沒個兒子,給誰不是給呢,等到百年之後,有剩餘的就給閨女分一下,沒有也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可是他這幾天琢磨著,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你想啊,咱們倆還能活幾年,等到咱們沒了之後,要想讓倆孫子給兒子捧罐摔盆,這啥東西都沒有,也不是那麼回事啊。」在他們農村,沒有兒子的,讓別人給摔盆,那就說明是兒子一樣的,以後,年節什麼的,都會給燒紙錢的,你說說,你把東西禍害乾淨了,以後,也不那麼理直氣壯啊!
黨奶奶深吸一口涼氣,她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這麼多年,她一直打壓三媳婦,就是因為兩個孫子,三媳婦自己還能賺錢,家裡條件好,怕她飛起來,壓不住,可是,現在想想,她三個兒子,有兩個沒有兒子的,那說明啥,說明以後這兩個兒子要是不想成為孤魂野鬼,那就得靠著兩個侄子啊,她那麼放任兩個大的,欺壓小的,這心裡要是有了怨氣,遭殃的是誰啊,還不是他們死了之後,扔下的兩個兒子。
好半晌,黨爺爺都快睡著了,才聽到老妻傳來的低低的一聲『恩』
黨愛民閉上眼睛,這麼多年,他一聲不吭,放任著老妻欺負三兒媳婦,也是和她有著一樣的顧慮,就怕她張揚起來,可
可是,現在看看,十幾年了,還是一個樣子的三兒媳婦,再看看越來越過分的兩個大媳婦,他覺得,自己好像走了一條錯路,而且,有著越走越遠的徵兆,而且,最近老妻的脾氣見大,大部分都衝著小孫女去了,那是兒子的掌中寶,心頭肉,要是時間長了,說不好母子之間也會有隔閡,倒時候,枕邊風吹吹,後果就說不好了。
這一晚上,夫妻倆的談話,誰都不知道,沒過多長時間,談話的效果就出來了,大清早的,黨思思就聽到自家院子裡面的喧嘩聲,好像還不少人,有人說,有人笑得。
這是幹啥?她打著哈切從床上爬起來,因為早上的時候,鍋爐已經燒的暖暖的了,都是火牆的屋子裡面,自然也是一點都不冷,她穿上厚厚的外套,塔拉著拖鞋,下了樓。
屋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那就是都出去了?外面聽聲音都是女人,那她爸和哥哥呢?這麼早就出門了?
黨思思一拉開門,就聽到外面的說話聲,臥槽,這不是她們村裡有名的長舌婦,李大嬸子嗎?這麼早就出來串門了啊?她記得聽她奶說過,這傢伙是個懶得,不到太陽上山,是絕對不會出門的啊?
抬頭一看,嗯,點點頭,是她誤會了,太陽已經上山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一院子的人,還都不進屋,這是在幹啥?
她躲在門口聽了一會,也欣賞了一會她娘無可奈何地臉,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了,這些人,都是上他們家探聽消息的。
居然是她奶發飆了,今早上,她大媽進廚房做飯的時候,看到了放在櫥櫃裡面的一條肉,黨思思知道,是昨晚上她爹送過去的,足足有四五斤呢,昨天她爸回來了,拎著一塊牛肉,說是孫叔給的,一共十斤,從哈市帶回來,她爹就給奶奶家分了一半,五斤,她姥姥家分一半的一半,三斤,自家剩下兩斤,這她知道,還是她媽給分的呢。
她想著,她能猜出她大娘的想法,無非就是,這麼多,反正也吃不完,那就應該分享一下啊,於是,順手牽羊,給他娘家拿了一條。
請注意,這一條,可不是一半,也不是三分之一,而是五分之四還要多,按照她奶的意思,那是一條肉,他們家就早上炒菜用了一小塊,剩下的全部都被拿走了。
拿走了也就拿走了,沒被看到也就算了,關鍵是,她大媽拿著還沒出門,就被她奶給看到了,平時一向是眼不見為淨的老太太一反常態,不僅沒有容忍,還直接暴走了。
跳起來,拽著黨大媽的頭髮,就是一頓暴打,黨大媽這麼多年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待遇啊,一時氣憤,嘿,我這個小暴脾氣,忍不住了,一伸手,就把老太太給推倒在地了。
這下可壞了菜了,捅了馬蜂窩了,老太太就不肯再起來了,躺在地上,就開始嚷嚷著,李翠蘭殺人了,李翠蘭敢打婆婆了。
於是,周圍住的人家,都過來看熱鬧了,她大爺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已經鬧到不可收拾了,全村子都知道,她大娘是個賊,偷婆家的,貼補娘家,被婆婆逮個正著,還敢打人,一個個的都是義憤填膺,作為婆婆,好像有著天生的共同感,全都鼓吹著,這樣的媳婦留著幹嘛,趕緊休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看到人多,兒子也來了,也不說別的,就堅持一句話,有媳婦就沒娘,要麼媳婦回娘家,要麼以後再也別叫她一聲娘。
這選擇,還真是讓人沒法說話,再說,前因後果從後院過來的時候,弟弟已經給說了,黨老大就算沒有離婚的心思,也想給媳婦一個教訓,都敢和娘動手了,以後還不得上天,所以也不含糊,默默地想了一下:「你回娘家吧!」
他的本意其實是讓媳婦回去躲躲,等過了這一陣,娘心情好了,忘了這事了,她在回來,好好給賠個禮,實在不行,他們倆搬出去,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過了,畢竟,也是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媳婦啊,咋的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李翠蘭不是這麼理解的,婆婆一倒地,她就反應過來了,她惹禍了,本來就心驚膽戰的,再加上婆婆不按常理出牌,一反常態要休了她,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回再一聽男人讓她回家,一下子就瘋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衝了上來,衝著黨建國的臉上,就是幾下子,等大伙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全是血道子了,一邊抓,一邊哭喊著:「黨建國你不要臉,我這麼多年和你過著窮日子,你現在有錢了,兄弟行了了,就想著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想要找小的了,我告訴你,你是做夢。」整個人就像是瘋魔了一般,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老太太一看自己兒子這樣了,還能讓,直接就跳起來了,指著李翠蘭的鼻子就要罵人,要說罵人,這麼多年,老太太也是一把好手,可是,還沒等張嘴,就被一旁的老頭子給攔住了。
黨老爺子也不讓兒子還手,這樣的場合,他們佔理,只要把話說清楚就行,沒必要吵吵鬧鬧的,反倒顯得他們欺負人。
「老大媳婦,你也沒必要這樣,這麼些年,我們黨家,我兒子對你怎麼樣大傢伙都看在眼裡,家裡有地,農忙的時候,我兒子下地幹活,你帶著孫女們回娘家幫忙,連飯都得是城裡的三兒媳婦回來給做,你就是回家吃飯,別的啥也不幹,我們一句話沒說,不過是想著,都是有爹有娘的,只好委屈一點三兒媳婦了,這麼多年,你拿著我們家的東西,貼補你娘家,我們看在眼裡,想著你是個孝順的,總是知道輕重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幹了什麼,簡直就是一時半刻都不肯等啊,昨晚上,建業送回來的,五斤肉,今早上炒了個菜,剩下的你全都要拿回娘家啊,你這樣,是誠心要和我們家老大過日子嗎?」
黨家老爺子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看著周圍不停點頭的街坊鄰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差不多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一向知道
,分寸拿捏得一直很好,絕對是聰明人當中的聰明人。
很是失落的揮揮手:「行了,老大媳婦,你不誠心和我兒子過日子,我們家也不強求,誰家能忍受得了你這樣的撬家賊,你就去誰家吧!」說完,苦笑著看向一眾鄰居:「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現在沒什麼事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啊!」說完,扶著老妻,叫上兩個兒子,就回屋了,直接把門插上了,這意思很明顯啊,老爺子也特麼不想要這個坑爹的兒媳婦了。
一個家裡,兒媳婦的事情,一般公公都是不管的,但是,這不意味著公公管不了,只是避嫌而已,一旦公公說話了,那基本上,就已經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了,就如李翠蘭現在的情況,基本上已經陷入眾矢之的了,要想翻盤,可不太容易。
就因為這個,寂靜的小村莊又掀起了一股浪潮,現在,人們見面的時候,問候的一句話,應從你吃飯了嗎?變成了,你聽說了嗎?
由此可知,這些人跑到他們家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既不進屋又不回家的女人們,張素芬才從外面進來,「你起來了,正好,快點吃飯,吃完之後,咱們去你奶奶家!」這話她說的其實也有點無奈,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了,對著她大嫂都能發那麼大的火,看到了她,不是火上澆油嗎,還不知道會對著她閨女說什麼不中聽的呢,可是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們是小輩呢,要是不去的話,會被人在後面講閒話的。
黨思思點點頭,「自己跑到廚房,從大鍋爐上面拎過一個大食盒,裡面裝的東西還都是熱乎乎的,她自己撿了一個包子,邊吃邊問:「媽,你吃過了嗎?」早上那些人來的那麼早,要是沒吃的話,那就一起吃吧,到她奶奶家還不知道有沒有吃的呢。
張素芬想想也是這麼回事:「沒呢,你趕緊吃吧,鍋裡還有粥呢,你喝一碗吧!」
黨思思點點頭,拿出兩個碗裡,一人盛了一碗,自己又吃了一個包子,等她把粥喝完了之後,張素芬已經穿戴好了,就等著她出門了。
於是,張素芬就這樣帶著還沒梳頭洗臉的閨女出門了,黨思思拍拍自己的小臉蛋,心裡慶幸,她有一部分的天生麗質,還有一部分的後天金手指,就算是不洗臉出門,也照樣是個小美人,她們娘倆到了的時候,一大家子都在,坐在屋裡也不知道說啥呢。
老太太撩撩眼皮,看她們來了,啥也沒說,這可讓思思有點驚訝,要是平時,她們來晚了,老太太早就生氣了,那嘴巴都不帶停的損人,今個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娘倆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思思試圖將自己的影響力減小到最弱,要是屋子裡面能夠都當成沒有自己這個人才好呢,可惜,效果實在是不太好,老太太的小眼神,三不五時的就往她身上飄,要不是她哥哥擋在旁邊,估計她現在都得被攆出去也說不好的。
她就說嘛,她奶奶就算是換了一個人,對她的態度也不不會改變多少,頂多就是視而不見罷了,而現在,很明顯,還沒有打到這個地步啊。
老爺子敲敲自己的大煙袋:「老大,你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和你娘聽你的。」老爺子其實也不是誠心想要兒子離婚,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都當姥爺了,現在鬧出離婚這個事情,也不好,可是,要是像前兩次一樣,不了了之,大媳婦吃不到苦頭,變本加厲,那他可不一了,他這兩個兒子都不是那種蠢笨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開竅,現在兩個孩子都在這看著呢,要是等他們死了,他們還這麼鬧騰,這兩個孩子在熱乎的心也得被折騰涼了,還不如趁著他們還在,一次性把事情解決了。
說完這個,老爺子看看二兒子和兒媳婦,兩個人都不說話,站得遠遠的,尤其是兒媳婦,躲在兒子後面,好像他看不到,就跟她沒關係似的,今早上這個事,老婆子雖然是故意的,殺雞儆猴,但是,大媳婦也是倒霉,今個要是輪到二兒媳婦做飯,也是一樣的,他就不信了,她會不把東西拿回去。
「老二家的,你也是一樣,你要是和你大嫂是一樣的想法,那你也回去吧,反正也是丟人,一個和兩個沒什麼區別。」老爺子一臉的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玩笑的意思。
王淑萍膽戰心驚的站出來,一臉的不自然:「爹,您說哪去了,我是建華的媳婦,除了在家裡,還能去哪,大不了,我以後少回娘家就是了。」她就知道是在這等著她呢,她自己也知道,今早上就是大嫂倒霉,要是換了她,也是一樣的,所以現在千萬不能被捉出錯處來,要不然,也是一樣的結局。
老爺子冷笑兩聲:「我可不是開玩笑的,既然沒捉到你,我也不跟你廢話,但是你記住了,你要是還想和以前的一樣混日子,那就給我趁早滾蛋,我們老黨家,就算是找不到媳婦,也不要吃裡扒外的撬家賊。」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現在李翠蘭撬家賊的名聲,已經在村裡傳遍了,就算是回家,也沒什麼好路可走了,被公公說成這樣,在他們村,那也是頭一份的,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回去的。
別看她對自己娘家掏心掏肺,還不是因為婆家不管,她又沒有兒子,理不直氣不壯,就想著萬一有點什麼事,娘家能看在她這麼多年的份上,幫著撐腰,但是現在,既然婆家這邊義正詞嚴的說了這事,那就是不能再犯,要不然,她真的回家了,就衝著她那個老娘和弟媳婦,就得磋磨死她。
黨愛民什麼話都沒說,他一直以來看得清楚,這個二兒媳婦,比大兒媳婦聰明,今個這事,她吸取教訓,以後肯定會注意的,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
說完了老二,他又把視線對準老大:「老大,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
黨建國半晌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媳婦那著魔似的表情和動作,他不是不驚訝的,這麼多年,他自認對媳婦
是好的,即使沒有兒子,他也沒想過不過了,媳婦不願意在家裡幹活,那他就多幹點,媳婦願意回娘家,從婆家拿東西,他說了兩次,沒什麼效果,那他就從外面多買回來點,補償一下,雖然,最後結果還是被她拿走了。
黨思思看出來了,她爺爺別看說的狠,但是真的沒有想要他們離婚的意思。
自己這大爺和二大爺還真都是好男人,對媳婦還真是一心一意,這麼多年,大媽和二媽這麼猖狂,未嘗不是他們慣出來的,也許,爺爺奶奶就是看出這一點來,知道想要他們履行枕邊教妻這一責任有些難了,只要自己來了,這一會,她們要是能吸取教訓,以後還是一家人,要是改不了,那她爺爺奶奶下回的手段,肯定比這個要嚴重多了,在農村,婆婆要想磋磨媳婦,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黨建業猶猶豫豫就是不說話,心裡的糾結只有自己知道,他媳婦的娘家人,他清楚,別看媳婦這麼多年搜羅,其實那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媳婦要是回娘家,三天五天的還行,要是知道他要和她離婚,那絕對沒好日子過得,可是他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是大不孝,她娘都被兒媳婦打了,他這邊還沒反應,也會讓人心寒,可是他也看出來了,他娘沒事,但,沒事不是沒錯,他媳婦動手,就是大錯。
思思看著一臉糾結的男人,覺得前兩天看著,還是意氣風發的大爺,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歲似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低下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奶白色一絲雜質都沒有的上好羊脂玉,就算是現在,也是難尋,可是,在她的首飾盒中,只是小意思。
「你們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大哥單獨說說,老二你也留下。」老爺子知道讓兒子一下做決定那太艱難了,可是這回一定要把他們這些壞毛病從跟上杜絕,只有這樣,黨家三房人,才能真的好好相處下來,以後他們沒了,兩個大的,才能借上小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