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處看看,準備去買一份麵條回家之後兩人分著吃。
黨思思往嘴裡又塞了一枚糖豆:「我炒了米飯,咱們回家吃就行了。」
「你炒的?」黨明銳表示,他不能想像妹子第一次下廚,會做出什麼來。
回頭張望了一下,他想找一個同班同學,看看下午是不是能給自己請個假,萬一要是離不開廁所怎麼辦?
「哥哥,不要擔心,你要是吃壞了我會幫你請醫生的。」這麼不相信她,真是的,炒飯真的做得很好啊。
有了這一上午的經驗,晚上黨明銳回來的時候,家裡的晚飯已經做好了,他一點都不驚訝,不過還是有些心疼妹妹:「思思,要是不行的話,明天就不要做了,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買回來就行了。」
「沒事,反正我在家也是閒著。」三個人的飯菜,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又不是老家的土鍋土灶什麼的,一個人會忙不過來,現在他表示很輕鬆。
家裡面很輕鬆,但是外面的人就不是那麼輕鬆了。
「俊傑,你怎麼樣,要不要放信號彈?」為期三天兩夜的野外求生,不僅有蛇蟲鼠蟻,還有高大的軍人扮演的突襲者,可以說讓幾個孩子真的捉襟見肘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再過渡橋的時候,走在中間的黃俊傑腳下一滑,差點沒從上面掉到山澗中,幸好後面的黨明翰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拽住了,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也把幾個人嚇得夠嗆。
到了岸上一摸,後背濕漉漉的全都是汗,一部分是熱的,一部分是嚇得。
秦睿走在最前面,雖然沒看到後面的凶險,但是也知道差點就出事了,畢竟他們幾個身上的繩索都是連在一起的,一個掉下去,剩下的都會被拽下來。
黃俊傑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這個索道雖然有些危險,但是他們以前訓練的時候也不是沒走過,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昨天出來的時候,俊傑就嚷嚷著頭疼。
現在看看臉色,還真是有些不好,他伸手摸摸,很燙,這傢伙居然發燒了。
「誰帶了退燒藥?」這樣的天氣,要是在林子裡待上三天,不退燒的話,出去人也就去了半條命了。
「怎麼了?」黨明翰真的是被嚇的不輕,那麼高的山澗,人直接就從他前面倒下去了,要不是眼疾手快,這個時候也許就要到山谷裡面去找人了。
「俊傑發燒了。」雖然他們幾個也能出去,萬一要是因此對俊傑的身體造成影響就不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退燒的草藥。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就是剛才嚇得。」黃俊傑無力的揮揮手。
『砰,砰,砰』一連好幾聲的槍響,讓幾個人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
「噓。」秦睿手比在唇邊,示意幾個人不要發出聲音,聽槍聲離他們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黃俊傑一下子就精神了,噌的一下跳起來,四處張望著。
黨建業伸出手,把距離自己最近的鄭光祖拽住,右手邊拉著已經虛脫的孫曉亮,一步步的再末到脖頸的污水裡面走著,至於身後的車,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了,他們真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洩洪,上游衝下來的污水,直接就把幾輛車搞得發不動火了,他們只是稍微耽擱了一下,差點就走不出來。
有些癱瘓的躺在高高的石壁上,幾個男人喘著粗氣,不僅是累的,還是嚇得,差點就沒命了,真是太坑人了。
喘勻了氣,孫曉亮坐起來,看著下面的車,上面都是石頭。
「師傅,幸虧這回咱們拉的是石頭。」不僅是他,其餘的人也都是這樣的想法,要是鮮活的,或是易腐的,回去之後,光是賠償,怕是都得褲子都賠光了,畢竟,這一車到底值多少錢,他們可是看著付錢的啊。
小夥計拿著抹佈一個個的擦著花盆,就見昨天來的小姑娘拎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進來了。
「小哥,這個就是我帶來的花,你看一下吧!」黨思思十分敞亮的一把拽開上面的兩個袋子,露出裡面的花。
小夥計倒吸一口涼氣,媽呀,真的和六位數一樣一樣的,除了花瓣是粉白的,毫無區別。
視線轉向另一盆,白子,居然是變異的白化種,這個要的人好,但是真的碰到了要的,價值可是不菲。
「小姑娘,你等一下,我去找老闆。」這麼珍貴東西,他可是做不了主的。
還沒等黨思思回話,那邊小哥又跑的不見影了,這個老闆也不知道怎麼找了個這麼性急的。
沒多大功夫,就傳來腳步聲。
「是你要寄賣嗎?」三十多歲的大叔,一臉的和氣,當然,要是眼睛不是一個勁的往花盆上掃不看自己,那就更好了!
「嗯,我想把這兩盆花在這寄賣,可以嗎?」
朱志高往前湊了兩步蹲下身子,一臉的驚喜:「正好,這兩天正好有人在找這樣稀奇的品種,我幫你看一下還要不要了,要不,你在這等一下?」那可是位大客戶,每年他們家要的珍惜品種基本上都被他買走了,要是這個能入眼的話,估計也少不了,這樣的白化實在是太少了。
「大叔,您看我這兩株的價格怎麼樣?」雖然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錯不了。
朱志高猶豫了一下:「小姑娘,你們家大人怎麼沒來啊?」這東西的價值不好估計,要是再花展的時候,幾十上百的都沒什麼問題,現在價格雖然
稍微低了一點,但是也差不多少,這的是什麼大人,才讓一個小姑娘自己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年紀不大,近了一看,那股稚氣雖然有些矛盾,但是也是隱藏不了的,上面一件簡單的t恤,下面穿著合身的牛仔褲,這樣的打扮,他在廣州深市那邊常見,這邊卻很少有人會這麼穿的,質量什麼的,也挺好,但還是夠不到那些太子身上,所以他有些猶豫。
「這是我自己種的,我爸媽不管,你到底要不要?」黨思思一臉的嬌氣,好像要是不要的話,就要轉身走人了,上輩子雖然一直被人稱為暴發戶,過了近二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活,這點氣勢還是有的。
「誒,別走別走,我就是問問,你要是能做主,那我就找人了,已經說好了百分之一的手續費是吧。」朱志高一看要走,趕緊拉著,別看百分之一好像不多,但是這一筆十萬的那就是一千塊,要依他賣了這麼多花的眼光來看,這兩株不管是白化還是六月飛花,估計都得在一把手以上,那他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哪有把錢往外推的。
黨思思停下腳步,一仰脖子:「行啊,你要是現在有人的話,我就等你一會。」那小腦袋揚的,看上去就像摸一把,再加上她年紀小,就是這樣耍脾氣,也不覺得討厭。
朱志高好笑的搖搖頭:「行,你等著,一會就回來。」
沒多大功夫,人回來了不算,後面還跟著四個人,「我說小豬子,你把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給忽悠來,打擾了我們喝茶,要是沒有好東西,我可是不依的。」這傢伙,心急火燎的進來,就說有好東西送上門了,這個時候,他可不信,要不是看在他以前眼光還不錯得分上,一點面子都不會給的。
「老爺子,我咋能騙你呢,人都在這呢,你看看,這回真的是好的。」上回你就嫌棄人家的花白,現在來了粉白的,你總沒啥可說的了吧!
這老爺子,年紀大,輩分高,身份不俗,嘴也夠毒的了,要是看重了出手痛快,要是看不中,那把你損的比孫子還孫子,上回,人家好好的大地飛雪,雖然看著是慘淡了點,但也是只好品種的,絕對能購賣的上價錢,就是他說了幾句不好聽的,結果到現在還無人問津呢,這會啊,他就指望著他老人家能嘴下留情,少說幾句。
趁著這倆人拌嘴的時候,一個背脊挺直,一身匪氣的男人蹲下身子,轉著花盆,擺弄著上面的花苞,要不是她對自己凝液有信心,養出來的品種都是好的,都得擔心這麼轉下去,她的花苞掉下來咋辦。
看了半晌之後,「這盆我要了!」正是那盆白化,黨思思還真沒想到,兩盆花中,居然是這盆先有人問,在她看來,雖然稀奇,但是有點不吉利的東西,不要說她俗,不懂得欣賞,只能說一個人一個心情而已,為什麼最先賣這個,就是因為看不中。
朱志高把視線對準黨思思,示意她出一個價錢,「張老,您看,這花就是這位小姑娘的,至於多少錢,還得問問貨主。」他這只是寄賣,至於人家要多少錢,他們是做不來主的。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把視線都對準了黨思思,上下打量著,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好,也不知道是哪家養出來的,一點都不像是小地方的人,反倒帶著一股子大家之氣。
張作鎮伸手一指:「小娃,開個價吧。」他才不管年紀大小呢,他們那個時候,十三四歲的,都抗著槍和人幹上了,也就現在吧,還一個個當做寶貝似的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