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個子的關係,黨思思被安排在第二排的中間位置,黨明翰則被安排到了後面,男孩子的交情,總是來得很快,沒用多長時間,黨思思看著,小哥就有了自己的小夥伴了,偶爾放學的時候,她都會自己回家,哥哥會跟著小夥伴們出去玩耍,對此,她表示接受的很是理所當然,實驗的這些孩子們,在以後的時代,沒準都會成為哥哥的人脈,她雖不喜歡和這些孩子接觸,但是也不會阻攔哥哥,相反倒是表示支持的。
其實她不知道,在初一一班,不僅京城來的余商四個是個聚光體,黨思思和黨明翰小兄弟倆也是很惹人注目的。
就連秦睿幾個,也對這個小姑娘表示了十二萬分的好奇,長得粉雕玉琢的不說,那小臉蛋雖然還帶著一點點的嬰兒肥,但是已經能夠看出來長大之後的美人之資了,年紀小小的,個子也不高,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但是幾次考試中,卻一直穩穩地壓在他們幾個人上面。
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更別提還有一個和她們頗為合得來的哥哥黨明翰,別看這小子家庭不如他們,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子熟悉的氣息,他們常年混跡於軍營,對這個最是敏感了,而且,黨明翰說實話,一點都不像是同齡的孩子們那樣,不管是行事還是說話,都挺成熟的,所以秦睿他們幾個再接觸了幾回之後,還真是把人放在心上了,幾個人也是頗為合得來的。
四個人當中,秦家和余家都是武將出身,就是現在,雖然往政壇上面傾斜了一點,但是大部分的實力還是在軍隊裡面,而黨家雖然只是有人當兵,到了年紀就會回來,但就是黨建業現在工作的車隊,裡面基本上全都是退伍的老兵,別看平時散漫著呢,其實生活中還是少不了當兵的氣勢,黨家兩個兄弟,平時沒少跟著學,小的時候,就跟著打軍體拳,所以才能這麼玩得來。
曾炫靠在余商身上,看著黨明翰給黨思思收拾書包,一句一句的交代著,有些好笑的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黨家就住在一出校門的那個樓裡面吧?」走路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情,怎麼還這麼不放心,再說,也不是第一回了。
余商也覺得挺納悶的,他聽奶奶說過,不是說在農村都是重男輕女的嗎?怎麼從黨明翰身上就看不出來呢,平時有什麼事情基本上那小丫頭都是手都不伸的,比他們幾個還要大爺,一看就是家裡嬌寵慣了的,才能這麼理所當然。
黨思思自己拎著小書包回家,後面跟著還在看著的哥哥幾個人,心裡也有些無奈,其實她只是小了點,但是其實智商是沒有問題的,還是能夠找到回家的路的,哥哥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
黃俊傑叼著一根棒棒糖,摟著黨明翰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我說你們家是不是傳說中的重女輕男?」他還真是見過,大院裡就有一戶,宗家就是,那小丫頭今年才八歲,就被家裡寵慣的不像話了,連他們自己家的男孩子都不願意往前靠。
黨明翰有些意外:「不是啊,我們家是重男輕女,我大爺和二大爺家都是只有三個女孩子,就我們家有兩個男孩,我爺爺奶奶平時也是最喜歡我和哥哥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重女輕男的事情。
他這麼一說,另外幾個也有些好奇,既然都是重男輕女的,那怎麼你妹妹還這麼特殊,那小丫頭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小手往外一伸,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一點都不像是農村出來的,比城裡的丫頭還嬌貴,他們家裡的妹妹什麼的,都沒有一個這樣的,那小眼神,要是再大點,估計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那你妹子是怎麼養成這樣的?」黃俊傑還真有些好奇。
黨明翰嘿嘿一笑:「其實也沒啥,我妹妹比我還小三歲呢,小時候長得就好,她出生的時候,我們家條件已經好了一些了,她本來長得就好,我爸那時候剛退伍回家,就有了她,自然是千嬌百寵的,我和哥哥就覺得,那麼的姐姐妹妹沒有也比自己的還親的,再說,我媽也生了我們哥倆,才有了一個,妹子,自然上心。」也就是說,即使是爺爺奶奶喜歡男孩子,但是他們一家子都喜歡妹妹,自然就照顧的好了。
黃俊傑瞭然的點點頭,倒是余商一句話沒說,幾個人往籃球場的方向走去,那邊已經有人等著打球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剩下的時間裡面余商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快要散場了,余商才悶不吭聲的和黨明翰說了一句話:「你覺得你大伯和二伯家的孩子都沒有自己的妹妹親嗎?」
「那肯定是的啊,只有我親妹妹才是和我留的一樣的血脈,那是別人比的了得。」這還用說嗎,一個爹一個媽的自然親了。
「那不是以前的姐姐妹妹相處的時間才長嗎?他們對你不是也好嘛?」多出來那麼多年的感情呢,怎麼會是沒接觸的能夠比較的了得呢。
黨明翰聽出了他的困惑,小腦袋一轉,就知道這人有心裡有事,但是自己也不能明著問,畢竟,這都是人家的私事,他只是把自己的心裡說一下就好了。
看了一下其他幾個人,這表情,怎麼說呢,怪糾結的,算了,他不知道,也管不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姐姐妹妹雖然相處的時間長,要說感情也不是沒有,但是那只是親戚啊,只有自己的妹妹那才是一家人呢,肯定是不能越過自己的親妹妹的了,我以後要是有錢了,肯定是要給我妹妹的,不會給大爺他們家的姐妹的,比如說,他們欺負我妹妹了,我就要幫著妹妹欺負回來,妹妹欺負她們了,我要幫著妹妹遮掩。」即使是不講理的話,黨明翰也說得一臉的理所當然。
倒是聽得幾個人暗自點頭,秦睿看看余商,這是自己的兄弟,他家裡的哥哥們都比他大上好多,這幾個都是和他從小一塊長大的,余商的家事他也知道的差不多,其實是不贊同的,只是勸了幾回沒什麼效果,所以才不再說了,現在也算是個機會,要是能夠想開的話,那
就好了,要是想不開,以後出了大事,他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後悔的。
「你妹妹欺負人你還幫著遮攔?」余商一臉的意外和震驚,似乎沒想到這人會這麼說,按照一般人來說,不是應該發現自己妹子欺負人,要好好的勸說嗎?
黨明翰一臉的驕傲:「那是啊,我妹妹要是欺負人,肯定是誰讓她不高興了,她都不高興了,我作為哥哥怎麼能不出頭呢,他們又不是我親爹親媽,教育我妹子那是為她好,既然不為了她好,那肯定就是欺負人了。」
這話說得,不僅餘商驚訝,就連一向鎮定的秦睿,臉上也帶出了一點表情,不過聽他這麼說,他們怎麼反倒覺得還挺有理的?
不僅餘商想不通,秦睿也有點想不明白,但是不管怎麼說服自己,他都覺得黨明翰的話很多有道理,最後想不通索性就算了,反正他也沒有妹妹,就是欺負人也欺負不到自己身上,想那麼多幹嘛。
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幾個人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有餘商,心裡算是被上了一堂自己終於能夠聽進去的課,偶爾也在反省自己。
黨明翰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本來只是實話實說的,卻陰錯陽差的綁著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從而結下了不解之緣。
上了初高中之後,黨明翰和黨明銳都有了自己的小夥伴,生活圈子也發生了一點變化,只剩下黨思思一個人,還是獨來獨往,也不能說她不合群,只是這丫頭和誰都合得來,也和誰都合不來,在學校的時候,一班的人都能說上話,但是你要說她和誰最好,她自己也說不上,平時節假日的時候,也只是一個人宅在家裡或是少年宮學樂器,看上去挺高大上的,可是你要說找個好一點的老師,將來也好發展,她還不同意,說是只是一個愛好,沒有靠這個生活的打算。
實在是讓張素芬有些犯愁,別人家的母親都害怕孩子在這個時期學壞,和人家出去瞎玩,她是擔心孩子一個人憋在家裡憋壞,一個朋友都沒有,將來會不適應社會。
黨思思倒是自得其樂,也不是不想和人出去玩,而是這個時候真的沒什麼好玩的,一群小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她總不能跟著去搶鞦韆吧。
初一結束的暑假,黨明翰沒有回家,而是跟著自己新交的四個小夥伴去了部隊裡面,具體幹了什麼,大伙說都不知道,只是人回來之後,不僅高了還黑了,黨思思笑稱,就算是掉進煤堆裡,估計也沒人能看出來。
不過黨建業倒是很滿意,當年從部隊裡面出來,雖然是考慮到家裡的各種因素,但是不是不遺憾的,現在看樣子有個兒子要繼承自己的職業了,心裡還是高興地,至於黨明銳,估計是沒什麼指望了,別看才上高一,但是目標很堅定,這妥妥的將來一個好商人啊!